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因為張淪愉劉可靜不顧一切地把她的心打開了,那么地對自己理所當然,她是一個理性的人,但是她喜歡放縱自己的熱情。
“喂?”劉可靜靠在陳舊的床上打電話給張淪愉。
“喂,親愛的?!?br />
“今天晚上有空嗎?”
“怎么,想我了嗎?”
“你要去哪里嗎??”
“今天晚上我有事,明天早上我來找你好嗎?”張淪愉站在院子的角落正巧躲避了這炎炎夏日的火熱的太陽。
“你去做什么?”
張淪愉沉默了一下,劉可靜沒有再問,可是她依然在等著他的回答。
“去打架呀。”張淪愉說道。
“你的生活中除了打架還有別的事嗎?”
“有啊,你啊?!?br />
“我可不想把自己和打架這種事擺在一起?!?br />
“你有那么多的熱情為什么不去干一點別的?”劉可靜再次開口問道。
“呵呵……”張淪愉笑了。
“你笑什么?”劉可靜靠在床上不解地問道,一個人的時候她不會戴面紗,因為她并不討厭自己。
“沒想到你和其它的女人一樣?!睆垳S愉也開始靠在了脫落了石灰的墻壁上,他的黑色T恤又要被染上一條一條的斑痕了。
“我不喜歡和別人比。”劉可靜鄭重其事地說道。
兩人都沉默了會兒,劉可靜還想再說些什么,但她不想變成一個羅嗦的女人,于是她說了聲“再見”便把電話掛斷了。
她不喜歡一個成天打架的男人,她多想改變他,但她知道改變一個人是一件多么殘忍的事,因為曾經(jīng)有那么多人想改變她,她簡直認為他們是一群瘋子,不然不會做出如此傷害別人靈魂的事,雖然她的臉上沒有出現(xiàn)憤怒的表情,她只是沉默,因為難過可以跟人分享,但如果是太大的難過了就只能自己掩埋,可是打架始終是不好的。
夜深了的天空連一顆星星也沒有了,風透過薄薄的窗簾刮進來帶給屋子一些涼爽,劉可靜起身赤裸著身子在黑暗中找了自己的衣服,然后穿上連燈都沒有去開就直接下樓去了客廳。她知道有些事擱置在她心里讓她無法入睡,她想去看看張淪愉,看他那邊的情況怎么樣。
才走出家門才發(fā)現(xiàn)真的已經(jīng)很晚了,她忘了帶手機出來因為沒有這個習慣,平常都是一個人也用不著和誰聯(lián)系,所以她不知道到底是幾點鐘了,街上沒有一輛車,她伸手去戴上了懸掛在耳畔的長長的面紗,再一次張揚地顯示出了她那雙犀利的眼睛。
本該回去繼續(xù)睡覺的,可是劉可靜卻沒有這樣做,任何她想做的事便一定要做到的。她走上了街道,是的,她和平常的人一樣,這么深的夜走在這街道上是害怕的,可是她相信災(zāi)難只是偶爾的,她相信這次會平安無事的。路燈不應(yīng)該這么明亮的,這樣一眼就能看到街上有人,有車輛從她的身旁經(jīng)過她都會害怕,當它們已經(jīng)開過去的時候她才再無所謂起來。
劉可靜在夜風中加快了腳步,這樣冒險是件無聊的事,她想把這無聊快點打發(fā)掉。
一個小時過去了,天稍稍有些亮了起來,可是劉可靜并沒有發(fā)現(xiàn),她知道的是,張淪愉的住處到了。
她伸手去敲了敲門,果然很快便有人來開門了,開門的是一個男人,那次打架的時候她見過他。
“張淪愉在嗎?”
“你是劉可靜吧。”王鑫銘說道。
“張淪愉在里面?!?br />
劉可靜沒有說謝謝便走了進去。
她看到他們的屋子和她的一樣頹廢,但他們卻是由于人為的活動,而她的卻是由于人為的不理睬。
王鑫銘跟在后面,他的眼角顯然是受了傷已經(jīng)成紫紅色了。
剛踏進屋子劉可靜便看到張淪愉光著上身坐在沙發(fā)上,他的身上有很多淤青,一個女人坐在她的旁邊正在幫他擦藥酒。
張淪愉歪著腦袋對她笑了,可是劉可靜卻笑不出,她走了過去坐在旁邊的一張單人沙發(fā)上,陳藍也沖劉可靜笑了笑,可是她似乎確定劉可靜不會回她笑一樣繼續(xù)幫張淪愉擦藥酒。
“你就是劉可靜,張淪愉的女朋友?”劉越問道。
“是的?!眲⒖伸o沖他點了點頭。
“張淪愉真是幸福,有你這樣一個女朋友?!边@話說得張淪愉笑了。
劉可靜轉(zhuǎn)向了張淪愉的方向,“你還好吧?”她簡潔地問道,這話卻讓張淪愉內(nèi)心有了些感動,它似乎比那些鄭重其事的關(guān)心更深刻,張淪愉不清楚這是不是只是自己的誤會,但他本身就是這種人所以他相信就是這樣的。
“你看我這樣子還好嗎?”他說道。
“怎么這么晚了還過來,路上還有車嗎?”
劉可靜望著他說道:“我想過來。”
張淪愉看到她的眼神是那樣地堅定,他知道,無論何時,她的眼神都是這樣堅定,不會笑也不會難過。
“別再打架了好嗎?”
“你說什么?”
“我不想不尊重你,但請你別再打架了好嗎?”劉可靜坐在那,她的一切是那么的自然。
如果張淪愉沒有聽錯的話,她說了“請”。陳藍坐在張淪愉的身旁,她依然什么也沒有說,她是那樣的鎮(zhèn)定,顯然她有她自己的想法。
“不可以?!?br />
“你沒有打過架,你不會知道別人為什么要去打架的。”
“我不可以接受這個事?!?br />
“那我也沒辦法?!眲⒖伸o看到張淪愉的眼光,它比任何時候都堅持。
“好了,你們兩要消停會了啊,這里還有別人呢,留點空間我們要說話了啊。”這時王鑫銘斡旋地說道。
“你閉嘴!”劉可靜尖銳地說道。
“現(xiàn)在請你馬上離開好嗎。”張淪愉的話語顯得冷靜而難過。
“你說什么?”
“你怎么可以這樣跟我的朋友說話呢,我要你現(xiàn)在就離開?!?br />
“你們……”陳藍終于開口說話了,卻被張淪愉擋了回去“陳藍,這不關(guān)你的事。”
劉可靜感受到了冷落,被她所愛的人冷落,她不會是一個乖女人。
“我走了?!彼皇钦f道,除了這句其它都已是多余,劉可靜的表情從來不會難過。
“太過份了?!眲⒃皆谒吆笳f道,“就算她再怎么驕傲也不能傷害朋友啊,她懂什么是朋友嗎!”
劉越這話說錯了,劉可靜從來都不驕傲,她只想把自己當成一個平常的,普通的人,她有過朋友,安靜地聽了他們好多的故事,那些不關(guān)她的故事。
“劉越,你別這么說她,你應(yīng)該去認識那個住在心里面的劉可靜?!标愃{再次開口說話了。
“張淪愉?!?br />
“兩個人在一起總有一個人先付出,你真的要和她去計較到底要誰先付出嗎?”
張淪愉望了一眼陳藍再沉靜于自身,真的要在劉可靜面前計較誰付出得多,誰付出得少嗎,他希望她是個什么樣的人,他只希望她是個原原本本的劉可靜。
可是,劉可靜的脾氣壞不要緊,卻千萬別去傷害他的朋友,因為他們之間真的有太多太多的故事太多太多的辛酸和快樂都一起承擔了,他希望劉可靜可以去在乎他們。
“別想得太多了,張淪愉,劉可靜話說得這么快而你卻想了這么久?!标愃{說道。
張淪愉回過神來,他每一次都會驚奇地發(fā)現(xiàn),他真的從來沒有見過那么知心的朋友。
“你介意嗎,王鑫銘?”張淪愉問道。
“我介意??!”
王鑫銘煞有介事地說道,“不過……”他再一次把手叉進了口袋中,“如果有機會的話,可能我還會再給她一次機會吧!”
張淪愉看到王鑫銘那張滿不在乎的臉,這就是他的朋友,他們之間早已有了不用言說的默契,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們,可是正是因為他們,也讓他學會了原諒。
“你還不去追她嗎,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王鑫銘問道。
“天不是已經(jīng)亮了嗎?”張淪愉不滿地回答。
“可是劉可靜的心中還是天黑啊?!?br />
“她不會難過的?!?br />
“她肯定會的。”
“那就讓她好好難過一場吧?!?br />
“靠,你這也是很愛很愛她嗎?”
“一個女孩子這樣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很危險的。”
“她可以打車??!”劉越插口說道。
“問題是這破地方有車嗎?”
“沒有怎樣來就叫她怎樣回去好了,反正沒人心疼她?!?br />
“行了行了,你們別說了,我兩天都沒睡覺了,我去睡覺了?!?br />
說完張淪愉起身就往房里走了,三人表示無奈。
最后還是王鑫銘說,我去找劉可靜吧,“哇,你做人也不用這么好吧,做到這個份上已經(jīng)不錯了,太好了就失去個性了?!?br />
“不會啊,只要和我接觸久了都知道我有自己的個性啊?!?br />
“我走了?!?br />
張淪愉躺在床上,他想著劉越的那句話,劉可靜這樣,應(yīng)該沒什么人去心疼吧,關(guān)心她吧,她為什么要這樣,她不是一個沒有理智的人,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這樣,在愛面前也把自弄得像只刺猬,這樣的防御真的讓人不想靠近,可是他為什么還為她這樣的憂心愁愁,他想起了他們那次激烈的吻,想起了劉可靜犀得的眼神,想起了她那些尖銳的話語和那顆溫柔執(zhí)著的心,他還是笑了,“劉可靜話說得這么快而你卻想了這么多?!睆垳S愉又想到了陳藍的這句話,他不明白,他以前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心事重重的,他是個男人,為什么現(xiàn)在卻弄得像個女人般多愁善感,他望著窗外,天已經(jīng)亮起來了。
不能讓劉可靜改變我,張淪愉對著窗外想。
第三章:理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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