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再次相遇（2）

    老趙只好點點頭，然后轉換話題，：“來來來，大伙兒今天好不容易聚到這兒，高興，都別客氣，喝喝！”軍官們也都站起來轟然一碰杯，都喝了起來，場面好不壯觀！這時候歐陽倩她們也吃得差不多了，雨晴拿著賬單一晃，大聲叫了句：“服務員，買單！”

    餐館的其他人都覺得這聲音甜美好聽，只有李東明嚇了一跳，變得不安起來，夾著菜的手也不由得發(fā)起抖來，慢慢得把頭轉過去看，這時雨晴正扭著身從身后的包里掏錢包，一抬頭不經(jīng)意間和他的目光正好撞上了，倆人瞬間都呆了、、、、、、

    “喂，雨晴，賬單飛到鍋里了！”歐陽倩叫了一聲。

    “謝謝惠顧，歡迎兩位下次光臨，請帶好隨身物品，謝謝、、、、、、”餐館服務員微笑著對雨晴和歐陽倩說，然后為她們開了門?！芭?，好的?！睔W陽倩隨口應了句，卻一直留意著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面無表情的雨晴，她想雨晴肯定有什么事兒瞞著她，太不對勁兒了。

    剛走出餐館門，雨晴就“嘩”的一聲大老遠的把遙控車鎖打開了。歐陽倩看到雨晴這樣，愣了一下，然后趕緊加快腳步，省得車自動鎖了又得再費工夫開一次。雨晴這個車鎖有個毛病，好像怕別人偷似的，開鎖十幾秒內車門不開的話就自己又鎖上了。所以一般雨晴都是到了車跟前才開車鎖，今天是怎么了，大老遠地就、、、、、、

    歐陽倩喘著氣兒終于到了車前，剛想摸把手開門，就聽見車又自動鎖上了?？粗鴼W陽倩在車門前干瞪眼兒，雨晴慢悠悠地過來，然后撲哧一聲笑了，可瞬間笑容又沒了。歐陽倩想著肯定和剛才的事兒有關，看來那些兵里面有雨晴的熟人，可又一想，不對啊，要是有熟人的話怎么沒人跟她打招呼啊，而且雨晴也什么也沒說，結了帳就走人了，只是從那一刻開始，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還把人家服務員小姑娘搞得郁悶了，還以為自己找錯錢了呢。

    “想什么呢你，還走不走?。俊币呀?jīng)上了車的雨晴沖歐陽倩喊了一聲?！芭?，來了來了嘛！”歐陽倩一邊應著一邊上了車，然后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嘟囔著：“我說你什么時候能修一下這遙控鎖啊，只要稍微遠點兒開鎖，非得把人累個半死才能上車啊、、、、、”

    歐陽倩說話時可以還把“啊”提高了音調兒，這時只見雨晴把車頭一偏，咔嚓咔嚓地一換擋，接著又是使勁兒一踩油門兒，車子飆到了一百， 飛似的順著馬路就躥了出去。聽著歐陽倩在耳邊說著，雨晴逗逗地說：“怎么樣？這兩捷達還算有勁兒吧，別看它外形老土又硬，可它有勁兒，車子啊要的就是這股勁兒！這樣開著才過癮嘛！”

    “切！它再有勁兒你也不能老是這樣開啊，這里可是北京四環(huán)路，可不是你們部隊的大草原想怎樣飆車就怎樣彪、、、、、、”雨晴突然說你猛踩了一腳剎車，把車子停在了靠邊的右車道上，她的頭差點兒撞上頂玻璃。

    幸好今天的午后路上車不是很多，排在后面的幾輛車跟得也不是很緊，但旁邊還是有人不滿地按了幾聲刺耳的喇叭才走開，還有的路上開車的經(jīng)過她們時瞪了坐在駕駛位上的雨晴幾眼，說來點兒不好聽的話。

    “不好意思啊，小倩，我、、、、、、”過了會兒臉色恢復正常的雨晴低聲說了一句，歐陽倩趕緊用手拍了拍雨晴的腿，“沒事兒啊，再不走的話你就不是給我道歉的時候了該給警察叔叔道歉了哦！”歐陽倩一邊說一邊用手指了指路旁的攝像頭，雨晴微微一笑，重新啟動車子繼續(xù)前行。

    接下來車子開得穩(wěn)多了，雨晴雖然緩過神兒來了卻一直一言不發(fā)，弄得歐陽倩覺得氣氛怪壓抑的，還有點兒怪怪的，想說點兒什么吧想了半天又不知道該說什么。眼看著馬上就到雨晴的店兒了，于是歐陽倩說：“雨晴啊，你干脆把我就放在你們家店門口得了，我到時候打個車回去就行了?！庇昵缗み^頭來說：

    “在這兒打車算什么啊，白花那個錢干嘛，我送你回去！”雨晴眉頭一揚地說。“我看還是算了吧，從餐館出來看你一直氣色不是很好，一定是累了吧，今天回去好好休息吧。”歐陽倩笑著說。雨晴聽她這么一說瞥了她一眼，依然朝著小倩家的方向開著。歐陽倩沒轍了，憋了會兒說：“雨晴，說實話，看你今天的狀態(tài)我不放心你開車，你別讓我到家了還一直擔心你行不行??！”

    聽小倩這么一說，雨晴咬了一下嘴唇，把車拐向了自己店面的方向。到了門前，歐陽倩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雨晴可能心里也過意不去吧，她一把拉住小倩，“小倩，今天真的不好意思啊，沒能送你回家，可我現(xiàn)在有點兒煩、、、、、、你先自己打車回家吧，回頭我再請你吃一頓大餐，好不好??？”

    歐陽倩聽她這么一說，回頭哈哈大笑，“再好不過了，要是你煩一次就補償我一次那豈不更好，哈哈那你就天天煩吧，我就不用愁吃的了，大發(fā)了啊哈哈哈、、、、、”雨晴也被她逗樂了，難得笑了起來，歐陽倩笑著下了車。雨晴則陪著歐陽倩等出租車，等歐陽倩上了車她才扒著車窗說：“今天真的謝謝你啊，小倩。”

    雨晴說的這句話一下子讓歐陽倩摸不著頭腦兒，后來反應過來覺得她應該實在感謝自己對她沒有多問的體貼吧。想到這兒，心里不禁暖了起來，但嘴上還是說：“你請我吃飯還跟我說謝謝，哈哈太客氣了吧，真沒見過你這樣的人！別忘了給我補償??！”雨晴咧嘴一笑，“放心吧，大小姐，不會忘的啦，到家后給我回個短信??！”歐陽倩也笑著點點頭，揮手和雨晴道別。

    直到出租車從自己的視野里消失，雨晴才發(fā)動車回去。可是她沒回自己的店里，而是往后面的小區(qū)里走去。她三年前就在這里買了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那會兒因為資金不足，是貸款買的，當時父母還不同意，覺得家里又不是沒有住的地兒，干嘛又要跑到外邊花那冤枉錢買個房子，還背了一屁股債，不是自找苦吃嘛。

    雨晴既然決定要買了也就不管父母怎么想，硬是咬牙買了，她沒向家里要一分錢，完全靠自己。后來她又要開店做生意，父母更是反對，他們沒法兒理解女兒，外企一個月兩萬多的工作不干，非要自己單干，又是個姑娘家家的瞎折騰啥啊，早說能不能掙錢還沒譜兒。

    現(xiàn)在這房價一轉眼翻了幾番，雨晴的店鋪生意也很不錯，雨晴還掙錢給父母又買了一套房子，周圍的鄰居都夸雨晴不僅漂亮又有眼光能干，住上新房的雨晴爸媽這才不說什么了，而且心里還偷偷地樂，自己家姑娘有出息了啊，在街坊鄰居們羨慕的眼光中搬進了新房。

    進了屋子雨晴就甩掉了腳上的高跟鞋，一下子撲向了沙發(fā)里，兩眼發(fā)直地看著墻上的萬年歷。只覺得四月一號這幾個字分外刺眼，于是雨晴狠狠地閉上了眼。不知不覺地想起了和他的事兒，還記得當年見到他的那天就是四月一號，這都好幾年過去了，為什么偏偏又在這個同樣的日子見到他呢？老天也真會開玩笑啊，想著想著雨晴不由得苦笑了出來，可是不覺得一股兒不可遏止的眼淚流了出來，慢慢地滑過臉龐，雨晴只覺得這眼淚好涼、、、、、

    而另一邊，自雨晴她們走后那些軍人又接著喝了起來，東明自見到雨晴后也變得不太對勁兒了，后來他一直喝酒，不知不覺喝多了，同事攙扶著他去了廁所?！靶±钅銢]事吧？”一個同志看到東明臉色不太對勁兒，而且進去那么久了也不出來就關心地問了句。老趙揮揮手說：“沒事兒，吐出來就好了。你先回去吧，幫我招呼一下?！蹦侨它c點頭離開了廁所。老趙又敲敲門關切地問了句：“東明， 你沒事吧？”只聽見里面“惡、、、、、、”嘔吐的聲音，老趙正想著要不要進去看看他，這時門開了，李東明出來了，但臉色卻沒有酒后的紅潤反而有點兒蒼白。

    他向老趙擺了擺手，“我沒事兒，老趙，讓你擔心了。”然后自己去水池那邊漱口，又拿水潑自己的臉好讓自己清醒點兒。老趙發(fā)話了，“東明，你平時酒量不錯的啊，怎么今天喝那那么猛，弄成這樣？”，老趙沒法理解東明的行為。喝酒時東明喝酒就跟喝水似的，又沒人勸他，就這樣好幾杯下肚了，而且白酒啤酒還混著喝，喝的又急，不醉才怪。

    只聽見龍頭里的水嘩嘩地流著，冰冷的水也刺激著李東明的神經(jīng)，老趙的嘮叨聲也就在耳邊，可李東明好像一句也聽不見似的，他的腦海里只回蕩著一個聲音：“報告副團長，我是師通訊戰(zhàn)士周雨晴，向您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