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風雨兄弟情（1）

    被老婆這么說的歐陽爸爸覺得很沒面子，然后屁顛兒屁顛兒地跟在歐陽媽媽后邊喂自己辯解：“瞧你說的什么話，都這么大人了，說話一點兒都不注意！再說你又沒看見我拿酒，就算看見了那也是有原因的，今天女兒找到工作了老子高興想多喝點兒慶祝一下還不行??！”歐陽媽媽哼了一聲然后接著嘩嘩地刷自己的碗盆兒，“行了吧你！逮著個茬兒你就說慶祝一下，什么過節(jié)啊發(fā)了獎金啊，你省省吧，又這閑工夫還不如幫我多干點兒家務(wù)呢！每年一到春節(jié)，你能從小年慶祝到正月十五，也就清明節(jié)沒慶祝！”

    “哎，我說你要是再這么管著我，清明節(jié)我也跟著慶祝了！這生活嘛，它就得多樂呵樂呵！要不光想著掙錢太沒意思了！”歐陽爸爸還理直氣壯地說。歐陽艷媽媽覺得又氣又好笑，“看看你，就那點兒出息！”歐陽爸爸看著老婆心情還不錯，于是趕緊訕笑著，“玉婷?。≡賮硪黄?，就一瓶，就一瓶，真的，我保證！中不中啊！、、、、、、、”還沒等歐陽媽媽答應(yīng)他就從桌子底下拿出了一瓶燕京“呲”地一聲打開了。

    歐陽媽媽聽到酒瓶開啟的聲音，從廚房探出頭來，“你就沒出息吧你！你以前答應(yīng)我什么來著！都讓王八給吃了??！沒出息！”歐陽爸爸現(xiàn)在才不管那么多嘿嘿地笑著，一邊喝著小酒兒，一邊說：“話雖這么說，今天不是特殊嗎？所以就破例一次了，以后保證不再犯了，行不行？要不你也來點兒？很好喝的。啊，爽啊！”他說完就殷勤地把酒送到了歐陽媽媽嘴邊，歐陽媽媽一歪頭，“一邊去！要喝你自己喝去！我才不喝呢！哼！”

    于是歐陽爸爸自己喝起來，如愿以償?shù)臍W陽爸爸心情大好，還一邊哼起了小曲兒，喝著啤酒幫著歐陽媽媽擇菜。過了一會兒歐陽媽媽猶豫了一下假裝著聊天似的說：“孩子她爸啊，你那退休報告交上去了嗎？”歐陽爸爸點點頭，“恩，早就交上去了，交給了楊廠長，反正讓我去什么基地我也不想去，這些年以來我一直可都是先進分子，經(jīng)常半夜里派車接我去修設(shè)備。哼，現(xiàn)在想變天了，老子我還不想伺候了！”歐陽爸爸越說越氣，一下咕咚咕咚地把啤酒喝完了。

    歐陽媽媽也嘆了口氣，感嘆自己家的老頭子什么都好，老實，忠厚，能吃苦，還很能干，對自己的女兒對家里那更沒得挑了。可是他唯一的缺點就是自尊心太強，他的寶貝女兒曾說過，人啊過于自尊就以為著自卑，當時歐陽爸爸因為這句話還發(fā)火兒了。但歐陽媽媽了解自己的老頭兒，從小被孩子他爸被歐陽倩他爺爺帶大的，因為在家排老大，下面幾個弟妹誰犯了錯誤都算在他頭上，所以他需要比一般人更多的肯定，還有贊賞。

    或許吧，人的性格決定人的命運。這句話也是女兒歐陽倩曾說過的，歐陽媽媽現(xiàn)在也覺得這句話很有道理。說起來也是，歐陽爸爸要不是因為這過強的自尊心，他怎么可能只干到了一個小小的科長，而且還是基層的那種。這都是可惡的自尊作怪??！而對門的陸晨他爸和歐陽爸爸當時可是一個技校同時畢業(yè)的同班同學，人家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是公司銷售中心的經(jīng)理了。哎，一說起這些歐陽媽媽就只能干嘆氣。

    歐陽媽媽想著想著說算了，只要老頭子高興就好，再說這人啊這性格一旦定型了就很難再改了。只要孩子他爸身體健康，愿意干嘛就干嘛吧。雖然兩個人的退休工資不是很多，但至少也餓不死，再說女兒也長大了，也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前途是一片希望啊，好好過日子就行了，不用想那么多煩心的事兒。

    想到這些歐陽媽媽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許多，然后趕緊附和著歐陽爸爸說：“就是就是，他求咱們咱們還得考慮考慮呢，而且現(xiàn)在女兒也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她也說了，讓你該退就退，沒事兒天塌了有她養(yǎng)著呢！”歐陽爸爸一聽這話臉色立刻轉(zhuǎn)好，咧著嘴笑了，“能說出這樣的話兒，還真不愧是我的女兒！這些年沒白疼她！”

    而另一邊，小實習覺得陸晨回去這么久了也沒消息，于是就給陸晨那邊打了個電話問一下情況，“恩，知道了，知道了，我這邊兒還有點兒事，你就不用操心兒了，你記得跟劉哥說一聲，看緊那些人了啊！”陸晨三言兩語打發(fā)了給他打電話的小實習。然后看見老媽正趴在地上用掃帚在沙發(fā)下掃，突然陸晨覺得有點兒對不住自己的老媽的，于是趕緊過去想搶走老媽手中的掃帚，“媽，我來，我來！”

    可是陸媽媽一巴掌排開了他的手，都出汗了，還是沒找到那張手機卡?！斑@樣不行啊，肯定沒有，這客廳我都找遍了就是沒看見，難道真被哈利吞了嗎？你說你都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不小心點兒呢？”陸媽媽正在數(shù)落著兒子，一抬頭看見了兒子的臉色很難看。他也一定很著急吧，于是陸媽媽把剩下的數(shù)落又咽回去了。

    一直找不到，陸媽媽一咬牙，說：“算了，看來只能讓哈利受點兒罪了！”一轉(zhuǎn)身陸媽媽進了廁所。陸晨看了看縮在角落里可憐巴巴的哈利，剛想問老媽去干嗎？手機突然響了，于是他看都沒看就接了電話，語氣不太好地說：“喂！誰?。俊?br />
    “是我！”柯隊的大嗓門在電話另一頭響起，陸晨不由得一哆嗦，“啊，是隊長啊？”接著就聽到柯隊長喊道：“想小子現(xiàn)在在哪兒呢？剛才小劉說你一個小時前就已經(jīng)回局里了，你人呢？連個屁影兒都可看不見！你小子死哪兒去了！”

    接著電話的陸晨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柯隊又說到：“行了，行了！別管你人現(xiàn)在在哪兒，趕緊把那兩個證物帶過來，三隊那邊有消息了，你手上的那張SIM卡很有可能就是關(guān)鍵證物！立刻馬上！聽見沒有！”說完柯隊就嘟嘟地把電話掛了，那聲音陸晨聽了直刺耳，跟著腦子也嗡嗡的。

    這時陸媽媽正好從廁所里出來了，看著拿著手機發(fā)呆的兒子陸媽媽不由得問了一句：“誰的電話?。堪l(fā)生什么事兒了？”陸晨心里那個亂啊，這回可捅了一個大婁子了，要是這物證不重要的話自己還可以想辦法把這事兒蒙混過去。可這物件拿回家本身就是違反紀律的，偏偏自己今天肚子又鬧事兒，更可氣的是那破狗還、、、、、怎么就這么倒霉呢？不想讓老媽擔心自己，陸晨瞞著自己心中的煩躁，剛想假笑著敷衍老媽兩句，一回頭看見了老媽手里的東西，他立刻怔住了。

    陸晨感到奇怪就問：“媽，你這是干嘛呀？、、、、、”陸晨小聲地問，他看到老媽手里拿著他平時便秘用的藥。“既然哈利吐不出來，那咱就讓它拉出來得了！”說完就柔聲細語地想騙哈利過來、、、、、、、然后插肛！陸晨這時候真的是哭笑不得了，“老媽呀，您是不是腦子急糊涂了啊，哈利的腸子又不是直的，剛吃進去怎么可能就立刻拉出來呢！行了，您就別管這事兒了啊，我自己再想想辦法吧！”

    一時沒了主意的陸媽媽只好呆呆著看著陸晨，只見他拿起自己買菜用的布兜一番，把菜都倒在了地上，然后把哈利塞進去就往外跑，直到撞上門，她才反應(yīng)過來，于是趕緊跟幾步喊：“陸晨，你帶著哈利干嗎？不會是想給它一刀把？”

    這會兒陸晨早已三步并兩步地下了樓，也顧不上喊老媽什么的了。看到這情景倒是對門的歐陽夫婦對看了一眼，歐陽媽媽回頭就問歐陽爸爸：“這是在演電視劇嗎？就電視里那個說的什么兄弟什么墻？”

    一到樓下，陸晨就看見一輛出租車停在那里，再仔細一看，是歐陽大小姐，她正在后座上坐著掏錢給師傅錢呢。陸晨噌的一下竄了進去，一開門就把歐陽倩拎了出去，歐陽倩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尖叫都忘了，出來后先是一個踉蹌，等穩(wěn)住了再看剛才是誰惹自己，還沒看清車門已被陸晨甩上了。

    歐陽倩更是大怒，沖上去就要拉開車門，陸晨眼疾手快地把車門鎖上了，又趕緊對司機師傅說：“師傅，開車！”司機師傅被他們整的有點兒摸不著頭腦，回頭問陸晨：“您這是什么意思啊 ？”車外發(fā)怒的歐陽倩一看是陸晨這個混蛋，就一巴掌排在了車窗上，“混蛋，你等著！敢惹小姐我，有你好受的！哼！”還沒等陸晨開口，司機師傅就先叫了起來，“我說小姐啊，我這車可經(jīng)不起您那鐵掌啊，您要是再拍，可得給我加錢了?。　彼呎f邊晃了晃手里的那張一百塊錢。

    然后陸晨從半開的車窗里沖歐陽倩喊了一句：“小倩，對不住了啊，我這時有急事兒，咱們回頭再說！師傅趕緊開車！”歐陽倩愣了一下，然后說：“他還沒找我錢呢？”陸晨沖她做了個鬼臉兒，“我正好沒帶錢，那錢就先借我了啊，謝了！師傅趕緊開車呀！”司機師傅頓時被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地掛檔就往前開了車，留給歐陽倩的只有一推尾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