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風寒手記（番外篇2）

    正在他愣神的當兒，巨船突然停了。然后，陸陸續(xù)續(xù)從各個位上起來人，朝艙口的亮光走去。他不明白怎么回事，也不假思索地跟著過去。

    在亮光處，他發(fā)現(xiàn)了情態(tài)迥異的人。而他們穿著的衣服也和他完全不一樣?！斑@些是什么人呢？”他很困惑。接下來，他試著同他們進行交流，但是由于語言關(guān)系，最終也只得放棄。

    他判斷，這些人極有可能是別的朝代，或者來自不同國度的人。由于某種共同的原因，他們也踏上了這艘三桅巨船?！半y道是時空隧道？”他聽說神仙可以跨越不同的時間和地域?；蛟S，這艘船就是他們的交通工具吧！

    這時，他已隨著人流來到艙外。在艙外的甲板上，開了一個四方的口子。他記得，他來的時候并沒有這樣的口子。走到近前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口子下是一個自動扶梯。扶梯一級一級向下滾動，他很想知道扶梯的動力是什么？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仙術(shù)驅(qū)動？”他滿腦子疑惑。

    人們都排著整齊的長隊站在扶梯上，陸續(xù)有人走下扶梯底下那條通道。他想，那條通道的盡頭大概就是船口吧。他也跟著蜂擁的人流往下走。但無論他怎么走，扶梯都自動把他了上去。后邊的人不耐煩了，提醒他如果不下船的話，就待在船艙里不要到處亂跑。他懵圈了，呆滯地望著那些人。那些人擦肩而過，仿佛他根本不存在般?？謶指胁挥蓚鞅榱怂娜?。后來船又開動了，他又自動歸位到艙口門那里。

    當他清醒過來時，發(fā)現(xiàn)身邊還有一個人。他帶著金邊夾鼻眼鏡，剛才似乎也跟著下了去。他的年齡大概在二十多歲，穿著打扮的比較古怪：一襲黑衣上畫著對稱的紅圖案，額頭系著護額，護額上的圖案也比較奇特；他的眼角和臉頰都涂著紅漆，穿著黑的襪子和木制的鞋，不過腳趾頭是著的；他的手指甲上涂有各種顏的指甲油，帶著黑的手套，不過也是手指頭的。

    風寒心想，穿成這樣不是個“2”，就是個藝術(shù)家。閑來無事，他就來到他身邊與他搭訕。

    “喂，這是怎么回事？”

    那傻帽便急了咕嚕地說了一堆。但他說的什么，風寒卻一句也沒有聽懂。那人見他沒聽懂，只好比劃著手勢?？此囊馑际钦f，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二人不再說話，各自回到自己的位。但那個家伙竟然就是他的位。待了這么久，他竟然一直沒發(fā)現(xiàn)。同是天涯淪落人！二人顯得更加親切。時間還很長，他們就彼此學著溝通。沒想到二人的秉還挺合，短短的時間內(nèi)竟成了好朋友。

    不知談了多久，金邊傻帽突然呆愣了片刻。等他回過神來之后，就對風寒說他要到站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分別之時，自然是難舍難離。風寒手腕上帶著一對手鐲，那是三苗一族的珍貴信物。離別了，也沒什么留作紀念的，就把左手上的三蛇銅環(huán)摘下，并贈予給夾鼻眼鏡。夾鼻眼鏡也沒有客氣，用手托著揣入懷里。夾鼻眼鏡表示，將來若是有機會，他們還會再見面的。隨后，他也從包里取出一卷東西回贈給他。

    那卷東西是大約26公分長，直徑6.6公分的卷軸。卷軸的表面是花的封面，上邊寫著“封印の書”，字的周圍簇擁著茂盛的櫻花的圖案。卷軸是卷起來的，并用一個精致的絲帶系著。

    夾鼻眼鏡下了船后，風寒送他到扶手梯的站口，望著他鉆進船下方的通道里。他站在艙口的亮光處，打開了那卷東西。里邊畫著的文字和圖形非常晦，他看不懂其中的奧妙。停頓片刻，他又索回他的位。

    不知不覺間，他也感覺要到站了。因為在他的腦回路中，有一股強烈的麻痹似的刺痛感。隨之，浮現(xiàn)出各種奇特符號的提示。過了一會兒，又產(chǎn)生了細碎的嗡嗡聲。那種聲音呈現(xiàn)不規(guī)則的波形，最后匯聚成一個聲音：“蓬萊站就快到了，請及時下車。This stop is PengLai。Please get off from the rear door and mind your step?！?br />
    “哦，原來這樣才算到站??！”他想。不過，他又產(chǎn)生了一個疑問：“為什么那些人不能在這里下船，而偏偏他卻可以呢？難道說這里邊，必須遵循一定的規(guī)則嗎？還有那些人不在這里下船，他們又轉(zhuǎn)去了哪里呢？……”

    廢話少敘。船速漸漸放緩。最后，轟地一下停了下來。他通過暗淡迷離的通道，來到一個陌生的碼頭。站在碼頭上，他的整個精神為之一振。當他回頭的當兒，那艘三桅巨船正沉入水中，在海面上卷起的渦流。很快，海面恢復了平靜，好像什么都不曾發(fā)生過。

    這個碼頭被許多集裝箱圍在當中，接近中間的位置有一個寬闊的小廣場。廣場是由許多沙石鋪成，上邊抹的溜平溜平的。令人驚奇地是，上邊還繪有一個四方形的圖案。廣場北邊，有一個白點在內(nèi)，六個黑點在外；廣場東邊，有三個白點在內(nèi)，八個黑點在外；廣場南邊，有兩個黑點在內(nèi)，七個白點在外；廣場西邊，有四個黑點在內(nèi)，九個白點在外；廣場中間，有五個白點在內(nèi)，十個黑點在外。

    他在這里稍微停頓了一下，之后選擇馬上離開這里。因為這里這么古怪，不知還會發(fā)生什么離奇的事。如果繼續(xù)待在這里，是非常不明智的。另一方面，蓬萊仙山就矗立在他的眼前，他有一種一步到位的緊迫感。

    他走出碼頭，爬過陡斜的階梯，最后來到入云的蓬萊之巔。這里真是一個好去處！云霧繚繞，煙雨飄渺，站在山上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但他并未忘記落雪。他馬上爬上一個較高處的崖口，迫不及待地眺望海內(nèi)。但是不管他怎么尋覓，都看不見落雪的蹤影。原來他們出海的那個小石灘也已經(jīng)被海水淹沒了。

    他站在崖口大聲呼喊：“落雪，我已經(jīng)到達了蓬萊啦！我現(xiàn)在可以像你一樣長壽，永葆青春了?！?br />
    可是，等待他的確是寂靜的回聲。

    “難道落雪已經(jīng)老死了！”一個可怕的想法向他襲來。他被黑暗與悲痛所籠罩，面容在即可間憔悴了。

    悲痛過后，他忽然意識到，他曾經(jīng)穿越的無水的隧道是時空隧道。而時間就在這段期間，已經(jīng)過了幾千年了。

    ——節(jié)選自《修仙筆記》之風寒手記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