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從鐵籬笆的缺口處鉆了進去,見周圍沒有一個人影,便直奔那間房子,到了房前見房門緊閉,從窗戶口望去,里面也沒有人,幾人計無可施,望著自己的老大,等他拿主意。那老大面色兇惡,說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一定是要找到他。再找!”這時一個手下忽然叫道:“老大,你來快看!”
老大快步走過,只見在屋前的垃圾桶里,扔著一件破爛的西服,那手下拿起來,交給老大。老大拿在手里,里外看了一看,說道:“這是意大利的高級西服,旁人穿不起,是那小子的?!泵嫔笞?,向屋里看了一眼:“那小子還活著,而且在這里停過。咱們趕緊去追!”
周曉纖載著高坡安到了鎮(zhèn)里的醫(yī)院,一個年輕的醫(yī)生為高坡安的骨折進行了簡單的處理,認為并沒有大事,石膏也不用打了,他很快就能好起來,直夸他身體真是硬朗,請護士為他換藥。
周曉纖心中卻是不安,把高坡安失去記憶的情況,向醫(yī)生悄悄說了,那醫(yī)生先皺著眉頭,說鎮(zhèn)里醫(yī)療設備簡陋,是不是得了失憶病,在這里是察不出來的,不過一般來說,失憶病也可叫作血塊壓迫神經(jīng),多吃點活血化淤的藥,對病情的好轉會有很大的好處,她們正在這邊說,就聽得高坡安在隔壁的病房大聲叫嚷,和護士起了爭執(zhí),原來他不要換藥。
周曉纖一聽,趕緊過去幫助,心中只害怕他會像昨晚對待自己一樣,在醫(yī)院大鬧,那樣可就不好了。不想,當她走進隔壁的病房,高坡安看見她后,立刻便安靜了許多,雖然臉上仍然充滿了暴躁的不耐煩,但還是強忍了住,聽憑小護士為他換藥。
那小護士認識周曉纖,卻沒有見過高坡安,而且高坡安的英俊讓她十分吃驚,雖然看起來這大帥哥脾氣不大好,但瞧在他像偶像明星的面子上,卻也并不生氣,她小心的為高坡安換好了藥,又偷眼瞧瞧他英俊的面龐,這才向周曉纖笑道:“原來他是你……咯咯……”飛快的跑了出去。
周曉纖知道這小護士一定會去大聲宣揚,很快的,整個醫(yī)院里認識自己的人,都會知道自己交上了一個大帥哥的男友,可是這其中的曲折和原由,他們又怎么會知道呢?自己也懶的和他們解釋,更怕是高坡安聽見了,那就更不好了。
從醫(yī)院出來,她們一路而回,路邊風光無限,高坡安心情不錯,周曉纖卻高興不起來,心中只想這件事究竟該怎么處理?今天晚了,明天還是要帶他到縣醫(yī)院去檢查一下,看究竟病的如何,順便到警察局去一趟,查一下那輛汽車的情況。
離的花卉基地還有幾十步的時候,就遠遠的看見,在門口有一個頭發(fā)蓬亂、邋里邋遢的老男人,正蹲在地上,一口一口的抽煙,聽到車響,立刻抬起頭張望,看清來的是周曉纖之后,面露喜色,站了起來。
周曉纖的臉色沉了下來,載著高坡安到了門前,不等她下車,那老男人已經(jīng)笑嘻嘻的迎了上來,叫道:“閨女,你可算是回來了?”周曉纖停住車,說道:“你有什么事么?”老男子笑道:“倒也沒什么事,只是這個月的生活費你還沒給我呢?”周曉纖“咦”了一聲,下車說道:“怎么沒給你?上個星期我不是剛給你了么?”老男人嬉皮笑臉的道:“哪里給了?再說那一點的錢哪夠呢?你不知道最近物價飛漲,你給的那點錢,還不夠我十天花……”
周曉纖沒有辦法,從挎包里取出錢包,把里面的錢全部拿了出來,遞過去,說道:“……就這些了,你拿了快走吧?!崩夏腥舜笙?,一把抓過了錢,拿在手里,點了幾下,皺起眉頭說道:“怎么才這么點?”周曉纖搖頭:“……我只有這么多了?!崩夏腥藚s是不信,哼了一聲,說道:“你養(yǎng)著這么多花,也是一個大老板,難道身邊就只有這幾千塊錢么?我才不信了!”
周曉纖怯生生的道:“……你每個月花這么錢,到底都干了什么?我養(yǎng)花掙的是辛苦錢,是經(jīng)不起你花天酒地的……”老男人不高興了,說道:“呀,你這是怎么說話呢?別忘了我可是你爸爸,我養(yǎng)你養(yǎng)這么大,難道老了你不應該孝敬我么?”周曉纖道:“……你哪里養(yǎng)我了?那都是我媽……”“什么你媽,”老男人瞪起了眼,說道:“我看我養(yǎng)你算是白養(yǎng)了……”突然一把搶過周曉纖的錢包,使勁翻開,道:“這不是還有信用卡么?快把密碼告訴我……”
高坡安一直在旁邊默默看著,初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還以為周曉纖欠人家錢,待聽得這老男人竟然是她的爸爸時沒,不由吃了一驚,心想天下竟有這樣對待女兒的爸爸,又見老男人拿了錢包里的所有錢,居然還不甘心,還要搶包搶信用卡,要密碼,而周曉纖淚珠盈眶,眼看就要哭出來了,登時再也忍不住胸口的怒火,上前兩步,左手抓住那老男人的胸口,右手奪下錢包,順勢將老男人摔倒在地,揮拳要打。
老男人哎呀一聲,倒在地上,叫道:“打人拉,打人拉,親生的女兒打她爸爸了?!?br />
周曉纖吃了一驚,忙上前拉住高坡安,說道:“不要這樣……他畢竟是我爸爸……”高坡安狠狠的瞪著那老男人,怒道:“天下哪有這樣的爸爸,曉纖,他平常就是這么欺負你的么?”周曉纖嘆了一口氣,說:“算了算了……”高坡安哼了一聲,警告老男人道:“你老實點,以后不許再來胡鬧,不然我絕不饒你!”這才松開了手,站直身,將錢包還給周曉纖。
周曉纖見他這么的護衛(wèi)自己,心中不由感動,轉過頭,對老男人說:“你快走吧,那點錢要省著花……”
老男人雖并沒有挨到打,但仍然倒在地上,雙手抱著頭,驚恐的叫道:“啊呀,哎呀,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從指縫中向外觀察,正好看見高坡安把錢包還給曉纖,陽光之下,高坡安高大的身材,英俊的臉龐,十分的讓人注意。
老男人呆住了,突然放開了手,一下從地上爬起來,瞪著高坡安,吃吃的說道:“你……你……”
高坡安不理他,陪著周曉纖打開院門,正要推車進去。
老男人卻仍然瞪著他,從開始時,他只顧著向女兒要錢,眼里只有錢,并沒有太注意到女兒身后的這個男人,到了高坡安揮拳要打的時候,他從第一次正眼看了對方,這一下之看,不由就微微的一呆,只覺得這張英俊的臉龐,很是熟悉,好象見哪里見過,一時卻想不起來。
等到高坡安轉過身去,推車進往院內,他忽然想起他是誰了,一聲大叫:“哎呀,你……你是那個失蹤的……大富商卓伯文!”
高坡安正自推車,猛聽到“卓伯文”這三個字,不由渾身一震,就像是被電擊了一樣,只覺這三個字實在太熟悉,眼前也突然出現(xiàn)了一些恍惚的景象,如夢如幻,但卻又是真真切切的聯(lián)系著自己的血和肉,他回頭去,望著老男人,遲疑的問道:“你……你叫我什么?”老男人死死的盯著他的臉,似是要確切他究竟是不是和電視里的那個失蹤富商,幾眼之后,那是越看越像,而且高坡安的奇怪神情,更是讓他再沒有絲毫懷疑,他大聲的問道:“你是卓伯文,對不對?”
高坡安又聽到“卓伯文”三字時,頭腦中一陣暈旋,無數(shù)的影像鋪面而來,像山一樣的壓住了他,他痛苦的抱住了頭,慢慢的蹲在地上,覺得頭痛欲裂,恍惚不已。
周曉纖日常對時事毫無關心,因此對什么富商失蹤的消息,并沒有聽說過,但見得貪財?shù)陌职?,瞪大了眼,像發(fā)現(xiàn)寶藏一樣的盯著“高坡安”時,心中不由一個咯噔:難道他真是什么失蹤的富商?心中剛轉過這個念頭,就看著高坡安已經(jīng)報著頭,痛苦的蹲了下去,自己的爸爸卻還是在追問:“你究竟是不是富商,啊,你說話啊,究竟是不是???”每追問一句,高坡安就痛苦一分,蹲的越低,幾乎要倒下去了。
她叫道:“你快走啦!再不走,下月就沒有錢了!”上前攙起高坡安,扶著他走近院內。
老男人瞪著她們的背影,呆了幾分,突然跳了起來,滿臉狂喜的喃喃道:“我要發(fā)財了,我要發(fā)財了……”哈哈大笑,轉身飛奔而去。
這老男人名叫張喜財,是周曉纖的繼父,是一個好吃懶坐貪財好色的老酒鬼,說起來,那是吃喝票賭樣樣俱全,平??偸菒圩霭l(fā)財夢,愛看一些有錢人在電視上的風光,總是想著自己哪一天也能像他們一樣,過上花天酒地的生活,雖然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依然貧困,還得靠女兒接濟才能過活,但他的脾氣卻絲毫也沒有改,因此他對卓博文這樣的年輕富商,十分有印象,加上今天剛剛看到一個消息,那就是“遠大集團”發(fā)出的關于尋找失蹤的董事長的懸賞令,所以他一眼就認出了高坡安就是那個卓伯文。
第四章:可怕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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