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冰箱里還有好多,反正你一個人也吃不了,餛飩冰久了也不好吃,你就分我點唄?!绷窒獌簩⑼肜镳Q飩?cè)既M嘴里,眨巴眨巴眼睛盯著向小槐笑道。
“給你,給你,怎么比我還能吃?!毕蛐』辈挥傻暮眯Γ痪蛶讉€餛飩至于嗎?
“就知道小槐最好了,么么噠,最愛你了。”林溪兒見向小槐同意,端著碗就跑去廚房里收拾餛飩了。
向小槐搖了搖頭,低頭看著碗里圓滾滾的餛飩,完全想象不出來那樣的男人能包出這樣可愛的餛飩來。
林溪兒拿了畫稿和餛飩,又收拾好了廚房,就風風火火的離開了,說是下午還要去一趟印刷廠。
向小槐換了衣服見外面的天氣不錯,也準備出門去走走,到廚房你去拿酸的時候,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冰箱。
圓滾滾的餛飩在冷凍室里整整占了二分之一的空間,向小槐擰瓶蓋的手一愣。
她記得送林溪兒出門,見她也拿了不少餛飩走,怎么冰箱里還有這么多。
看著那一層一層分開放好的餛飩,向小槐忽然笑了。
文子昂啊文子昂,你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男人。
截稿日之后,向小槐有好幾天清閑的日子,渾渾噩噩的睡了兩天之后,向小槐決定出去走走吃點好吃的。
向小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到了這里,抬頭看見大悲寺幾個字矗立在眼前,向小槐有一瞬間的怔愣。
石頭雕鑄的秦篆,冰冷,她站在門口許久,來來往往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她。
兩年前向小槐曾經(jīng)來過這家叫大悲的寺廟,在這間寺廟里她還寄著一樣小東西,真的很小很小。
向小槐并不喜歡寺廟,尤其是寺廟里的那些縈繞的香火氣味,她從來對里面供奉的神佛就沒有信仰。
平日里即使進去了,也不過是當風景看看,可是當初走進大悲寺的時候,她當真有滿心的虔誠。
如今再次走進這大悲寺的門檻,向小槐的心里已經(jīng)沒了當初的悲傷,也沒了當初的虔誠。
她只是覺得疼,像是一道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傷口,被忽然撕開疼得鉆心蝕骨。
向小槐總以為忘記了就可以當做什么事情也不曾發(fā)生過,可只要生活在這座城市,只要還活著。
有些事情就會被記起,有些人就會遇見,也會被想起。
幾天前文子昂跟他提起的那樣?xùn)|西,其實她撒了謊。
那墜十分的珍貴,是父親寄給她的生日禮物,但并不是什么玉玨。
而是一塊上等的紫翡翠,即使是她這種不懂翡翠的人,也知道那東西的難得和珍貴。
翡翠的雕工十分的細致,是彎月形狀的模樣,兩端都是淡淡淺淺的紫,到了中心往上顏漸漸變深,顏最深的地方有些紫中泛紅,很是特別。
如今那墜就在這大悲寺的一個佛塔之中,兩年前她親手放進去的。
放置翡翠的佛塔就在大悲寺的最里面,兩米高的佛塔有很多窟窿,供奉在神佛之后的偏殿里,而文子昂要的墜就在這佛塔其中的一個格子里。
她不知道文子昂為什么會忽然找上門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問起這墜究竟是為什么。
但她心里十分清楚,那墜,一定不能給任何人,絕不能。
向小槐沒有進去,只是站在門口,因為這間偏殿輕易是不讓人進去的。
這兩年向小槐從來都不來,因為即使來了也再難見到。
向小槐在偏殿的門口站了很久,這兩年她以為可以忘記。
也以為她能忘記的,原來從來就沒有消失過。
因為記得,所以從來都沒有失去過,即使在很長的時間里,她刻意的想要將這些事情遺忘。
向小槐從大悲寺出來,熏染了一身的香火味道。
同在一個城市里,不遇見是緣散,遇見卻是一種必然。
可是即使是如此,向小槐還是不曾想過,會在這樣的地方時隔兩年之后再次遇見白云然。
他身邊的女孩子年輕,漂亮,單純,像曾經(jīng)的自己,又不像曾經(jīng)的自己。
“好久不見。”白云然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向小槐,怔愣了片刻,恢復(fù)了往日的鎮(zhèn)定,從容的笑著和她打招呼。
向小槐看了看眼前的白云然,眼前這衣著品味都相當講究的男人,不僅僅長了一張好看的面孔,還演得一手的好戲。
誰也不會想到,這個男人是如何的狠心,如何的翻臉無情。
兩年不見,似乎那些過完往都隨著時間一筆勾銷,向小槐實在不知道他怎么做到這樣心平氣和的同她打招呼。
向小槐一直以為經(jīng)過了這兩年的時間,她心上和身上的傷口都已經(jīng)愈合,可是原來不是。
向小槐冷眼的看著白云然,當初她有多愛后來就有多恨。
如今,如今這人不過是擦肩的過客而矣,半分也不值得他記掛在心。
徑自從白云然的身邊走過,仿佛她從不曾認識過這個人,向小槐知道她和白云然之間,兩年前就已經(jīng)徹底結(jié)束了,以及其慘烈的方式一刀兩斷。
身后的人又說了什么,她聽不清,也不想聽清。
有些事情,經(jīng)過了時間,就會淡去。
但有些傷即使經(jīng)過了時間,依舊痛徹心扉。
向小槐站在浴室外面的鏡子面前,看著腰側(cè)那條尾指長的丑陋的疤痕,她毫不懷疑當初白云然是想要了她的命。
白云然,向小槐曾以為這三個字,會讓她今后的生活有所不同。
果然不負所望,她的生活在后來天翻地覆,也曾有過她奢望的美好,但是最后的決裂卻讓她痛苦不堪。
向小槐慢慢的放下卷起的衣擺,將那些丑陋遮掩起來,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冰冷淡然半分眼淚也沒有。
如今回想起那個男人滿手鮮血的冷酷模樣,向小槐依然覺得渾身冰冷。
后來,后來她是怎么逃出來的,她已經(jīng)完全不記得了。
回來之后她立刻賣了房子搬了家,逃得狼狽萬分,這一躲就是兩年。
向小槐不常喝酒,尤其是上了度數(shù)的白酒,可是她今天就是想喝一點。
隨手打開冰箱,就看見里面塞得滿滿的餛飩,經(jīng)過了時間那些圓滾滾的餛飩已經(jīng)被凍得發(fā)。
看著這些餛飩,不免讓向小槐想起文子昂,真是個奇怪的男人。
向小槐看著那些餛飩,都怪文子昂,都是文子昂。
若不是文子昂提起墜,她怎么會去那里,又怎么會碰見白云然。
向小槐清楚的知道自己這是遷怒,可是都不重要了。
凍得發(fā)的餛飩被她一只一只丟進垃圾桶里,發(fā)出咚咚的響聲。
酒精燒灼的滋味,像是內(nèi)臟里燃起了灼燙的火,疼痛,抓肝撓肺的難受,卻又無計可施自作自受。
向小槐倒在上,眼眶血紅卻沒有半滴眼淚落下,她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整個人難受得厲害。
收到向小槐短信的時候,文子昂剛從外面結(jié)束了任務(wù)回來一身的狼狽。
從進浴室到出來不過十分鐘,手機一直在不斷的響。
等文子昂終于拿起手機的時候,發(fā)現(xiàn)向小槐的未接電話和短信幾乎占了滿屏。
短信的內(nèi)容剛開始還算正常,越到后面,便有些無厘頭。
第15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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