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應該痛苦

    所以去參加那個連做什么我都不知道的大會，是一件讓我心情復雜到了極點的一件事情，我不想像父親那樣連開心與難過都分不清。第一次，我流露出了像大人一樣認真思考問道的摸樣。

    父親問我說：“你怎么了？”

    我說：“我不知道我該不該去?！蔽一卮鸬臅r候，很認真，認真的就像在跟父親討論豬肉價格該不該漲價這類問題。

    父親說：“沒關系，你去吧，去報個名就回來。”父親埋頭吃肉，他一天三頓都吃肉，有時候賣的不好，一天五頓也吃肉。同學們都很羨慕，我表示很痛苦。

    我說：“好吧，我去試試。”我起身就向著門外走去，到門口時，父親抬起頭對我說：“回來，把肉吃完?！蔽壹橛嫴坏贸?，沮喪回到座位。

    吃完最后一口肉，咽了一口口水，把所有的肉味咽進肚里之后，父親見狀，再開金口“抱個名就回來，不要拖太久了。”第一次，我看到父親也像我一樣學著大人那種認真的神情，不，他就是大人。

    我說：“哦?！比缓笃鹕碜叱龇块T，面這陽光，帶著微笑的向著父親告訴我的那個開大會的地點走去。

    走在路上的時候，我碰到了晴兒，我說：“晴兒，你好啊?！?br />
    “天佑哥，你好。”晴兒天真的說。

    “這么早，你去哪？”

    “去參加招生大會啊，天佑哥，你也是去參加的嗎？”晴兒天真的問道。

    忽的，我受到了打擊，怎么說了？我覺的參加選生大會應該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但是如果你一上街就遇到一個跟你有一樣面子的人，那……還叫有面子嗎？但又一想，大會，大會，那一定是有些人數才稱得上是大會嘛，更何況跟我有同樣面子的人，不是別人，是擁有強大魔法的晴兒，于是又恢復了一點信心。

    “是啊，”我說的時候，因為想的太久，自己都感覺得到臉上的肌肉有些僵硬。

    忽的，一位大清早就帶著已經干了的鼻涕的男生走到我的旁邊。我忽然覺的連空氣都污濁了許多。此人說道：“殺豬哥，早上好，咦，殺豬哥也是去參加招生大會？”

    此話一出，如五雷轟頂！他完全寂滅了我對招生大會的所有好感，這樣一個人，這樣一頭豬，居然要和身份高貴的我還有晴兒參加同一個大會，我心情糾結，久久不語。心想著，現(xiàn)在又有個嚴峻的問題擺在我的面前，我的本意是想否決，我是想告訴他，我只是路過，但在這之前，那個有魔力的晴兒已經知道了我的來意，我怎么能欺騙與我同是人類的晴兒了？這個兩難的決策，我措手不及，我后悔無比，如果他在早晴兒之前問我，我一定會毫不猶豫且肆無忌憚的告訴他，我是去打醬油的?？涩F(xiàn)在……

    “天佑哥也是來參加招生大會的?！鼻鐑何⑿χ鴰臀艺f了。

    “這…………”我倒吸一口涼氣，我看著晴兒的臉，這是一張多么純潔的臉，多么無辜的一張臉，她依然天真無知的對我笑著，她完全不知她已將我從人類的世界推向了豬的世界，當然，也連帶著她自己。

    “天佑哥，你怎么老是不說話那？你怎么了？”

    “殺豬哥，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舒服哦。最近豬肉也流行禽流感，你是不是也得上了。”

    我一直無語，什么禽流感，什么招生大會，你他媽的才是豬。就算老子也是豬，也是吃豬肉的豬！――豬八戒。

    我在這一刻忽然有些恍惚，我又想到祝爺爺，因為在出門的那一刻起，我已經快要把他忘光了，祝爺爺，你在天上會因為我把你忘記而更加痛苦嗎？

    我們走到大會地點，此景象讓我難忘，我們村里除了我父親之外的所有人都來了，當然包括很多像豬一樣的小孩子也來了。

    村長在一旁嬉皮笑臉的對著一位身穿武士裝的男人，他對那個男人的表情動作，像極了他對漂亮阿姨的動作？這讓我很費解。我后期給他的答應是，那個男的，其實就是女的，只是他被武士裝和刀又偽裝成了男的。

    我們一些小孩紛紛到了一個地方按了手指印，然后說了自己的名字，他們說這叫報名，報了名我本想走，但晴兒叫我留下來，我說爸爸說了抱了名就讓我回去，晴兒說看，那個閃閃放光的東西。那是另一個穿了武士裝的男人手里的劍，晴兒說你要是留下來，你就可以擁有和他一樣的劍。當時那把劍實在太好看了，他閃閃發(fā)光，有著一股很值錢很稀有的光芒，我想，那把寶劍也只是要比我爸爸的殺豬刀難看一點點而已，于是我為了那個會發(fā)光的，比我爸爸的殺豬刀難看一點點的劍留了下來。

    我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便是爸爸說的，最初想要得到。

    招生大會，正式開始。

    我們村里所有六歲到十歲的小孩都來了，我們直起腰，一字排開，像麥田里整齊的麥子一樣，而那個村長喜歡的男人帶著一把鐮刀就走了過來，我突然覺的，他會走過來像收割麥子那樣，收了我們的腦袋。

    他緩緩的，緩緩的，將那把刀抬起，又緩緩的，緩緩的，向著排在第一個的同學揮去刀……

    我心中悲涼一片，我認為我即將見識一場我人生中第一次的殺人事情?？上Р⒎俏宜胂蟆Ｋ牡对诳拷俏煌瑢W的腦袋上的時候停了下來，我很好奇那位同學在面臨死亡的時候怎么會如此的淡定，而且也對此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那人終于開口說話，他說話的態(tài)度和聲音都像極了我想象中的皇帝，他說：“這是一把能探測你是否有資格修煉的魔刀，你，沒有資格，”說著，他又把這把刀放在了第二個人的頭上。

    “不合格。”

    “好，下一個。”

    “不行，下一個?！?br />
    “不行，看來你們這個建之村還真是沒有第二個建之了。”他緩緩的跨過剛剛被淘汰的那位，將刀子放在晴兒的頭上。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緊張了起來，就像那把刀放在我的頭上一樣。

    “不行，還是不行?！彼终f出了這句話。

    又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覺的很遺憾，而且我覺的晴兒一定和我一樣遺憾，因為她給我說那把發(fā)亮的劍時，她的眼神是多么的想要。我忽然覺的我應該把那把劍搶過來，我應該要送給她，因為她很想要。

    又過了幾個人，同樣，沒有人被他選上，他終于露出了不削的眼神，看來他已經想放棄了，他走到我面前，不知道為什么，他竟然有了反感的表情。

    “不試了，不試了?！蹦侨司拐f了兩句就要往回走。

    好，很好，你是在這個村里第一個竟敢把殺豬的不放在眼里的人，我扯起一個沒有顏色的笑容，我盯著另一個武士手里的那把劍，晴兒想要的那把劍，我急著沖過去，以我在我們這里的威信，這一群像豬一樣的小孩應該會追隨我的腳步，應該會跟著我一起沖，但是我錯了，我還沒等到測試我的威信的時候，已經被拿刀測試我們的武士給一把摟在懷里了，他用半邊嘴說道：“你想干什么？你個小毛孩的，你想干什么？”

    我第一次如此親密的接觸到武士，第一次真正感覺到了速度與力量，我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他抓住了！這就是官方的能力？

    那個武士拿右手抱這我，左手拿著那把刀，忽的，那把刀居然開始轟隆隆的震動起來，然后動的越來越兇，我不知道從那股起來的勇氣，我說：“我是殺豬的！我要搶他的劍！”此聲，宏偉壯烈，貫穿整個建之村！

    話音剛落，刀居然自己碎了！嘩啦啦的掉了一地，那人的嘴巴驚在半空。全場也突然顯入一片安靜，雖然我也好奇那把刀是不是因為我的吼聲震斷的，但是我還是很配合的沒有發(fā)出聲音。

    最后面那個帶著我想要的那把劍的武士發(fā)話了，“選他！帶他走！就是他了！”大家都看的出來，他很激動，就好像他在我爸爸那里買肉，我爸多給他割了半斤那么激動。

    最后散會了，我被選上，其他沒有什么，至于選上會做什么，他們也沒有明說，只是旁邊的人一直恭喜我，我想問，但是看他們的表情，好像他們都知道，一個地球人都知道但你不知道的問題，你好意思問嗎？在這過程中，晴兒和我交錯著無數的人流，我遠遠看到她被她的媽媽不情愿的帶走了，臨走時看我的眼神，充滿哀怨。

    那個帶了很漂亮的那把劍的武士走過來跟我說：“走，帶我去你們家，給你的家長說一下，然后我們走。”

    我開了口還沒有發(fā)出聲音，村長赫然已經神出鬼沒的出現(xiàn)在了我的前面，他拿半邊屁股擋住我半邊的臉，并且把那只很會數錢的手放在了我的頭上。

    “哎呀，天佑啊，有出息啊，我一直都很看好他，他家我可是熟的很了，我天天都要往他家跑，哎呀，為了這小子的學習嘛，他那個不爭氣的爸爸又不管，都是我這個老頭子在抄心，哎呀，還不是為了下一代。走，走，走，我?guī)Ф还贍斎ニ摇闭f著他裝著很親切的把我抱了起來。往前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