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之后安逸也不著急走,從兜里掏出煙盒里拿個煙抽在嘴上,葉九珍嫌棄的,排起了長長的絲質(zhì)衣袖,遮住了口鼻:
“別抽了,身上一股酒味,再加上煙味臭死了,你要熏死奴家,還希望換個別的方式?!?br />
吞云吐霧之際,安逸還對著葉九珍吐了個煙圈。
“我再說一遍,這種事兒不要找我,我有我自己想做的事情,而這種事情只有我自己能做,至于別的,我知道你也知道我不少東西,自然也就知道,我如果跟了你也不過是個免費勞動力,你是當我傻還是當我腦袋被門夾了始終沒好呢,我為什么要吃力不討好倒貼?!?br />
這地方也沒個地方站,也沒個地方坐,葉九珍走到安逸旁邊,一坐在了他背上。
葉九珍的體重真的柔弱無骨,就算是坐在安逸身上安逸都敢說自己現(xiàn)在站起身來毫不吃力,而葉九珍卻漫不經(jīng)心的順手從腰間拿出幾片綠葉子,一邊放進嘴里輕輕嚼著,一邊目光望著不知某個地方,有一搭無一搭的跟安逸的搭話:
“那沒辦法,說白了每個人生來都有弱點,而每個人的死去也同樣有肋,你現(xiàn)在不生不死,不陰不陽,說起來跟著奴家,奴家是不能給你錢,可問題是奴家不給你錢嗎?是你受不了你這命數(shù)在這擺著,想要干點啥難如登天,可是你若是跟著奴家走了,奴家肯定能保證你想做的事兒我給你做?!?br />
嘴里面蕩漾起這種薄荷草的味道時候,葉九真舒服,得猶如一只貓咪,一般半瞇著眼睛,剛剛還要出來的爪子,不知不覺之中又收了回去,面對安逸的時候,葉九珍從來不敢真的和安逸動手,她知道自己動手,打不過安逸。
畢竟當年安逸干的事兒,那可是要在他們這群見不得大光的人手里面畫上濃墨重彩的一筆,也是因為這個家里面才會一直都在攛掇她有沒有能力,把安逸拐回來,就代表她能不能成為下一任家主。
可是追追趕趕這么久安逸,自己在干什么安逸身邊有什么,葉九珍都一清二楚,但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安逸換自己的所有東西,都比換衣服還痛快,幾天不見她又孤家寡人了。
要說起來安逸這種體制,也不知多少年之前好像恍惚之間自己的父輩也見過一個。
只不過那人比起安逸有過之而無不及,據(jù)他的父親說,當時遇到已經(jīng)不能分辨出,那究竟是個人是個神,是鬼亦或者是只。
不生不死,不老不滅,即便是你將它架在那火海之中燒上幾天幾夜,除了它會慘叫呼喊,等到拿下來,只要將它放在濕潤的沙子中,泡上那么幾天,它又會恢復(fù)到原來的模樣。
你要是將它放在鹽粒子中泡起來,有那十天半個月去看,它已經(jīng)被腌制成了一只風(fēng)干掉的鹽水鴨一般。
可是依舊沒有死,甚至于只要他還沒有被人碾成灰燼,就總有辦法讓自己死而復(fù)生,不過好像那人需要的,不是吃飯喝水,不是休息,而是活生生的人,每一次只要殺了人將人血裝在桶里,把已經(jīng)慘不睹的扔進去,放上那么一天再去看它又變成了栩栩如生的模樣。
所以生活在大山中的他們這一支被世人所詬病,只要提及就如同遇到了鬼怪一般,唯恐避之不及,甚至與那一片山,連綿不絕的山脈都被列為了,是平常的人嚴踏入的地方,實際上里面到底有沒有魔鬼怪,根本沒人在意,他們只想用這種方式將自己標榜為良善譯唄,將那里面的人標榜為異類,仿佛這樣子,不管對他們做出如何過分的事情,都不會受到任何譴責(zé),包括夜半三更之時輾轉(zhuǎn)反側(cè),良心是否會過不去。
而那一只幸存的便是在人們多少次圍剿之后僥幸活下來的一個被葉九珍的父親發(fā)現(xiàn)的時候,他已經(jīng)半邊身子化為灰燼,甚至半邊骨架,骷髏都已經(jīng)開始腐朽這卻還沒有死。
因為遭受過極為嚴酷的傷害,他聲帶被燒毀,整個一半都已經(jīng)變成了,真正的骨架,只剩另外一半,有殘存的攀附于上,眼睛混沌不明,耳朵也不知還能不能聽見東西,更不要提能說不說話。
葉九珍的父親將他身上因為過度的腐爛皮肉已經(jīng)衍生出的蛆蟲,一只一只挑下來,隨后又將她半邊骨架用上好的草藥全部涂抹一層之后,將這只怪物封在一個洞穴之中,只是每個月的月半時分去給它喂食。
此后漫長的若干年里,葉家始終都有這么一個習(xí)慣,每一任家主都要負責(zé)照料這么一個東西而作為回饋,他們家也開始慢慢的長壽,直至其后的若干年,他們家的人活上兩三百歲已經(jīng)成了毫不起眼的事情。
這其中到底是因為什么?已經(jīng)沒人說得清,只知道一直到現(xiàn)在葉九珍的父親還在恪守著舊規(guī)矩,每個月的月圓之夜都要去后山的洞穴一次,而后山的洞穴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風(fēng)雨侵蝕,一開始前面陡峭嶙峋的山崖已經(jīng)滑坡破爛不堪,洞穴的半邊也因為年久日深的風(fēng)吹雨打,石頭沙化了,可是剩下的半邊看起來像裝飾一般的門,卻生生將這怪物圈在其中,從未踏出半步。
不知道有多少次,葉九珍也非常好奇,按說一個這么牛皮的人,為什么最后會甘心在這洞穴之中被他們這一家子豢養(yǎng),并從來不考慮出去報仇或是復(fù)興。
私下想問父親,卻總在沒有開口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父親的猶如山雨滿樓的臉和神給嚇的不敢再說。
也記不清這種日子在夜久真的好奇困惑,以及躍躍試中又過了多久,某一天父親忽然在夜半時分,叫醒了酣睡之中的葉九珍:
“到后山來,有事兒給你?!?br />
藏在心里,一個蠢蠢動的計劃,這么多年突然就這么告白于天下,要說沒有一點失望那是不可能的,畢竟在葉九珍的心中,這后山已經(jīng)如同世人心中的魔障一般,在他心里天長日久,樹起高樓,有那巍峨聳上云天的身份,可與此同時葉九珍還是不受控制的,跟著父親往后山去了。
第二十八章 詭譎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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