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秋的臉上突然出笑容,文風(fēng)還是出笑容,這真是一件稀奇的事情,文風(fēng)慢慢湊過去,看著老邱滿是皺紋的臉,他突然問:“你一定有很多故事,能不能說說?!?br />
“如果不說,你會不會介意?”
“這是你的權(quán)利?!?br />
“那就不說?!崩锨锍烈髦孟氡晃娘L(fēng)這個問題勾起了回憶,他突然道:“我答應(yīng)教你,但是卻不是我教你。”
“不是你?”
“我這一身笨拙的夫完全教不了你,而且沒有十年的苦練你也學(xué)不會,所以只能請我?guī)煾?,戴老爺子?!?br />
“戴老爺子?”文風(fēng)疑惑道:“哪個戴老爺子?”
“戴老爺子就是戴老爺子,你父親的武藝也是他傳授的。”老秋道:“我和老爺其實可以算是同門,如果戴老爺子肯指點你,憑你長期在邊陲鍛煉出來的,只需稍作指點你就可以打敗你的對手,我指的是曲笑那樣的對手。”
“那這個戴老爺子去哪找?!?br />
“很簡單。”老秋突然又笑:“錢,只要有錢他就會來,他現(xiàn)在只怕就在京城里,而且他只去一個地方?!?br />
“什么地方?”
“他喜歡喝酒。”
“所以他在酒店。”文風(fēng)道:“他武藝那么好,一定很出名,所以他也一定在最大的那種酒店?!?br />
“你去吧,要帶錢去?!?br />
“不用錢?!蔽娘L(fēng)突然笑道:“我有神秘的法寶,能讓他立刻就答應(yīng)我。”
文風(fēng)說的沒錯,他這件法寶也許對別人不管用,但是對這個傳說中的戴老爺子一定管用。
現(xiàn)在戴老爺子就坐在他對面,他穿著花的錦衣,頭上戴著一朵花,無論是誰走到酒店的第一眼就會注意他,這一樣白發(fā)蒼蒼的老頭穿著花衣服,頭上戴著花,想不惹人的注意都難。
文風(fēng)走上前,坐在戴老爺子對面,戴老爺子正在嘆息,看樣子是比較憂郁,他問:“你是戴老爺子?”
“戴刀。”老者嘆了口氣,道:“可是我并不老,也不叫老爺子,誰要讓我聽到老爺子這三個字,我一定毫不客氣的打掉他的牙?!?br />
“看來是你了?!蔽娘L(fēng)笑著,恭恭敬敬的后撤,規(guī)規(guī)矩矩的磕了一個頭,道:“拜見師公。”
戴老爺子一愣,:“怎…怎么個意思,怎么還磕起來了?”
文風(fēng)道:“我父親是文勝,也就是你徒弟?!?br />
“你起來吧,我沒有徒弟?!贝骼蠣斪訑[了擺手,文風(fēng)只好站起來,坐在他對面道:“可是老秋說我父親的武藝都是跟你學(xué)的?!?br />
“老秋?哪個老秋?”
“秋三水。”
“三水?”戴老爺子哎呀一聲:“你說三水啊,真是好久沒見過他了?!?br />
“他也是你徒弟?!?br />
“小子,別胡說啊,我可沒有徒弟。文勝呢的確是跟我學(xué)過兩手,三水那小子我倒是教過他兩年。不過他們都不能算是我的徒弟,我從沒收過徒弟?!?br />
“那…你有你沒有徒弟?”
“沒有,不過這幾年很多人都來找我學(xué)兩手,只要錢給的足夠,我都會賜他們幾招?!?br />
“那就好了,我就是來找你學(xué)學(xué)的?!?br />
“沒問題,帶了多少錢?!?br />
“沒帶錢?!?br />
“沒帶錢,那你就出去吧,別打擾我?!?br />
文風(fēng)嘆氣,看來這個戴老爺子還真是個財迷,他本以為把文勝和老秋搬出來,這老頭兒能將點情面,誰知道他們兩人都不能算是他真正的徒弟。
“什么味?”戴刀猛然站了起來,鼻子拱起來仔細(xì)的嗅,臉上憂郁的神頓時一掃而光,他聞到了一股味道,一股能讓他欣喜的味道,說起死回生都毫不夸張。認(rèn)識他的人都知道,這天下能讓他起死回生的并不是金錢,更不是美女,而是酒。
準(zhǔn)確的說是陳釀好酒。
他往前探頭,然后他的鼻子就停留在文風(fēng)的手里,他把文風(fēng)的手握住,仔細(xì)的嗅,就像一個鬼在嗅一個美麗姑娘的手。然后他就站起身子,晃了晃,道:“小子,你不老實。”
“怎么了?”
“你這只手碰過酒?!?br />
“男人喝點酒不是很常見的事情嗎?況且現(xiàn)在就連女人也喝酒。”
“這沒錯,可是你的酒不一樣?!?br />
“都是酒。有什么不一樣?”
“你手里的酒味是三百年極品窖藏,老實說,酒在哪里?”
“當(dāng)然是在我家?”
“你家?你家就是文勝那小子的家,你是說文勝家里有這么好的酒?”說完他了手,吹著胡子道:“文勝這小子不老實啊,家里有這么好的酒竟然不來孝敬我,好歹我也教過他幾手本事?!?br />
“現(xiàn)在你又講感情了,剛才你還說沒錢不提感情的?!?br />
“那不一樣?!贝鞯多街?,然后盯著文風(fēng)的臉道:“你說吧,你想學(xué)什么?!?br />
“學(xué)武藝?!?br />
“把酒拿出來,我教你一年?!?br />
“一壇酒教一年?”
“你的意思就是你有很多?”
“也不多,但是保管你教到死也喝不完我的酒。”
戴刀被這句話嚇了一跳,但是他看文風(fēng)的臉卻不像在說話,他就跳了起來抓住文風(fēng)的領(lǐng)子,大聲道:“你可別騙我,否則我脾氣可不好。”
“我倒是一句假話也沒有,不過我有一個要求?!?br />
“什么要求?”
“你收我為徒,把你所有的本事都傳給我?!?br />
“老夫從不收徒,你最好死了這條心?!?br />
“那好,再見。”文風(fēng)笑著,轉(zhuǎn)身就走。
“慢著?!贝鞯睹偷貍鳜F(xiàn)在文風(fēng)面前,文風(fēng)頓時嚇了一跳,他離這老頭最少也已經(jīng)有十步的距離,他竟然只是一閃就到了。
關(guān)于速度,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有的人天生神速,但是也絕沒有只一閃就到別人面前的,那最起碼也要踏出腳步,這老頭竟然像幽靈一樣。
文風(fēng)現(xiàn)在終于確定這個人他沒找錯,他便轉(zhuǎn)過頭,道:“怎么了?”
“有事好商量,你這個徒弟我收了,老夫一句話的事。”
“可是現(xiàn)在我改變主意了,我突然不想學(xué)了,您老人家就在這么慢慢喝酒,晚輩還是有事就不打擾了?!?br />
“你給我站住?!?br />
“又怎么了。”
“那你說,你想怎么樣?”
文風(fēng)冷著臉,道:“我不怎么樣,你既然想收徒,最起碼也要拿出你的誠意,一句話就得了一個我這么聰明的徒弟,哪有這么簡單的事?!?br />
文風(fēng)嘆了口氣,看來在這老頭果然是個嗜酒如命的人,一個人若是有了喜好,那邊是別人最好的下手點,想抓住一個人的心,當(dāng)然也要了解他的喜好,給上級送禮也一樣,所以俗語說:不怕你不要,就怕你有愛好。
文風(fēng)還是走了,他留下一句話:“今夜三更,來后園茶亭,不要被人發(fā)現(xiàn),我就把酒送到你眼前?!?br />
三更。
戴老爺子如一陣風(fēng)一樣,猛然出現(xiàn)在文風(fēng)眼前,然后他就抱住亭下擺著的一壇酒,想抱著美女一樣怎么也不撒手。
他欣喜的聞著酒香,疑惑的問道:“文勝酒量并不好,你們府里怎么會有這么好的酒?!?br />
“這簡單。”文風(fēng)問他:“你知不知道這以前是哪里?
“瑞王府啊。”說到這戴老爺子恍然大悟,“瑞王生前就是個大飲者,一定藏有好酒?!?br />
“我是在一個廢棄的地窖里發(fā)現(xiàn)的,現(xiàn)在這些酒都是我的,你盡管喝?!蔽娘L(fēng)看著他驚訝的模樣,又道:“不過你現(xiàn)在還不能喝,你要求我拜你為師。”
“你別太過分啊,小子,你老子也不敢對我如此無禮?!?br />
“你求不求?”
“求!”戴刀的節(jié)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他立刻就求文風(fēng)拜他為師,文風(fēng)便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道:“師傅老人家在上,小徒有禮了?!?br />
“哎呀,免禮免禮。我先喝酒,你去吧?!?br />
“你還不能喝?!?br />
“為什么?徒弟也收了,尊嚴(yán)也沒了,還想怎么樣?”
“教我本事?!?br />
“教什么本事?這個不是之過急的事情,要慢慢來?!?br />
“我現(xiàn)在很急,我和人約定三天后在尚武院較武場和人公開比試,我要是輸了就要跪在地上給他磕頭了,這您老人家能看得下去?”
“誰敢!”戴刀猛拍石桌,怒道:“誰敢占老夫徒兒的便宜?”
“曲笑,右丞相的公子?!?br />
“誰?”
“曲笑!”
“沒事了,你去睡吧,老夫要喝酒了?!?br />
“你沒把握教我打敗他?他很厲害?”
戴刀嘆了口氣,道:“厲害個屁,三年前曲府請我去教這個曲笑,我就指點了他兩下,既然是要打敗他,那就再簡單不過,他的路子是我教的,我當(dāng)然也能破。他練得的是一套潑風(fēng)劍,這套劍法又穩(wěn)又快,即可上馬殺敵,又能千里刺殺,但是也有一個漏洞?!?br />
“什么漏洞?”
“他的左臂受過傷,當(dāng)這套劍法展示到最極端,也就是最的時候,他的左臂會被扯到,整個氣勢就會立刻停滯,當(dāng)然這也僅僅是用肉眼看不到的,但是在真正的高手眼里這就足以致命。”
“你的意思是我能破他?”
“三天的時間,玄啊?!?br />
“你一定有辦法。”文風(fēng)道:“否則我就只能去給他跪下磕頭了,我還會高聲宣布你是我?guī)煾福绻悴挥X得丟人的話。”
戴刀到現(xiàn)在終于明白自己已經(jīng)掉進(jìn)坑里了,他只好嘆了口氣道:“我現(xiàn)在就教你怎么破他的劍法。是否能奏效就要看你自己的運氣了。”
第五章怪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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