十里的地界,劃分為二,我和劉陽要探的地形,也就五里。
可不要覺得距離很短,因為這是在大山之中,很多地方是走不通的,所以想要完全將這五里探完,用時絕不會很短。
我們手中,并沒有太高級的通訊設(shè)備,只有幾個單線的對講機,我的對講機是直接和王隊對話,而劉陽的對講機則是和胡明清,帶上兩個也是為了以防萬一,防止進行任務(wù)的途現(xiàn)掉落的情況。
中午十二點左右,準備好裝備的我和劉陽,一起往山的北面進。
這座大山雖說不算什么險山,但是其林木極多,很容易失去方向,所以從進山開始,我們就在樹上打記號,以防迷路。
當然這種記號,可不是一些圖形,或者很明顯的標記。
因為除去我們探知地形,其他人也一樣會點,如果讀懂了我們的記號,那到時候我們可就要撲空了。
這種記號,往往做在某些不易察覺的地方,甚至要類似于獸留下的痕跡。
不得不說,在這沒有人煙的地方行進,是非常辛苦的,加之我們不能直接用刀砍路,以防留下痕跡,遇到雜草荊棘什么,都是直接抬腳就進,才短短三個小時,我和劉陽身上就多出了數(shù)十道細小的傷口。
加之此刻天氣炎熱,汗水落在傷口上,那滋味真是無法形容。
“這會兒要是有個村莊,到村里去討碗水喝,再借個睡上一覺,那多好呀?!?br />
一處大石下,劉陽靠著石頭,呼呼的喘著大氣。
我拿下水包,遞給劉陽,笑道。
“要不要在給你弄一個鄉(xiāng)下妹子,舒服一番?”
劉陽這人長得五大三粗,可說起話里卻是油嘴滑舌,就是想喝水而已,還拉天扯地一番。
接過水,劉陽一邊大口的咕嚕著,一邊還含糊不清的道。
“那……那是最好……老子已經(jīng)好久沒碰過女人了。”
說到女人,我不愣了愣,想起了昨晚小溪里的那個女人。
要說女人,我還沒見過那么絕的……
咦!等等!
昨晚小溪邊有女人!
那也就是說這附近有村莊,就算沒村莊,也可能有那么幾戶人家落住。
可這一來,我又犯了惱,怎么王隊長說這附近沒有人煙?
是怕我們跑到人家家里叨擾人家?
可這也說不通呀,如果害怕我們叨擾人家,直接給我們下命令就行了呀。
還是說,上頭的情報有誤?
這倒是說通了,如果上頭完全了解這周圍的一切的話,那也不必我們進來探地形了。
休息了一陣,我和劉陽再度出發(fā),經(jīng)過近七小時的努力,我們終于將北面的五里地界給探個明白。
這周圍,除了茂密的木林之外,只有兩處高地,在這兩處高地做了標記,而后又粗略的把我們探過的位置,畫上路線圖,我和劉陽就打算回去了。
我和劉陽都不是專業(yè)畫圖的,比不得張德,所以只做草圖,拿回去給張德,把我們看到的復(fù)述給張德聽,借此讓他畫出完整的地形圖。
只是往回走的時候,我們卻是迷路了!
“小韓,不太對勁啊,我們的記號不見了!”
劉陽走到一顆大樹下,翻開蓋在樹根上的落葉,滿臉的驚異。
這棵大樹,是附近最大的一顆,當時經(jīng)過的時候,我特意在樹根上坐了標記,我們的探尋也是以這顆大樹為中心展開的。
“看看其他的樹根!”
我猜想應(yīng)該是劉陽翻錯了樹根,開口說話的同時,自己也蹲下翻找。
可整顆大樹在地表的樹根,我們都找遍了,卻沒發(fā)現(xiàn)之前留下的記號!
“哎呀,倒是怪了!”
劉陽托著下巴,喃喃自語。
我也是覺得怪異,記號是我做的,我記憶特別清晰,沒道理一轉(zhuǎn)眼不見了呀!
“算了算了,再弄一個,我們用指南針找方向!”
劉陽拿出刀,在樹根上,化了三道細微的痕跡,然后拿出草圖和指南針。
這時,天已經(jīng)暗落,周圍都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我們沒有帶電筒,因為那樣會暴我們,我們用于照明的是兩根暗青的熒光棒。
這種棒,有兩根手指粗細,能夠照亮周圍兩米左右的地方。
跟著指南針,往南面走,我們就能回到扎營的地方,這是正常的邏輯,可當我們順著指南針走時,卻發(fā)現(xiàn)周圍的景物并不熟悉。
作為偵查人員,記憶力是首要的條件,我們會記住很細微的東西,所以認路是一把好手。
可越往前走,我發(fā)現(xiàn)我們所過的地方,我是半點沒有印象。
“等等!”
我拉住了還要往前走的劉陽。
“咋了?”劉陽不解的看向我,手里還拿著指南針。
我看了眼指南針,讓劉陽換個方向指試試看。
這一換,劉陽跳了起來大怒道。
“!壞掉了!”
我心頭一震,果然是方向不對!
“我們就在這里休息吧,等明天天一亮,再動身!”
失去方向,最好的方法不是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而是就地等待,特別是在當中,亂撞只會增加危險。
劉陽也贊成的點了點頭,拿出鐵鏟,開始清理出一塊空地,以備休息之用。
在劉陽忙活的同時,我拿出了對講機,不回去的話,得和王隊長說一聲,以免他們擔(dān)心。
對講機剛打開,一股莎莎嘈雜的聲音,瞬間就傳了出來。
山里的信號不好,有這種聲音是很正常的,過一會兒應(yīng)該就好了。
我這么想著。
只是等了一會兒,我沒等到那莎莎的聲音消失,反而是越來越大聲。
“王隊!王隊!是我小韓!”
我沖著對講機說話。
這種對講機,平時是關(guān)著的,只有打開后說話,對方關(guān)著的對講機,才會提示。
但我的話說出了很久,對講機中除了莎莎的嘈雜,并沒王隊回應(yīng)的聲音。
“怕是距離太遠了,沒收到?”
劉陽也湊了過來,同時他也拿出了直通胡明清的對講機。
他那個對講機里也是莎莎的嘈雜。
我一想,他說的很有可能,這個對講機的最大距離是十里,這也是為什么王隊制定的探知距離是十里的原因。
而我們的指南針壞了,這一走,可能走出了十里的范圍。
看來一切都只能等到明天一早了。
這么想著,我準備關(guān)上對講機,可恰逢此時,對講機里嘈雜的聲音突然沒了。
我兩以為信號通了,紛紛豎起耳朵,可我們聽到卻不是王隊或者胡明清的聲音,對講機里傳來的是一道凄厲的慘叫!
仿佛有個人被千刀萬剮一般痛苦!
這聲慘叫,出現(xiàn)的突兀,如晴空雷電突然而至,回蕩于山林之間……即便我和劉陽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心理素質(zhì),也不被這突如其來的慘叫,嚇得了一跳!
因為,這慘叫不單單從我的對講機里傳出來,劉陽的那一部,也同樣傳出這種聲音!
我倆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把手里的對講機給扔在了地上。
啪嗒!
對講機落地,那聲音卻又突然的消失了,只有莎莎的嘈雜。
我和劉陽不約合同的看了對方一眼,分明看到對方眼中的驚慌。
一臺對講機傳出聲音也就罷了,兩臺對講機竟然同時傳出!
“嗨!別疑神疑鬼,一定是信號不好造成的?!?br />
劉陽顫抖的把兩臺對講機撿了起來關(guān)掉,而后打著哈哈給我遞了一根煙過來。
我接過煙,深吸了幾口,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可心中卻久久無法平靜。
或許對于劉陽,可以說這是信號不好造成的,但對于我卻完全不同,因為昨天晚上我對著小溪里開完槍后,聽到過這種慘叫!
第三章 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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