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財團。秦華輝辦公室。
華貴大氣的黑拱圓辦公桌。玻璃地板照映著秦雪瑩凝重的臉。
秦華輝手上夾著一根雪茄,吐著煙霧。正在翻放在辦公桌上今年的財務報告。
“雪瑩啊,報告你也看過了,秦氏能不能在亞洲獲得牢固的一席之地,日本的工作很棘手……”秦華輝看著密密麻麻的財務數(shù)據(jù),還是一貫命令的語氣。
“我知道,爸爸?!鼻匮┈摰哪樕蠜]有一絲漣漪。
見自己的冷戰(zhàn)沒有取得絲毫效果,秦雪瑩有些著急,語氣里有了些惱:“可是爸爸………”
秦華輝好像意識到了什么,停下翻資料夾的手,一臉冷冷地看著女兒,眼里有一種不可抗拒:“你是不是放不下梓揚?”
秦雪瑩不說話,只管紅著惱怒的臉低頭不語。
秦華輝向象牙玉的煙灰缸里彈了彈煙灰,馬上又恢復到慈愛的神情,他走過去,蹲下來,輕輕抱住女兒的雙肩:“爸爸知道這個時候把你們分開很不合適,但是女兒你要明白,你出生在這個家里,愛情和事業(yè)比起來,你只能放棄前者!”
秦雪瑩覺得越來越委屈,還是那雙高傲的眼神看著父親。
“爸爸,不管怎么樣,我……”
“嗯?”
“我不想去……”
“不行,你必須去!”秦華輝站起來,目無表情。
“爸爸…………”秦雪瑩終于放下最后一絲希望,帶著哭腔乞求道。
“雪瑩,你知道,有多少人窺視著我們在日本的利益,又有多少我們內(nèi)部的人,經(jīng)不住巨額的商業(yè),財團商業(yè)機密,這次的問題,必須由秦家的人去處理,這也是給你一次鍛煉自己人的好機會!”秦華輝幾乎吼起來,他很少這樣面對下屬,尤其是寶貝女兒。
“孩子啊,秦氏在日本幾萬名職工可就全靠你了,他們跟著秦氏這么多年,對我們這么信任,你心看著他們生活失去依靠,丟掉工作,甚至流離失所嗎?”秦華輝鎮(zhèn)定的有些可怕,但仍有條不紊的說道。
“你好好想想吧……”他丟下最后一句話,重重的關上門走了出去。
豪華大氣的辦公室,秦雪瑩一個人趴在沙發(fā)上失聲痛哭。
她不懂為什么一貫疼愛自己的父親,面對家族利益時的冷酷和決絕。她突然間有點恨父親,好像他從里沒有真正關心過自己。于是她放下所有的傲氣和任,嚎啕大哭。
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掏出手機,一連串熟悉度號碼從指下滑出。
“喂,梓揚,我在爸爸辦公室,十分鐘之內(nèi)必須站到我面前!”砰的合上手機,她深呼一口氣。高傲的神情又一點點蔓延開來,微瞇的眼睛充斥著對一切的不屑。
許梓揚氣喘吁吁,他顯然不明白這位善變的公主這時又會怎樣刁難他!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滿頭大汗一臉霧水的許梓揚,秦雪瑩不”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耐著子等她笑夠了,許梓揚冷冷的甩出一句:“笑夠了?”那就請秦大小姐您看一下表,我有沒有遲到……”
他黑黑的眼底掠過一絲不滿。秦雪瑩捂著笑疼了的肚子,擺擺手示意他坐下。
“哎呀,生氣啦?”秦雪瑩嬌嗔著幫他拭去額頭上的汗珠,把頭深深埋在他的懷里,緊緊抱住他。
“梓揚,我要去日本了,至少兩年……”他不著痕跡的把她從懷里推開,一臉不解。
“工作需要……我也沒有辦法……而且爸爸指定要我去……”秦雪瑩無奈的聳聳肩。“哦……”他點點頭,眼里看不出有不舍。他早已經(jīng)習慣了她三天兩頭出差開會忙工作。
“來,坐好”她溫柔的出奇。
“讓我好好看看你……”秦雪瑩坐直,深深地凝望著他。
他黑黑的眸子瑪瑙般光澤,眼底仿佛有一潭深深地綠波。
秦雪瑩整理著他的發(fā)絲,像對小孩子一樣對他說:“我不在,你要好好吃飯,好好,好好上課……”說到上課,秦雪瑩頓了一下,停下了在他發(fā)間的手指,輕輕地清了清嗓子。
“還有,你要離那個狐貍精遠一點,聽到?jīng)]有???!”
許梓揚突然間有一種深深地負罪感,這種痛楚在他看到舒琳的第一眼起,就已經(jīng)潛伏在他心底的某個角落,生根發(fā)芽。女孩兒烏黑的長發(fā),的面頰,盈盈的雙眸,長長地睫毛,流的無暇柔柔的擊中了他…………
“有沒有聽我講話啊……”秦雪瑩推了一把神不在思的許梓揚。
“哦,哦我在聽啊,呵呵……”許梓揚回過神來。
“那個,不要壓力太大,伯父也是為了鍛煉你,到了日本要好好照顧自己?!痹S梓揚客套的語氣生疏的讓秦雪瑩難過。
她的潛意識告訴自己,那個蘇舒琳已經(jīng)成為了她心中一棵雜草,而她高傲的心只能開滿玫瑰一樣的花朵,她不容許雜草的卑微玷污她,更不容許雜草和她這玫瑰花爭奪陽光。
“好吧,你先回去吧,我晚上的專機你不用送了,到了日本我會給你打電話的……”她松開握著許梓揚胳膊的手,把臉湊過去,輕輕地在他上了一下。
許梓揚卻呆呆的坐在那里,不知道下一步他該怎么做。
“還不快走,再讓我多看你一眼,說不定我給爸爸來個一哭二鬧三上,說什么也不走就慘了……”她的語氣帶著點調(diào)侃,站起身,一把拉住許梓揚,把他推到門外。
看了他一眼,輕輕合上了門。靠在門上的雪瑩終于又一次放下她的傲氣和偽裝,眼淚肆無忌憚的在臉上流淌。
被關在門外的許梓揚突然間也有一絲悲傷,在門外站了好久,他轉(zhuǎn)身離開。
早上的陽光,燦爛的耀眼。天空藍的透明,沒有一絲風,天氣好得出奇。
坐在加長林肯車里的許梓揚用手托著下巴,很隨意的望著窗外出神。
一旁的李朝陽輕輕咳了一聲,司機老趙心領神會,漸漸放滿了車速。
許梓揚向來不喜歡司機為他開車,但因為上次愛車莫名其妙的壞掉,許媽媽又不怎么喜歡兒子一個人開車,他也就隨了母親的意,讓為許家開了大半輩子的老趙每天接送自己和李朝陽上下學。
李朝陽不想去打擾出神的許梓揚,就在一旁樂此不疲的轉(zhuǎn)著魔方。
突然間他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放下魔方。”小揚哥…”
“嗯?”許梓揚沒有回頭,仍就對著窗外出神。
“那個,好像,據(jù)說,那個蘇舒琳摔得不輕啊……”李朝陽側(cè)眼看著他的小揚哥,語氣里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哦……”許梓揚輕輕舒一口氣,把神思從車窗外的景上拉回到桌上的酒杯上面。
他的眼神有點煩亂:“老趙,下次把紅酒換成咖啡……”
“好的,少爺……”老趙轉(zhuǎn)動著方向盤,輕聲應道。
林肯加長車緩緩穿過校園。
“對了,陽陽,你剛才說什么?什么不輕不重的?”許梓揚好像剛反應過來,漫不經(jīng)心的整理著衣領。
“什么???!”李朝陽差點沒昏過去。
“拜托,我的大少爺?。?!”李朝陽一臉無奈。
“我剛才在說,那個蘇舒琳,貌似摔得不輕……”李朝陽一字一頓。
一聽到舒琳,許梓揚黑黑的眼珠終于重現(xiàn)了瑪瑙般的光澤。
“醫(yī)生不是說沒事嗎?”
“可是聽說她那天上藥的時候,吼得像殺豬一樣!哈哈哈哈哈”李朝陽靠在抱枕上,笑的前仰后合,四腳朝天。
許梓揚也不住差點將紅酒吐出來。
老趙透過后視鏡看到兩個孩子這么開心,也嘿嘿的笑了起來。
“可是!”許梓揚突然收住笑容:“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李朝陽連滾帶爬的從那真皮沙發(fā)上坐好,壞壞的問道:“咳,不知道是誰,看見人家受傷了,表面上笑的像朵花,背地里心急如焚的給醫(yī)務科打電話……”
“我…我那是關心同學,有錯嗎?”許梓揚像個孩子一樣調(diào)皮,吞吐的為自己辯解。
絲綢般的發(fā)絲遮住飛過一片的臉頰,兩只瑪瑙般的眼睛竟羞起來,想沉睡了千年后的王子,突然間有了鮮活的生命。
“哦,好吧,某人好善良啊,讓在下敬仰敬仰,我等是在是慚愧慚愧……”李朝陽作揖拜上。
“你呀,鬧夠了沒有,我要上課了!”許梓揚推開這個古老靈精怪的。
林肯加長車慢慢停在第六教學樓前。
老趙熄了車,快步從車上下來,走到后面,為許梓揚打開車門。
許梓揚接過李朝陽遞過來的包包,剛下車站直身,他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轉(zhuǎn)身對車里玩魔方的李朝陽說:“別總是貪玩,好好學習,夢伊琪你要好好打理,不要讓李媽失望……”
李朝陽目不轉(zhuǎn)睛的玩轉(zhuǎn)著手里的魔方,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
許梓揚輕輕搖搖頭,接著起身對老趙說:“老趙,把他安全送到學校,一定要看著他進教室才行!省的他又逃課去玩跆拳道……”許梓揚儼然像個兄長。
“少爺,您放心!”
“好的,你們走吧,路上注意安全!”少爺?shù)难凵窭锍錆M著柔情和暖意。
“好的,少爺再見!”老趙不鼻子一酸。
給許家開了大半輩子的車,少爺從不把他當,從來都是像對待自家長者一樣那么禮貌謙和,這讓老趙感動不已。
望著車子漸漸遠去,許梓揚輕輕松了口氣。
第六章:他的未婚妻出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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