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開始不喜歡這些她以前最喜歡的東西了,包括巴巴的疼寵,他人的評價,皇太后姑母的寵愛,以前最喜歡的一切她都討厭,都變得無所謂了。
那一段時間,只一人過著安靜的生活,不去聽不去看也不去想,那時她的人生是如此的孤獨和寂寞,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原有的色彩。
直到,她在揚州遇到了韓進以及與他的一番遭遇,像是命里注定的一樣,遇上他的那一刻開始,她所有的生活都脫了軌。
她不再哀愁善感,變得愛笑,變得開朗,變得再也不會覺得早晨的陽光會刺眼,會忘記了原本的孤單和寂寞,整個世界都開始變得鮮活起來。
所以即便再次回京,再次面對至親的兄弟姐妹那些無情的冷嘲熱諷,她趙晨妍也都可以淡然處之。不是不再是以前的各種忍耐掩飾委曲求全,她是是真正的不介意了。
還沒回到京城,聰明如她,就知道了此次被賜婚是姑母的意思,而巴巴也很喜歡這門親事。
眾所周知,這郡王米良是官場上年輕一輩當中除穆索外另一個很受皇寵的公子,又是皇親國戚,趙家的這次聯姻無疑是高攀了。巴巴還很欣賞米良在官場上的為人處事,她才剛接下圣旨,巴巴就已開始叮囑她去討郡王米良歡心了。唉。
總的來說,這門婚姻是更適合趙家就的。她理所應當的應該喜歡。
是啊,她為什么不喜歡呢?她怎么能不喜歡呢?她沒有任何理由不喜歡。
所以在接下圣旨的那一刻,她朗聲謝主隆恩。她一點也沒有反對的權力,她只能接受,她狠狠的磕頭,狠狠的感謝周圍的人,她覺得頭狠狠的疼痛了起來,可她一點也不在乎越痛越好,讓自己更清楚這個事實,一個她必須接受無能為力的事實。
別人都看著她高昂著頭,很驕傲地樣子接下了圣旨,可水知道趙晨妍心里卻忍不住在冷笑。
如果麻麻還在世,她會裝得更像一些的,因為麻麻會為此而高興,為她有出息了,不像以前一樣被欺負洛克。麻麻高興就好,她相信,此時麻麻在天上會懂她的。
現在,她只剩自己去面對一切,她必須演戲,還要演的很像。不能給四周環(huán)伺的虎狼任何可乘之機。她必須掩飾自己的脆弱和無奈,她必須堅強,為了能驕傲地活下去。
一旁四姨娘的女兒趙敏妍又一次尖銳地嘲笑她剛剛狠狠的磕頭的磕頭聲,嘲諷她高興地王虎所有了吧?
妹妹的言行自然惹來巴巴不悅的冷哼。
趙晨妍卻只是淡然而笑。手高高捧著圣旨裝得很驕傲似的進了后廳祠堂供奉。
一幫人走狗似的金金跟在她的后面,有奉承,有嫉妒,也有嘲諷她終于嫁了出去的,更有在等待看她的笑話。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安好心,她通通都堅強地接受著,對著高高供奉的圣旨行拜了大禮。
頭腦一片清明,是啊,郡王米良在京城和穆索齊名,而穆索不要的,他又怎么會喜歡?等待她的或許不過是一場更大的難堪。
若是以前,她只有認命,可如今她忽然很想反抗,趙晨妍開始從心底里抵觸這場婚姻。
辦法總是有的,即使真的沒有辦法她也要試一試。她不甘心這么屈服,她要與命運相搏,一股反抗的勇氣在她心中聚集,發(fā)酵,繼而膨脹……
所以在幾天前她就開始做準備了,暗中派了趙毛去調查米良。
這米良真是個大眾人物,才一天不到的時間,就調差到了她的所有基本的資料。趙毛還搜集來了一副畫像。畫師的水平很贊,畫像里的郡王米良又是很帥氣逼人,一雙美目像女人般勾人魂,但是又多了幾分男性的威武,他靜靜的站在桃花樹下,桃花塑封飄揚,特別帥氣逼人風流瀟灑,令人心馳神往。
很奇怪這幅畫的出處,四處打聽才知道這幅畫來自院,出自千紅樓花魁蘇淺淺之手。
郡王米良同穆索一樣,是一個有才的得志少年,十五歲時參加文科武試,一舉奪下文武狀元的稱號,當時可是轟動了整個京城,得到了皇上的倚重,后來年紀輕輕又承襲了祖上爵位,更是意氣風發(fā)。
官場上米良穆索二人是年輕一輩中最備受皇寵的,但聽聞他二人常有敵對,明里暗里也總是互相壓制。晨妍突然對他更有興趣了。
郡王米良是一個眾所知曉的花花公子。浪名在外,總是愛逛妓院之類的地放。在京中有北京花花公子之稱。
但是他已經又很多側室,很多小妾,在外頭還無數的曖昧情人,當真稱得上是快趕上皇帝的三宮六院了,作享齊人之福。
有人傳,郡王米良平時名聲就不好,總是喜歡搶別人東西,浪費金錢是個壞蛋的京城名副其實紈绔子弟,自然也有好的評價說,郡王米良是一個隱藏很深,但是喜歡交朋友,雖然是花花公子卻對兄弟朋友很仗義。
看到這里,趙晨妍不禁冷笑,這郡王米良自大盜不行了,總是自以為有錢有貌就可以為所欲為,還自稱風流倜儻,而實際上根本是生活毫無節(jié)制。突然讓晨妍想起遠在揚州的那個也不可一世的韓進,不知道他現在怎樣了。
趙晨妍越想越覺得一定不要嫁給這樣變態(tài)的人,一定要想辦法讓他嫌棄自己然后找皇帝去退婚,既然皇上那么喜歡他,這個黑鍋他背著比較適合。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不殆,資料上寫到最近米良常在晚飯后去京城戲樓七里香聽花旦名角小雪花唱戲,她要親自去會一會這個郡王米良,親眼看看他到底是何許人。
吃過晚飯后,趙府一側小門悄悄地被打開,一個挺拔俊美的少年翩然而出,輕搖折扇向東而去,這樣俊美的少年,一路上不免引來眾人側目。
夏天太陽特別厲害,都黃昏可天還是亮堂堂的,街上的人也一點不少,人來人往,很熱鬧。離開京城快一年了,這可是回來后她第一次上街,京城沒有什么大的變化,熟悉得令人懷念。
趙晨妍搖著折扇邊走邊逛,當搖到七里香樓時,幾乎已座無虛席。
戲樓小二見晨妍穿著名貴,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立馬阿諛奉承的招待起來,引她上了二樓,因為不她來得比較遲,趙晨妍只得在二樓較偏的位置找個地坐下,不過她也隨便,反正也不是來看戲的,晨妍向下看下去,一樓大廳坐著許多人,里邊有幾個年輕人穿著錦衣一副公子樣,圍座在一起品茶聽曲,很是享受。
圍坐的幾個人當中,有一人最是引人注目,只需一眼便會注意到他的存在,只見他慵懶地倚靠在紅漆木椅上,雖然神情顯得極為慵懶,但眉目微挑很認真的注視著戲臺。
從晨妍的方向望過去,看到那個人的側臉,鼻梁挺高的,眉目微微上挑,同樣是坐著,卻透出一股與生俱來的狂放之態(tài)。如今的人怎么都有這毛病呢,晨妍甚是不解。
突然間,他跟旁邊的少年說了些悄悄話,他們座位的人都笑了起來,他自己也逗笑了,一雙鳳目陣嫵媚,都快傾國傾城了,一點也不過分夸張,此人正是郡王米良。
一旦舞臺上的演員們唱到了精彩處時,整個戲樓都會傳出喝彩聲,然后喝彩的眾人還會扔了些小銀子到臺上,米良和其他少年們也扔了銀子表示贊賞,惹來花旦小雪花飄來幾個曖昧的眼神。
晨妍從沒上過戲園子聽戲,看到別人扔銀子,以為來這里聽戲都要扔銀子的,也掏出了一錠銀子出來,這個是她銀袋里最小的了,也沒多想就扔了下去,那錠銀子哐當一聲,砸在戲臺上時,聲音異常的響亮,紛紛惹來眾人側目,連小雪花都向她看了過來,順便拋了幾記媚眼。
晨妍才發(fā)覺自己好像扔多,怪不得大家都很驚訝的看她,就連小雪花,唔……都向她拋起了媚眼。幸好她得位置很偏僻,大家都以為是個有錢亂揮霍的公子哥,就連米良都沒有抬頭注意看她,但是一些皇孫貴族的少爺們好奇的瞟了她幾眼,好像議論了會說了些什么。
…………
趙晨妍根本就不是來聽戲,她心里頭只想著觀察米良的一舉一動,可又怕動作夸張露了痕跡,只能偶爾的瞄上幾眼。
戲快完了,今天除了見到米良本人,似乎沒有其他收獲,都傳他喜歡小雪花,但據她觀察似乎也沒什么特別的,人傳米良風流,可是就和小雪花眉來眼去幾下也沒什么可說的。
現在的任務是,找機會靠近他,為了了解更多關于他的資料,只有近親他才可以給他吹吹風,提點一點‘意見’,古人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可該如何接近他呢?
米良又不是一般人,他的身份很不一樣,為人又變態(tài)。要接近他很難,要達到趙晨妍想要的結果更難,她深深地知道困難重重,她也只有試一試運氣了。
這時,戲又唱到高潮了,眾人又開始向臺上丟銀子,晨妍拿捏好時間,與米良一前一后扔銀子了臺上去,又是哐當一聲,兌出去的銀子卻是米良丟出的好幾倍大,這一次,重金才終于換來了米良的一點小注視。
晨妍故意搖搖扇子假裝很認真地聽著戲,意料之中又接收到小雪花拋來的媚眼,再自然而然地傳了回去,當著米良的面,與小雪花眉來眼去。
這一場戲聽下來,晨妍損失不小,可為了引起米良的注意,這點算什么呢。
第十三章 她的另一個賜婚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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