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下六猴兒,用小木棍試探著往前走,突然間來回滑動的小木棍微微地顛簸了一下,他立馬警覺了起來,屏住呼吸,將整個身子的重心向后移去,重重的壓在最后一條腿上,用力地向下壓了壓那塊引起小木棍顛簸的地方,那地方和別的地方一樣堅硬,不似設(shè)有陷阱的樣。
于是六猴兒,向前邁出了一步,但卻依然不敢大意,身子的重心,依然重重地壓在最后一條腿上,提起另一條腿,伸了出去,輕輕地落在前方的地面上,小心地用力向下點了點,過了片刻,見沒有任何異常,這才落下這只伸出來試路的腳,落下后又小心地,重重地向下壓了壓,片刻后,見依然沒有任何異常,這才敢把身子的重心完全移到這一只腳上,緊跟著提起另一只在后面的腳。
就這樣,六猴兒一步步,小心謹(jǐn)慎地向前挪動著,終于來到了第一個陷阱邊上。
六猴兒,伸出右手的小木棍,木棍欲待觸到地面時,卻突然停住了,六猴兒心里想到:
照這樣走下去,得什么時候才能找到那個老太太,恐怕她都已經(jīng)下完了毒,大哥他們都已經(jīng)被毒死了,而自己卻連這段短短的入口隧道都還沒有走完。我不能只為了自己的生死,就不管大哥他們的生死了。
想到這里,立時收回木棍,想道:
“生死由天,說不定我六猴兒就該死在這里?!毕氲竭@兒,一恒心將一根桃木棍,背到身后。
“我來了,大哥,如果兄弟我沒了,您就幫俺照顧俺爹娘吧!”
心意已決,六猴兒,當(dāng)下伸出右腳。雖然他已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出于對危險防范的一種本能,他還是先伸出右腳,本打算用腳尖去前方的地面上試一試。且說這只已經(jīng)伸出了的右腳,在腳尖即將觸及到地面的那一刻,卻突然停住了,六猴兒輕蔑地望著自己那只伸出去的腳,搖了搖頭,猛地收回那只腳,心里想到:
“六猴兒啊,六猴兒!”他罵開了自己,“不用木棍,用腳去一點點試不也一樣嗎?你可真他媽夠熊的!”
索性,收回那只伸出去的腳,落回原地,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想到:
“像正常走路一樣,快步向前,救大哥他們的命要緊?!?br />
且說,老太太在黑暗中,屏住了呼吸,用力地聆聽著六猴兒的聲音。六猴兒本是道上混的人,當(dāng)然知道敵人就在附近,她怎敢有一絲絲響動,當(dāng)下里也是屏氣寧凝聲。
老太太聽了片刻,發(fā)覺一點聲音也沒有,心里不禁想到:
“他可能是害怕,不敢往前走,沒準(zhǔn)兒,還站在原地呢,要是能找到出去的路,可能,他早就回去了。”
想到這兒,老太太不禁無奈地?fù)u了搖頭,
“這都是孩子啊,他們要出了什么好歹,做父母的還能活嗎?”
老太太,想著,想著,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兒子,自己為了自己兒子的幸福,就不惜殺掉別人的兒子。
想到這兒,不禁掉下了大顆大顆的淚珠。當(dāng)下里,也顧不得擦,只是心里,越想越難受,不禁咒罵自己道:
“你這不是造孽嘛!”老太太無奈地垂下了頭。
“你這一輩子,做的孽還少嗎?你死了,可這孽債要由你兒子還??!”
兒子是老太太唯一的命根子,一想到自己陷害他人的性命的孽障,要由自己唯一的兒子來償還,雖然自己不信封建迷信,可這是關(guān)系到自己唯一的兒子的命運的事情,孩子的命本來就夠苦的了?D生下來就癱瘓在床,這也許就是老兩口自己造的孽啊。而如今,這好好的一條人命,自己卻又要……”
想到這些,老太太母性的力量戰(zhàn)勝了一切,她再也無法支持了,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撲簌簌地流下。
且說,六猴兒,想了片刻之后,心里一橫,抬起右腳,向前邁去。
這只腳只要一落地,由于氣憤自己的膽小,他的整個身子重心都會隨著這只腳的著地,而從另一只腳上,完全轉(zhuǎn)移到這一只腳上,薄薄的井蓋兒,怎能經(jīng)得住一個人的重力,一旦踩上,整個身子就會背朝上,腹朝下,重重地摔向井底那尖利的竹簽。
六猴兒,當(dāng)下,心意已決,抬起的右腳,猛然地向下踩去,腳底及待挨到地面時,他突然間感到地面微微的有些顫抖,出于經(jīng)驗與求生的本能,他僅憑另一條沒有離地的腳,猛地向后一躍,立時躍出數(shù)丈之外,但整個身子卻輕輕地落到了地上,沒有發(fā)出一點點響動。
著地后,六猴兒,立馬蹲低身子,屏住呼氣,微微地轉(zhuǎn)動頭,用耳朵細(xì)細(xì)地聽著四周。
四周靜靜的,只有自己剛才跳離的地方發(fā)出一聲輕微的“嘶嘶”聲,接著便什么聲音也沒有了。
六猴兒立馬意識到,發(fā)出聲音的那個地方絕對有問題,他緊緊地貼著地面蹲著身子,多年的經(jīng)驗告訴他,那地方可能是一個陷阱,而且是一個井蓋可以活動的陷阱,剛才的那一聲“嘶嘶”聲音,也許就是井蓋打開的聲音。
當(dāng)下里,六猴兒緊蹲著身子,未敢輕舉妄動,靜靜地細(xì)聽了一會兒,見沒有什么動靜,這才,慢慢地直起身,立在原地,側(cè)耳細(xì)聽了一回,見沒有任何異常,這才從背后拿出那根桃木小棍,彎著腰,向那自己剛剛跳離的地方走去。
及至走到自己原來站的地方,立時停住腳步,側(cè)耳細(xì)細(xì)地聽了一回,依然沒有任何響動,右手拿起桃木棍,向前伸了出去,棍尖兒觸及到了一層松軟的土層,他立時意識到這是一個陷阱,同時也為自己剛才的魯莽捏了一把冷汗。他用小木棍使勁向下壓了一壓頓時感到,木棍向下沉去,但緊接著木棍便觸及到了一層硬實的東西,他心里立時產(chǎn)生了一團(tuán)疑問,又向受力的小木棍加了一點力量,木棍絲毫沒有再下沉,顯然是觸到了及其堅硬的東西。他心里更是起了大大的疑問:
“剛才那嘶嘶聲分明是井里井蓋活動的聲音。”
想到這兒,他幾乎不敢再往下想了。
“難道剛才井蓋兒是打開的,而這嘶嘶聲卻是井蓋閉合的聲音?!?br />
他越來越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斷了。
“難道她不想殺我?”
想到這兒,六猴兒不禁愣住了。
且說,老太太,想到六猴兒好好的一個孩子,就活活的讓自己給害死了,心里實在是不忍,于是就又按了一下,墻上的鵝卵石,那陷阱里面的案板蓋兒就“嘶嘶”地伸了出來,封住了井口,及至六猴兒回去用小桃木棍試探的時候,發(fā)覺桃木棍只下沉了一點點,便再也無法下沉了,其實桃木棍已經(jīng)壓到了下面的那層堅實的暗板。
老太太關(guān)閉了井底設(shè)有尖利竹簽的陷阱,心里稍稍覺得好受了一些,淚水也停止了流淌,但她立馬意識到,自己進(jìn)來的任務(wù)。由于六猴兒對自己的阻礙,她不得不把六猴兒留在這里。但又不忍心殺他,于是決定把他困在第二個井底沒有竹簽的陷阱里。
想到這里,老太太也來不及擦拭眼淚,抬起頭,放在墻上的右手,順勢一抹,摸到了另一塊微微凸起的鵝卵石向下一壓。
老太太無奈地?fù)u了搖頭,轉(zhuǎn)過身子,背靠著墻壁,側(cè)耳細(xì)細(xì)地聽著隧道里的聲音,仿佛設(shè)好了圈套,只待獵物上鉤的獵人一般。
且說六猴兒,正在發(fā)愣,突然間不遠(yuǎn)的前方又傳來一陣隱隱約約的“嘶嘶”聲,六猴兒立馬側(cè)耳細(xì)聽了起來,但那嘶嘶聲,很快就消失了,四周一片寂靜。
“又是一陣嘶嘶聲”他在心里琢磨到。
“對了!”六猴兒突然間明白了一切,“她不是不想殺我,而是不想用這個陷阱……”
想到這兒,他不禁又愣住了,
“如果想殺我,用哪一個陷阱不都是一樣嗎?難道兩個陷阱有什么不同嗎?”
想到這兒,老太太那笑呵呵的臉立時浮現(xiàn)在了他眼前,
“對,她不想殺我!”六猴兒在心里斷定地想到:
“她只是想把我活活地困在這里。那么這個剛剛發(fā)出嘶嘶聲的陷阱,應(yīng)該只是一個很深的陷阱,只用來困住掉進(jìn)去的人?!?br />
他終于摸清了敵人的用意,慢慢地直起身子,站了片刻,突然間快速地從腰間解下一根纖繩,把繩子的一頭兒,牢牢地拴在那根結(jié)實的小桃木棍的中間,拿著那根木棍輕步向前走去。
來到第一個發(fā)出嘶嘶聲響的陷阱邊緣,六猴兒停住了腳步,側(cè)耳細(xì)細(xì)地聽了一回,這才抬起右腳踏了上去,腳剛一著地,軟軟的,立馬向下沉去,雖說,自己心里已經(jīng)推斷過,但他還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一顆心突突地跳著,直至腳底板踩到了結(jié)實的木板,這才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另一只腳也緊跟著挪了上去。
雙腳一站到那井蓋之上。六猴兒立馬意識到自己的危險處境。如果那老太太,突然間對自己起了殺意,只要一動某一個開關(guān),腳底上的那一層結(jié)實的硬板,一撤走,他六猴兒就立時會陷到井里,而老太太是因不想殺自己,才關(guān)閉的這個井,那么這個井里,一定是有竹簽或者鐵釘什么的。
想到這些,他立馬快步向前走去,幾步就跨到了這一口井的邊緣,腳觸到一塊兒硬地,
“這是這口井的邊沿了?!彼谛睦飳ψ约赫f道:
“那么另一口井應(yīng)該就在前方?!?br />
想罷,立時伸出桃木棍,及至木棍伸出好大一截,右手輕輕地一用力,向下壓了下去,果然木棍觸到了一塊軟軟的地面。
六猴兒感到木棍可以上下自由的活動,暗暗地點了一下頭,右手拿著小木棍,向一邊一點點地輕輕的排挨排的壓了壓,試了試,直至小木棍觸到兩塊兒結(jié)實的地面。
六猴兒又向前探了探身,用小木棍量了量兩個堅實點的距離。
【本章完】
第十章進(jìn)入密室(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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