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嬌對這個“莫總”一知半解,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個男人權(quán)勢滔天,身份不簡單。她說想進帝都大學,第二天就收到了大學內(nèi)部的錄取通知書,當時距離高考還有半個月,便是吳啟明都沒有那樣強大的關(guān)系。
她不知道“莫總”的全名,他也從來沒說過,從始至終,他給過她兩件東西,一個是手機,一個是進入帝都大學的通知書。
手機是仿照吳啟明給她的那個改裝的,卡倒還是原來的那個,當時他好像不介意她與吳啟明的關(guān)系,卻說是“不讓她為難”。
見鬼的“為難”。
一個來路不明關(guān)注她的動向同時又放縱她與其他男人不清不楚的男人,到底存著什么樣的居心呢?
她曾經(jīng)在高中時被一個人販子綁架過,那個時候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現(xiàn)在回想起來心里還犯怵,可是她怎么覺得,在這個“莫總”面前,她連呼叫的膽子都沒有?
這也是她在那個出色的少年面前停止撩撥的原因,剛?cè)雽W校,她還是要改改動不動就撩人的習慣,這個“莫總”在她心里可比人販子還可怕。
沒有人知道,她其實是個淡漠的性子,勾引男人只是一種習性,心里卻是抵觸得很。
這種不想靠近又偏偏不得不做的矛盾,是很微妙的。
白嬌想得出神,直到門外出現(xiàn)兩個聲音。
“涼少,你不會真被妖精吸走魂魄了吧,那胖子根本防不住你,今天怎么一撞你就倒了,還傷成這樣?”男生半分擔憂半分戲謔地說道。
涼少?白嬌想,難道是方才遇到的那個少年,怎么又來了。
“嘴欠是不是?” 另一個男聲沒好氣地說。
那人還在喋喋不休:“我倒不是擔心你,你就是皮外傷,我看那胖子倒是嚇得不輕,恐怕會有心理陰影,這里面敢防你的也就這么個胖子,可惜可惜了……”
“我有這么可怕嗎,你對他們說了什么,一個個見了我不是巴結(jié)就是跟見鬼一樣。”
與此同時,白嬌聽到實木門輕微打開的聲音,兩人應(yīng)該是進來了,她前面有個簾子擋住,所以并不會發(fā)現(xiàn)有人在里面。
那個聲音停頓了一下才道:“我哪里有,我只說是你跟班,其他的我可一個字都沒說?!?br />
男生譏諷的聲音傳來:“一個跟班連校長千金的追求都不屑一顧?”
“不管我多厲害,還不是你的跟班?!蹦锹曇舨淮鸱磫?,還笑意盎然:“涼少,你還頭一次這么夸我。其實啊,什么校長女兒,拋開她老爸,她什么都不是,何況,你平時不住學校,那天她突然見到你那眼冒金光的表情,我可不想以后老婆成天想著怎么爬別的男人的床?!?br />
“不要跟我提女人?!鄙倌甑穆曇敉蝗蛔兊昧鑵柶饋?。
“艾,艾,我可是就事論事,若非以后你都不讓女人上你的床,難道還要找個男人?”
“滾!”
“哈哈……”
兩人即便在調(diào)侃,那種對女人的不屑也是表露無遺。白嬌搖搖頭,那種從一而終又相互平等的感情只存在在小說里。男人寵愛女人有兩種,一是覺得女人新鮮幼嫩,嘗了也就扔了,另一種是認為女人蠢鈍愚昧,當成私有物隨意糟蹋玩弄。
反正都是玩。她很小就明白,女人要不受到傷害,只有比男人更無情。
沉默一陣之后,男生語氣放沉了,聽在白嬌耳朵里似是有一種威壓,竟然和那個神秘的莫總有著如出一轍的氣勢。
“何民,憑你的能力若是跟著老頭子早就成了一方之主,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何苦要跟著我,說不定我的理想就是留在小城市里做個監(jiān)督隊的頭頭?!?br />
“女人要這么多干嘛,我又不是精力多的沒處使……你現(xiàn)在可能這么想,可是我知道你有你的抱負,以后的成就未必比伯父低,我野心大著呢,哪里會跟著一個阿斗混日子?!?br />
男生一貫笑嘻嘻的,什么玩笑都敢開,給他上完跌打藥之后見到少主抿著唇只盯著白色的簾子,他眼神飛快的閃過,腳步一抬就上前掀去帳幕,頓時露出少女玉一樣雕琢的臉頰,一頭瀑布一樣的黑發(fā)散在肩頭,唇紅齒白,散發(fā)著瑩瑩玉光,耀目迷艷。
何民當場就愣了愣。
女孩見到兩人也沒有偷聽的尷尬,微不可聞地動了動唇瓣,露出一個似是而非的笑容。
正抬起腳從兩人身旁經(jīng)過,手腕被人一把握住,聽聲音咄咄逼人:“你偷聽?”
白嬌本不想理會,只是被他緊緊箍著手腕離開不得,抬頭看清男生的長相,相貌只稱得上還過得去,身形高大,眼神卻非常黑灼。
的確適合做一個狗腿子,是哪個不長眼的校長千金能看上。
“這是公共場合,我比你們先到,你們自己沒有看到我,何來偷聽?”她清清淡淡的說道,聲音中自帶天生的靡麗,不熟悉的人聽見反而會以為她在故作嬌態(tài)。
手腕處疼痛襲來,白嬌擰了擰眉頭,不經(jīng)意露出一抹脆弱之色,“你抓疼我了?!?br />
何民猝然放開手,才發(fā)現(xiàn)她露出的皓腕上已是一片淤紫,頓時手足無措,“我……不是有意的?!彼讲乓粫r心急,力道下去也不知道使了多少,不曾想會弄傷她。
白嬌沒有解釋,脫離了禁錮之后就徑自走向坐在床沿的少年,少年眉目俊朗,五官深刻挺拔,的確有要讓女人尖叫的資本。長腿伸直著,膝蓋上有一圈擦傷的紅印,就這么坐著就有著同齡人少有的威壓和氣勢,這份氣勢倒是削弱了好看的容貌,讓人心生忌憚。
她正要開口,只見少年目光盯著她發(fā)紫的手腕,淡淡道:“你手上的傷可不是現(xiàn)在弄的,是方才和野男人爭扯的時候弄傷的吧,而且看樣子你早就習慣和各種男人糾纏不清,又何必做出一副急于要走的樣子。”
她休息的樹蔭距離軍訓的操場也不遠,和教官的拉扯還有與老男人的電話,盡被他一覽無余。
何民站在女孩身后,看到女孩被少主這樣譏諷也沒有惱,艷麗的唇角一翹說道:“若論偷聽的本事,我可不及你?!?br />
這是承認了。
說完,她慢慢向著少年的方向走近,何民只覺少女的背影曼妙生姿,有著介于女人和少女的成熟和青澀,居然十分撩騷惑人,一個背影就如此美,遑論是正面了。
這種美很奇特,逼迫著人的神志,只想把她扳正了只面對自己一個人,看她如何更美更嬌的綻放。
隨著少女的靠近,涼柯鼻尖突然溢入一股清幽宜人的玉蘭香氣,混著涼涼的風油精的薄荷香味,讓人神智一提,在她還未開口之前他已經(jīng)抬起未受傷的腿……
白嬌忍不住輕呼一聲,感覺胸骨都要斷了。
少年坐直了,冷冷道:“抹這么濃的香水,看到男人就撲,簡直淫蕩下賤?!鼻贫⒅彳洸恢У氐乖诤蚊駪牙?,何民的手掌還緊扣著她的腰身,寬大的軍訓服裝陷入了一半,可見那腰肢多么纖細。
白嬌連喘氣都心窩疼,小臉疼痛地有些扭曲,發(fā)絲散亂地撲在前額和頰邊,那張臉卻奇特地迷麗脆弱。
你才淫蕩下賤,你全家都淫蕩下賤。
白嬌想要反擊回去,可實際上她并不會在兩個高大的男人面前逞口舌之快,小手握了握拳,只是盯著這個無端對她逞兇的少年冷冷道:“你坐在我的帽子上了,能不能麻煩你把帽子還給我。”
涼柯下意識地單腳抬起來,才發(fā)現(xiàn)屁股下面壓著一頂軍綠色帽子,整個帽檐已經(jīng)塌下去,成了皺皺的一團。
愣是他年少早熟,也覺得有些尷尬,只是天生的驕傲并不會讓他為此妥協(xié),隨手把帽子扔過去,聲音冷硬如冰:“拿去,不要以為這樣就能博取同情或者引起男人的注意,以后看到我最好保持在百米以外,不然我不保證做出比今天更慘烈的事情?!?
第四章 反正都是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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