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一個荒廢多年的魚塘,如果準(zhǔn)確來說也不是荒廢多年,只是承包他的人對這片魚塘疏于管理,壓根就沒有仔細照顧,導(dǎo)致魚塘附近的堤壩上面雜草叢生,高高的蒿草足有一人來高,中間只剩下那么一條,不知破爛不堪,多少年沒有人管的水泥路,水泥已經(jīng)經(jīng)過風(fēng)吹日曬,其中沙化了不少,上去就是一個裂紋。
安逸搖搖晃晃,叼著個草棍兒,就在這一眼看不到盡頭的荒草叢生的路中往前面走著,前面也不知去哪里,透過旁邊的草叢還能聽到水庫里面魚搖動尾巴時拍打水面的聲音,天空陰沉沉的,也說不上是要下雨還是等等,反正空氣中的潮濕度足夠了,聞著這股從魚塘中透出來水里特有的腥臭泥土被安逸,眨巴眨巴眼睛還挺提神。
走了大概三四里路以后,這路面一拐,在走過這個拐角面前,就是不到百米的地方,上有那么幾間老舊的平房在原地孤零零矗立著,而在這平房外頭能看到兩個嶄新的白塑料桶,就算安逸的視力這么好,也看不清楚那桶里面剩的小半點兒東西是啥。
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如果當(dāng)年還有人,這房子就應(yīng)該是給魚喂食的人住的吧,因為房子前面是一大片空地,而房子本身是在空地上起了一個地基,然后也沒有做院墻什么的,那地基就那么明晃晃臟兮兮,破舊的出半邊石塊水泥的痕跡,下面又是叢生的雜草,在這中間有那么一條鐵質(zhì)的樓梯一路延伸到魚塘邊,一個像是小渡口的地方,在那邊還能看到兩個埋在水里,已經(jīng)看不出原本顏的破舊皮筏子拴在那小渡口頭上了。
這一路來沒有人沒有車,沒有任何他熟悉的人有關(guān)的東西,可是地面上有兩條車轍,能明顯看出來時間不長,因為頭兩天雖然沒有下雨,但這魚塘潮濕過分,土路的地方,青苔之上始終是有一些長毛發(fā)霉的樣子。
不過看樣子一來一回車應(yīng)該已經(jīng)走了,陳舊的車轍也有那么幾條,難道這里真的沒有什么人在嗎?安逸警惕的看了眼四周,隨后往平房徑直走了過去,平房的門已經(jīng)不見,不過能看到窗戶倒是還算半新,跳上了這房子前面一小塊平地,從窗口往里面打量,仔細的看,窗子里面屋子里頭依舊破爛不堪,亂七八糟的家具雜物堆滿了,這期中不時的有響動,估計不知有多少老鼠蛇在里面扎窩了。
其中一間屋子能看到里面有一個破舊的蚊帳,還有一張用木板搭建的臨時的鋪,下面就是用蓋房子的磚塊摞起來的,上面亂糟糟的,是那么兩個被褥,也不知是因為潮濕還是別的原因,被褥看起來惡心至極。
安逸打量了一下,隨后也不敲門也不問話徑直就往屋里走,迎著進來的是一間平房,除了迎面那一個已經(jīng)歪了一條腿的破桌子,還有兩個椅子以外,就是桌上兩個塑料杯子比較引人注目,還是一次的,左右兩邊,還有兩個屋子也就所謂的農(nóng)村平房最正常的格式,左邊的屋子里就是剛剛看的那一張破,而右邊的屋子里是一個已經(jīng)沒有了鍋的灶臺。
安逸先是進了有的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沒地方下腳,滿地都是破袋子,這鋪倒是異常,比起旁邊的破爛不堪來講,鋪相對要整潔一些,而且在鋪的邊緣,他發(fā)現(xiàn)了木頭上面有兩道深深的痕跡,沉默不語緊,抿著安逸出了這屋子打來了一下就進了右邊屋子,灶臺上的鐵鍋已經(jīng)不知哪里去了,灶臺高高的,能看到,還有人不久之前一定在這里生過火的,而且探頭一看在灶臺里面磚墻之上居然還有些臟臟黑黑的,黏糊糊的痕跡安逸,俯微微低下去一點,立刻猛的站直,目光中平靜里浮現(xiàn)出幾縷精明。
此刻灶臺里不是空無一物,而是有那么兩個塑料袋在里面,塑料袋下面還著兩個圓圓的吧,這么看著安逸,冷著臉一聲不吭,隨后私下看,在這屋子之中仿佛連每一寸土地都不能放過,快速將屋子每一個角落都細細的檢查了一番,整個過程他死抿著,眼神變幻不定,直到大概半個小時之后,安逸出了這間屋子。
他頭也沒回的,就離開了,來時候搖搖晃晃走的時候,一樣兒郎當(dāng)。
離開了那個破舊的魚塘安逸并沒有回到城市中,而是順著這條路往另外一個點拐了過去,直到他到了一個高高的斷崖時候,看到下面那堰塞湖一般被雨水堆積起的臭水塘,而水塘邊還有幾點,仿佛最近有人曾經(jīng)在此路過落了斷崖邊的石塊導(dǎo)致的坍塌地方,安逸蹲了下來,默默的從懷中抽出了一盒煙,這煙不是他抽的那種,是女士的香煙,白的盒子看著就很平靜,里面長長的細細的,就仿佛是某個人手指輕輕在自己額頭上似的模樣。
他點了三支煙,隨后把這三支煙插在了那個地方。
天上的云朵壓得越來越低,空氣中潮濕度也高起來,能夠看到來來回回有那么兩只燕子在這臭水塘邊上的淤泥,隨后飛向不知的地方,為自己銜巢。
雖然這水塘默默無聞,沒有人看到,但是水塘邊花叢生,各種生物都在肆意生長,安逸看著水面上倒映著自己,模模糊糊的身影,笑了。
“楊柳啊,我也不想多說,跟了我那一天你自己說過,你這條命早就死了,現(xiàn)在不是正好。人這東西最不是東西?!?br />
雀斑大姐這兩天生意不錯,旁邊的小店的娘們已經(jīng)三四天沒來了,這下一關(guān),原本和她搶生意的又少了一個,這大姐心里琢磨或許是自己生意太紅火,他們冷清,那天他們看著那女人一次接了倆男人,也許一體就承受不了了,索就關(guān)門了,反正自己生意興隆,她每天數(shù)著白花花的錢,心里樂不可支。
又到了每晚的老時間,又到了車水馬龍的時候,今天已經(jīng)接了三四波人,大姐也有些累,在店里對著自己那張雀斑眾生的臉,可勁兒撲的粉底,心里一邊肉疼,這可都是白花花的錢,不過能吃這碗飯自然就要有這本事,他之所以這么打扮,其實一大部分是為了讓自己臉上好看,真要說起來老爺們這東西燈一關(guān),他才不管你臉什么樣,只要你夠就行。
第十九章 如灰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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