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來了?”我邊找鑰匙邊問他。
“你好像不歡迎我來?!标懼吭陂T邊。
“主席屈尊光臨,我怎么會不歡迎啊。只是寒舍簡陋,不方便進去,所以有事就快說吧。”我手里拿著鑰匙,笑著看他。
“我是來給你交代工作的,你就是這么對我的?連個遮風(fēng)擋雨的地方都不肯給我?!闭f完他自顧自的走進樓道。
進去就進去吧,說不定看見里面的環(huán)境自己就出來了。
“阿姨,您好,我叫陸之名。”他看到媽媽這樣并沒有驚訝,只是坐在床邊握著媽媽的手。
“有什么事情快說吧,我還要做飯?!蔽医o他倒了杯冰水,畢竟他是客人嘛。
“做飯?。空梦彝砩蠜]吃呢,不如我們邊聊邊吃啊?!彼闷鸫策叺拿?,就給媽媽擦手和臉,小心翼翼的,好像在擦拭珍寶一樣。
“好吧。我們家可沒什么好吃的?!比缓螅叩綇N房想平時一樣做起來,但是不同的是今天我做的菜很多,而且做的認(rèn)真。
他好像餓了幾天沒吃飯的樣子,一點也沒有平時在學(xué)校穩(wěn)重的學(xué)生會主席的嚴(yán)肅的感覺。
“飯都吃完了,有什么事情你應(yīng)該能說了吧?!边@個人怎么回事,說個事情還推啊推的。是不是根本就沒有事情,來混飯的。
他混飯怎么會混到我家呢,郝純,吳靜然甚至好多女生,都會做比這更豐盛的東西吧。
“啊,我就是告訴你,過兩天大一新生開會的時候,你帶好筆和紙,做好記錄。”他放下筷子,滿足的拍了拍肚子。
“沒了??”
“沒了?!?br />
我拿起沙發(fā)墊子狠狠的沖他扔了過去,他笑呵呵的接住。陸之名你有病吧,我給媽媽擦了擦嘴,要不怎么說男生粗心呢,他剛剛喂完媽媽都沒有擦。等我轉(zhuǎn)過身的時候,陸之名在收拾桌子。
我突然有種錯覺,好像我們是一家人一樣。
喧鬧的大學(xué)校園里,有一個人橫沖直撞,怒氣沖沖,手里拿著一個厚厚的信封,對,那個人就是我。
早上,我?guī)蛬寢尫淼臅r候一個信封從床上掉下來,重重的砸在我的腳上,我奇怪的撿起來打開信封,我真的是被震住了。對我來說還算厚的一打錢。
我后來數(shù)了數(shù),三千元。這就不奇怪了,因為昨晚只有陸之名來過??墒撬麨槭裁唇o我錢,在可憐我嗎?
我推開了學(xué)生會辦公室的門,有好多學(xué)生在里面,我穩(wěn)定了一下呼吸。用不大的聲音說道。
“除了陸之名,其他的人都給我出去?!?br />
“哎呦,主席秘書這么快就適應(yīng)了使用職權(quán)命令別人?。??”郝純假聲假氣的說道。
“我是以一個普通學(xué)生的身份跟你們說,出去?!贝蠹铱赡苁潜晃业暮畾庹饝氐搅耍悸淖吡顺鋈?,剩下郝純,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陸之名,哼了一聲也走了出去。
屋子里就剩下我和陸之名,他看了看我手上的信封,顯的很平靜,我向他走過去,把信封重重的打在他的胸口,我轉(zhuǎn)身欲走。他緩過神來跑到我面前拉住我。
“蘇……沐……雨?!?br />
他從來沒這么連名帶姓的叫我,我現(xiàn)在才知道上次我威脅他,他只不過把我當(dāng)孩子來哄,并沒有真的生氣。
“錢還給你,你不要以為你有錢,就可以接濟窮人,你救不過來。我是來辭職的,我不干了。”我抬起頭,對上他那雙生氣,噴火的眼睛。
“你不要,你難道就不考慮你媽媽嗎?”
“我的媽媽我自己會負(fù)責(zé)任,我會工作養(yǎng)活自己和媽媽?!蔽液傲顺鰜?,不想讓他拿媽媽做借口。我怕我會心軟,軟到連自己最后的自尊都不想要。
我生氣是因為陸之名他碰到我的傷疤了,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拿錢來褻瀆我的努力。
“好,錢的事情,我跟你說句對不起,但是工作不是你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不干了?!闭f完,陸之名走了出去,把門重重的帶上,告訴我他的憤怒。
他走之后,沒有人進來,我不知道是全去哄陸之名了,還是沒有人喜歡理我,我看著地上的錢,心好像扭在一起了。
我可以逃避一些問題,可是我越是逃避,問題就偏偏不讓我逃避。
比如說陸之名為什么突然出現(xiàn)在我家門口,陸之名為什么一直幫助我。我一直都沒有追究這些問題,是因為陸之名他沒有做過格的事情,但是,今天,他越界了。
一連好多天我都沒有見到陸之名,不知道是我躲著他,還是他故意躲著我,學(xué)生會的事情都是他讓別人來告訴我的。
心想這樣也好,見了面會真的很尷尬,自己有時候冷靜下來,也想了一下,自己那天確實是有些沖動了,畢竟他也是想幫助我的。
學(xué)生會的工作不是很累,可以讓我有足夠的時間去學(xué)習(xí)。
我拿著檔案袋站在北陵理工的門外,已經(jīng)是第三家學(xué)校了,學(xué)校想邀請其他三大校聯(lián)合組織活動,派我給各個學(xué)校的主席來送合作計劃。
四大校又不是第一次合作了,陸之名干嘛讓我這個誰都不認(rèn)識的秘書來送嘛。
“同學(xué),請問一下,學(xué)生會辦公室在哪里???”我走進校門,抓了一個看似正在飯后散步的美女。
“哦,從這里一直走,走到頭向左拐,拐完一直走,你會看見一個不穿衣服的人,然后向右拐……”我已經(jīng)迷糊了她還沒有描述完。
“同學(xué)……”我輕輕的叫了一聲。
“向右拐之后你還要一直走,走到頭,然后再向右拐……”
“同學(xué)”我耐著性子又喊了一聲。
“然后你會看見一個藍(lán)色的大樓,然后你繞過大樓,看見一個白色的樓就是了,然后你上三樓,左邊第一間就是了?!?br />
我笑著對她說了聲謝謝,快步離開了原地,如果不趕快離開,我是要快瘋了,我憑著記憶,按照她說的路走了下去。
我走了大約二十分鐘,終于看見她所說的不穿衣服的人,起初她說不穿衣服的人我以為是神經(jīng)病什么的,整了半天原來是雕塑。
我又向右拐,走了一會之后我差點沒吐了,因為我又回到了原地,我決定我應(yīng)該再問一下。
我回頭看見一片小樹林,下面的小長椅上坐著一個看書的男生,就沒好意思過去,但是不知為何剛才還一片喧鬧的操場現(xiàn)在卻變得靜悄悄的。
“你好,同學(xué),請問一下學(xué)生會辦公室在哪里啊。”他緩緩的抬起頭,把我從上到下掃視了一遍,我不喜歡別人這么看我。
“你好,同學(xué),請問學(xué)生會辦公室在哪里?!蔽矣种貜?fù)了一遍。
這個男生長的白白凈凈的,睫毛長長的。“你打擾到我看書了?!彼职岩暰€收回到書上,悠悠的吐出幾個字。
“有你抱怨這幾個字的時間都已經(jīng)告訴我路了?!闭媸莻€怪人,有病啊,我大不了直接找到老師辦公室再問不就好了。我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走。
但是我的腳步很快又停住了,因為我也不知道老師的把辦公室在哪里?!拔梗嬖V我一下你會怎么樣啊?!蔽冶硨χ?br />
我在等他得回答,后面有一陣?O?O?@?@的合書聲音,然后是一聲嘆氣,緊接著,是離我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喂,你……”他從我的手里一把奪過檔案袋仔細(xì)看了一會,然后無奈的搖了搖頭。
“陸之名怎么讓你這種笨蛋來送這么重要的東西?!彼赐隀n案袋后又把目光移到我的臉上,我被他盯得不自在了。
“你認(rèn)識陸之名?”我疑惑的問。
“你可以走了。”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說了句讓我走,我追了上去,拉住他,他掙脫開了,好像我是細(xì)菌是的。他有點不耐煩的問我“你還有事??”
“有”
我走出北陵的校門,覺得心里特別舒服,這種把眼睛放在頭頂上的人就不要客氣。
我拿出紙巾擦了擦鞋底,然后嫌棄的扔到垃圾箱里。剛剛我說了句有,然后從他的前方走過,重重的在他腳上踩了一下。我不管他得鞋多少錢,今天我就是看他來氣。
我回到學(xué)校,準(zhǔn)備去學(xué)生會辦公室交差,但是又怕碰到陸之名,我就站在門口等看有沒有人出來,讓人捎個話給他。
“蘇沐雨?你在這干什么呢?”我轉(zhuǎn)過頭,看到吳靜然挽著陸之名的胳膊向我走來。她問我在干什么???如果不是她跟陸之名在一起,如果不是挽著陸之名的胳膊,她會搭理我???
我明白,她是在向我宣告陸之名的歸屬權(quán),她得所有權(quán),并且告訴我不能侵權(quán)。
“我在等你旁邊這位似乎并不愿意被你挽著胳膊的陸主席?!蔽艺f這話絕對不是為了爭風(fēng)吃醋,完全是因為我為陸之名那個胳膊可惜。
挺好的一個胳膊,被吳靜然拽來拽去。
“陸主席是我的男朋友,所以這個胳膊也是我的?!蔽以趺锤杏X越來越恐怖了。
“陸主席不是你的男朋友,陸之名才是?!蔽姨匾獍阎飨瘍蓚€字說的很用力,示意她不要耽誤別人的工作。
我拽著陸之名穿過早已圍得水泄不通的走廊,然后松開他得袖子,告訴他“文件都已送到。”然后一眼都不看他,自顧自的走。
“北陵理工學(xué)生會主席的回執(zhí)電話我沒有收到。”這是這些日子以來他第一次跟我說話,就包括剛才我跟吳靜然較勁的時候他站在旁邊都沒有說一句話。
第五章: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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