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魚翅當(dāng)粉絲

    唱得很動情，張小萌因為沒事做，所以認(rèn)真地聽著，竟然聽得有所感悟，有種心里落淚的感覺。

    王總和麗麗點一首《纖夫的愛》，什么啊妹妹你坐船頭，哥哥在岸上走。兩人吼個不停。王總還故意把船頭唱成床頭。麗麗便把讓你親個夠，唱成讓你親個狗。

    李理見張小萌沒唱，便說，“你也唱一首吧?！?br />
    張小萌說，我不會。本來是想客氣地說不會唱。李理卻以為她上KTV少，不會用點歌屏，便拉著她到點歌屏邊說，“你唱什么啊，我?guī)湍泓c?！睆埿∶葲]辦法，報一首《月滿西樓》。

    輪一張小萌的歌，她站起來，總覺得很不自然，還唱錯幾個音。

    唱完后大家鼓掌，可張小萌知道只是禮節(jié)性的。王總在那發(fā)話，張小姐和李總來一首《相思風(fēng)雨中》怎么樣？

    李理說，會唱嗎？張小萌當(dāng)然會唱，但知道這歌是情人們唱的，所以故意說不會。麗麗說，怎么不會，就是那個“難解百般愁相知愛已濃”。說著自己唱起來。

    王總說，“來，來，咱們來咱。”便抱著麗麗過去兩人唱起來。

    李理和張小萌坐在一邊，李理喝著啤酒。

    噪雜的歌聲中，李理說，“讀高中嗎？”張小萌說，是。

    李理說，高幾？張小萌說，高三。

    李理說，緊張嗎？張小萌說，還好吧。

    兩人一問一答，也沒什么啊話說。

    張小萌的手機響，媽媽打電話來。張小萌躲到廁所里接電話。媽媽說，“在哪呢？都什么啊時候，還不回家？”

    張小萌說，“麗麗回來，和她在一起呢，一會就回。”

    從廁所出來便跟麗麗說，要回去。麗麗說，再玩會――李總好像對你有意思。

    張小萌掐她一把，“我才不和你一樣。有錢的沒一個好東西。”

    麗麗說，“我叫司機送送你?！闭f著便去跟李理說張小萌要走，叫司機送一下。李理說，“好呀，我也下去。你們先玩?！丙慃愐娎罾硪停悴缓酶氯?，只和張小萌在包廂門口道個別，看著李理和張小萌出去。

    張小萌怕李理真的地自己有意思，說，“還有公交呢，我自己坐車回去，也不遠?！?br />
    李理說，“反正有車，很快的。”

    張小萌不好意思再推辭。只好上車。告訴司機自己家的位置，司機便在環(huán)線上繞。

    十幾分鐘，到家，張小萌說謝謝。李理說不用，搖開窗，看著她進小區(qū)，才開車走。

    回到家，媽媽便問，“麗麗怎么樣，那么小就不讀書，在外面混，能有什么啊好？”

    張小萌說，“她還好吧，在公司上班?！?br />
    媽媽鼻子嗅嗅，說，“身上都是酒味，喝酒？”

    張小萌說，“我沒有，是麗麗喝，要不，你聞聞?！闭f著張開嘴向著媽媽呵氣。

    媽媽擺著手叫道，“臭死，一股生猛海鮮味，小心消化不良?！?br />
    張小萌便去洗嗽，媽媽跟進來說，“高三，可要抓緊。熬過這一年，你怎么著都成。”又說，“對，你爸今天給我打電話?！?br />
    張小萌正在刷牙，差點沒被嗆著，吐出一口牙膏沫來，“你們什么啊時候又說話？”

    媽媽說，“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說公事當(dāng)然可以說話?！?br />
    張小萌叫道，“你沒問侯那狐貍精？”

    媽媽拍一下她的屁股，“你這個狐貍精就夠我受的?！庇终f，“你爸說，她不會不管你，你只要好好考，能考二本給你弄個一本，能上一本就給你弄個重本?！?br />
    張小萌吐出一口水來，“那要是考不上呢？”

    媽媽說，“考不上，就上私立的。我跟他說好，他要是不供你，以后死都別想讓你認(rèn)他?！?br />
    張小萌說，“他不是每月還給我生活費嗎？”

    媽媽說，“生活費才多少？光養(yǎng)不教？再說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錯，他的超市又開連鎖，不指望他給你多少嫁妝，這讀書的錢總得出吧?！?br />
    張小萌所牙刷一扔，“得，我的好媽媽，你就多操心自己吧，再不找個，以后年紀(jì)大，就只有我養(yǎng)你?！?br />
    媽媽一擺手，“找什么啊找？你要想把媽一腳蹬開，你就得努力考大學(xué)。等你上大學(xué)，我就找老伴?！?br />
    張小萌忽然靈機一動，說，“媽，您要是不離婚該多好呀?！?br />
    媽媽罵道，“不離怎么過？要我天天對著你爺爺那張皮球臉？”

    張小萌說，“你看那些電視劇嗎？不離，你是大房，我是你的女兒，在家里也有地位，說不定還能使喚那狐貍精倒洗臉?biāo)兀俊?br />
    媽媽拍打著她，“虧你想得出來。到時媽媽賺的錢，經(jīng)營的家都貼給你那同父異母的弟弟，我心甘呀。”

    媽媽又說，“你別女大心大，我告訴你說，你現(xiàn)在的任務(wù)就是學(xué)習(xí)，要談戀愛搞對象得等上大學(xué)再說?！?br />
    張小萌頂嘴道，“我現(xiàn)在正是二八一枝花，等熬這一年，被燈油都薰老，還有什么啊人要呀?！?br />
    媽媽給她倒洗腳水，“沒人要，我就送你上非誠勿擾?！?br />
    媽媽又說，“我可是給你提醒，你別不當(dāng)回事。是不是有相好的同學(xué)？”張小萌說，哪有呀。我這么丑沒人要？

    媽媽不相信，“是不是胖子王蒙？”張小萌怔住，胖子王蒙？媽媽怎么知道胖子王蒙？張小萌眼珠一轉(zhuǎn)，明白，媽媽偷看自己的日記。張小萌大叫道，“你偷看我日記，你犯法?！?br />
    媽媽說，“犯什么啊法？我不看行嗎？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回蟲，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啊？到時和人私奔都不知道?！?br />
    張小萌早就留有一手，日記里也不寫什么啊情感，就是怕被人偷看，媽媽繼續(xù)問，“是不是胖子王蒙？”

    張小萌道，“你當(dāng)我是什么啊人呀，我會喜歡他？”

    媽媽說，“一切皆有可能。說不定他說兩句好話，給你兩塊糖就哄住你。”

    張小萌真是無語，“媽媽，你這是損我呀，還是損你自己？你養(yǎng)出這樣的女兒很光榮呀?！?br />
    媽媽說，“我是提個醒，你如果是個男孩，我才不管你這些屁事。你整天不著家我都不管你?！?br />
    張小萌反駁道，“如果我是男孩，你們會離婚嗎？”

    媽媽說，不扯我們的私事，只說公事。

    張小萌說，憑什么啊我的事就是公事？媽媽說，因為你是我們的公有財產(chǎn)。張小萌反問，我不是判給你的嗎？

    媽媽說，你也知道你是判給我的？那為什么啊不聽我的話？

    張小萌語塞，只得說，我投降，有其女必有其母。

    媽媽說，“你這是什么啊話？”張小萌擦干腳往房里去。媽媽跟上來，“記住媽媽的話，不許談戀愛?！?br />
    張小萌說，你這不是告訴貓不能吃魚嗎？我本來沒有談戀愛，你這一“督促”，我明天就去談一個，再帶回來讓你看看。媽媽舉起雙手投降，“好，當(dāng)我沒說，早點睡?！闭f著把門帶上，自己去看那宮庭穿越劇去。

    麗麗所在的宸天實業(yè)有限公司在沿海向內(nèi)地擴張，所以要在張小萌所在的A市抽資辦廠。董事長李宸天的兒子李理負責(zé)這里的投資興業(yè)。老董事長也是想培養(yǎng)和鍛煉自己的兒子。王總叫王得方，是宸天實業(yè)有限公司派來協(xié)助李理的。

    因為要忙于公司的事情，麗麗也不經(jīng)常給張小萌打電話，后來張小萌知道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媽媽在她手機里查到麗麗的電話，給麗麗打電話去說，叫麗麗不要打擾張小萌的學(xué)習(xí)。

    星期五張小萌結(jié)束一周的課程，因為高三每兩周大休一次，也就是平時周末都要上課的，隔兩周可以正常休息一個周末。張小萌別提有多高興。

    想著自己可以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看《大楚巫》心里就有說不出的快感。心想自己要是也能像書中的人那樣擁有很多的靈力多好，再難的數(shù)學(xué)題都能解對。還有那些背誦的東西，讓老師直接拷貝進自己腦子就好。

    才出校門，就聽便道上一輛車地她按喇叭，張小萌以為自己占道，便跳上人行道來，那車卻按個不停。見車窗搖下來，張小萌便回頭來看，開車的是李理。那車就是自己坐過的大奔。

    張小萌有禮貌地招招手。李理說，“上車好嗎？”

    張小萌說，“我要回家，這周休息?！?br />
    李理說，“上車說好嗎？”

    張小萌看看四周，沒有看到自己的同班同學(xué)，便很快鉆進車?yán)铩?br />
    “有事嗎？是麗麗叫你來的？”張小萌主說。

    李理戴上墨鏡，笑著說，“她不叫我來，我就不能來？”

    張小萌一臉的無助，想下車。李理拉住她，“別走，外面都是你的同學(xué)，不怕被看見？”

    張小萌這點小心思被他看透，心里很不安。

    “你――”

    “我不是壞人。”李理說，“我不是本地人，現(xiàn)在在這邊辦廠，相信麗麗也跟你說。脂當(dāng)個導(dǎo)游，周末帶我四處走走嗎？”

    張小萌心里想，還有這么落后的泡妞手法？也太直接吧，都沒點新意。

    “麗麗也是本市人呢？”

    沒等張小萌就完，他好像知道她會這么說，“有很多工作需要她去做，她沒空?！?br />
    張小萌心想，不知道是你故意留那么多工作給她做，還是麗麗自己搶著去做。張小萌不置可否，拿出手機，拔通麗麗的電話。

    然后小聲說，“你老板要我給他當(dāng)導(dǎo)游?！逼鋵嵥男÷暿菦]用的，李理只故意裝作沒聽見。

    麗麗高興地說，“好呀，恭喜你，有人泡你，還是個高富帥?！?br />
    張小萌說，“什么啊呀，我怕――”張小萌本想說，我怕我媽不準(zhǔn)。麗麗卻搶白道，“怕什么啊？失蹤我給你報案?！?br />
    張小萌知道她和李理肯定是一伙，所以就掛電話。

    李理卻說，“你怕我是壞人？”然后雙手舉起，“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不會對你有不良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