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繡月還怔在當(dāng)?shù)?,小翠等歐陽蘭走遠了,才吐了吐,“這位大小姐的脾氣,可讓人有點吃不消?!?br />
“就是啊!”林繡月也開始吐槽,“像那次我雖然撞了她一下,也沒什么大不了,輕輕碰到她罷了,她自己也走得很急,但事后非要我賠禮道歉,不依不饒的,這樣讓人怎么會服氣?”
“繡月,看來你之前真的是流年不利了,居然和這位小姐事先有了‘沖撞’,憑她的脾氣如果不讓你最終給她賠禮,至少也要說一句話道歉的話,只怕是不肯甘休的?!?br />
小翠在旁邊說著說著,卻抿嘴一笑,林繡月似乎倒吸了口氣,“喂,小翠,你說真的???如果我不道歉,她就繼續(xù)這么撒潑么?”
“那我不知道,但她肯定不會就這么平白算了,你知道,她和我們老爺夫人的關(guān)系很不錯呢,我們老爺夫人對她都另眼相看的,如果她在老爺夫人面前告你一狀的話……你到時候也會有點麻煩?!?br />
林繡月聽得心中果然有些擔(dān)憂了,她知道佟少恭的父母對自己并不是很有好感的,尤其是佟少恭的母親,對自己只怕還有些成見,如果又讓歐陽蘭挑起了事端,肯定對自己不利。
她不嘆了口氣,“也沒辦法,誰讓我真的倒霉了呢,唉。”
“不過也不要太擔(dān)心了,她不一定會告狀的,因為她在老爺夫人的面前,表現(xiàn)得還算比較乖靈?!毙〈溆中χf,“另外我們少爺對你好像也比較維護,夫人他們不一定會怎樣?!?br />
林繡月喃喃地說:“不管怎么樣,走一步算一步了?!?br />
歐陽蘭這次見過了佟文杰與劉姝碧,劉姝碧對她十分熱情,并讓她留下來住幾天,歐陽蘭立即就答應(yīng)了,并且還顯得很開心。
這一次劉姝碧單獨與歐陽蘭相處時就不住問她:
“你來后見過少恭了嗎?”
“嗯,見到了……”歐陽蘭輕輕低下頭。
“你跟少恭進展得怎么樣?”這是佟夫人比較關(guān)心的問題。
歐陽蘭卻低著頭,并沒有抬起來,出現(xiàn)了少見的羞意,似乎不好意思說。
劉姝碧卻看得笑了起來,“好孩子,不要怕羞,我對你們的事很支持,你要讓少恭對你更主動更熱情些才對。”
歐陽蘭終于抬起了頭,卻搖頭嘆了口氣,“我不知道,少恭哥哥好像看起來……看起來還是沒什么改變,對我,呃……對我還是之前那樣子。”
劉姝碧有些蹙眉,“這孩子,就不知道主動點嘛?!?br />
歐陽蘭想起了佟少恭,腦海中浮現(xiàn)了一些揮之不去的畫面。
對于佟少恭,她不知道為什么,有一種特別的執(zhí)著。
但說到真正的感情呢?她自己也說不清,究竟是屬于什么樣的感覺。
她只知道,自己是應(yīng)該喜歡他的,并且應(yīng)該將他當(dāng)成是這輩子可以托付終身的人。
甚至,另外一個影子經(jīng)常飄蕩在她的心中,她卻仍然將之排除開去。
那個影子是跟著她一起長大的人,他叫馮君。
在馮君與佟少恭之間,歐陽蘭明顯地傾向了佟少恭。
倒并不是說在感情上而是在理智上,她是個固執(zhí)的人,是個認死理的人,所以認定了是佟少恭,就是佟少恭。
當(dāng)年的事,盡管已經(jīng)過去了那么久,她卻還是記得清清楚楚。
或許,那是她一生中記得最清楚的事情了。
在有一個出去游玩,她不小心追著玩的時候,到了某個茶棚里,然后茶棚不知道因為什么起火了,她被困住。
那個時候,還是小姑娘的歐陽蘭,沒有力氣逃走,看到周邊的火,就已經(jīng)嚇得不知所措了。
她嚇得當(dāng)時哭了出來,并不斷的喊救命:
“救命!我好怕……”
但是火勢四下都是奔走的人,沒有人聽到她的呼喊聲。
甚至包括陪她出來玩的紅姨也并沒有出現(xiàn)在附近,沒有現(xiàn)身來及時救她。
因為她很頑皮,跑開了,紅姨還在找著她的蹤跡呢,還不確切地知道她是到了這座茶棚。
所以歐陽蘭顯得害怕極了,沒有人能幫她。
別的人都是慌忙逃走,誰會來幫忙呢?
但是在危急中,還好她不記得是哪個大叔拉了她一把,茶棚并不大,所以還是比較容易逃出去的,但是她覺得賑濟的手臂上的衣服好像被燒著了。
這讓她更害怕,于是她拼命地想往有水的地方跑去。
在外邊不遠是有條小河。
茶棚因為在城外,距離小河并不遠,歐陽蘭在驚惶中跌下了小河。
她身上的火苗倒是撲滅了,但是,她忘記了自己可并不會什么水的。
這條小河并不算淺,可以淹沒個子還很小的她。
歐陽蘭不知道自己又一次地陷入了危急中,這次她仍然拼命呼救著
“救命!救命!”
路過小河的某個男孩子,聽到了呼救聲,立即就跳下水來,把她給拖上了河岸。
那個時候,歐陽蘭已經(jīng)昏昏沉沉的了,她依稀記得是個男孩子記得了自己,卻不記得另外的事情,也不知道那個男孩子是誰。
等她清醒過來后,就看到照顧在自己身邊的人是紅姨,也沒有看到救自己的男孩。
“誰救了我?是誰救了我???”
紅姨也不知道,只是說趕過來就看到她暈倒在河岸附近的。
這成了歐陽蘭心中的疑惑,也是她心底最重要的事,她想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是誰。
后來,她跟劉姝碧一家人認識了,這件事在她無意中說了出來。
劉姝碧告訴她,她兒子佟少恭在那時候路過小河,回來告訴過她,救了個女孩子,沒想到就是她。
歐陽蘭真的很歡喜,以為自己找到了這個小時候的救命恩人。
但是她不知道,開始并不確定,只不過后來,劉姝碧將一件東西交給她,她就真的相信了。
那是她曾經(jīng)在小河邊丟的東西,身上的一塊小玉墜。
這件東西劉姝碧說,是佟少恭從溺水女孩子身上拿到的,想留個紀念,日后相見時再還給對方,看兩個人有沒有緣分……
其實,這一切都不過是劉姝碧所說的。
歐陽蘭卻確信無疑了,從此認定了佟少恭是自己的相救之人,也是“有緣之人”。
雖然跟她從小玩到大的馮君,是個很好的人,自己也比較有好感,但對她來說,似乎究竟不是那個“有緣人”。
所以她決定來糾佟少恭,不管怎么樣,反正都要跟定了他就是。
“伯母,少恭對我好像、好像是,呃,我其實也不知道,但是他從來沒有表示過呀。”
歐陽蘭想到這件事,就覺得有些煩心。
劉姝碧笑著安慰她說:“沒事的,我會勸他,蘭兒,不要擔(dān)心了,總之我們家未來的媳婦兒一定是你。”
歐陽蘭不知道是喜還是憂,輕輕點了點頭。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就問道:“店里是不是新來了一個姑娘,叫林繡月的?”
“是啊,林繡月是少恭收留下來的?!?br />
“少恭對這個女子有什么情分嗎?為什么要收留她?”
劉姝碧也皺了皺眉,“也不清楚,可能只是看她可憐,她無依無靠的,也沒有家什么的,流落到這里。”
“可憐?”歐陽蘭嘟起了嘴,“凡是看到可憐的人他都收留么?那瀟湘酒家還不成了避難處?何況那個女子啊,我一看就覺得不是什么弱善類,是不是可憐,是真的可憐,還是裝可憐,那就不知道了?!?br />
劉姝碧聽到這里,就聽出了歐陽蘭對于林繡月無形之中的火氣,立即笑著說:“怎么了,繡月之前有惹到咱們的歐陽大小姐么?”
歐陽蘭悻悻地哼了一聲,又將先前的事情給翻了出來。
這對于她來說,并不是舊賬,還算是新賬的期限內(nèi)。
劉姝碧聽到這里,點頭笑著說:“行了行了,蘭兒,別生氣了,這個小女子,也絕對掀不起什么風(fēng)波,少恭更不可能對她一個丫環(huán)怎么樣的,就算真會發(fā)生什么,我也是不允許少恭對她怎樣,到時候我會嚴格把關(guān)的,放心,蘭兒,我一定會撮合成你跟少恭的事?!?br />
歐陽蘭聽到了劉姝碧的保證,心中才踏實了一些,展出了笑臉。
但其實,劉姝碧并沒有告訴她,跟她說出全部的心思。
她的心中是隱隱有些擔(dān)憂的。
她還記得昨天看到的一幕:
后園內(nèi),林繡月睡得很遲了,到那時候還在干活,她看到兒子佟少恭居然很關(guān)心地走到林繡月的近前,說這么晚了,怎么還在干活?快去睡吧。
林繡月就說:“等我洗完了這些,就去休息?!?br />
佟少恭搖頭說:“難道這些都要你一個人干么?后邊幫忙的小邵呢。”
林繡月卻無所謂地笑笑,“沒事啊,我一個人也能干完,小邵今天身子不舒服,就全都我代勞了?!?br />
佟少恭目光一轉(zhuǎn),臉上的關(guān)心之意似乎更濃烈了些,低聲說:“我?guī)湍?。?br />
“什么?不不,你是少爺,你是瀟湘酒家的老板,怎么能來干這些?”
佟少恭卻笑著說:“老板就不能干活?我自己釀酒的時候,干的活兒還多著呢,來來,咱們兩個一起吧,保證很快就能干完的?!?br />
于是他跟林繡月一起開始清洗各個碗壇,林繡月起初還推辭著,但看到他這么熱情并且有干勁,也就不攔著了,覺得少爺能干活也沒什么,還跟佟少恭有說有笑的。
這一次的事情,讓劉姝碧看完了覺得心中很不舒服。
但是她并沒有當(dāng)場出去,留個心眼兒,還是悄悄退出來。
對于林繡月,她是越來越不放心了,這個少女,為什么兒子佟少恭對她總像是有些與眾不同的感覺?
從當(dāng)初收留她開始,佟少恭就對她似乎表現(xiàn)得不一般。
所以無論自己怎么說要趕走林繡月,他還是不同意,就執(zhí)意要將她給收留下來。
劉姝碧覺得,兒子不會是真的看了吧?
林繡月只不過是個無依無靠,無家可歸的貧窮弱女子,怎么可能讓兒子跟她牽連上呢?絕對不行,她不允許。
就算真的有這種事發(fā)生了,她也要阻止,不顧一切的阻止。
或許不該太明顯,引起佟少恭的反感,但她畢竟是佟少恭的母親,先前是她不愿意表出來,如果她真的狠下了心腸,佟少恭也無法反對的……
這件事劉姝碧在心底打定了注意,但是不聲。
第十四章 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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