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蟬一個人悠閑的躺在舒服的沙發(fā)上睡著覺,后來還是被林峰這個家伙弄醒的,在游泳池的時候,她趁林峰去更衣室換衣服的時候趕緊偷著溜走了,雖然林峰后來還是一個人在游泳池快活的游著泳,還搭訕了好幾個美女,但葉蟬偷偷的溜走,現(xiàn)在還被他發(fā)現(xiàn)在這兒睡的像個小懶豬一樣,他真是又想笑,又因為生著悶氣笑不出來。于是就捏著她的鼻子,把她弄醒了。
葉蟬被林峰擾了清夢,,睡得好好的被這個家伙弄醒了,看著林峰對他拳打腳踢一頓,但又渾身沒有力氣,也懶得找他算賬了,所以就瞪著眼睛氣呼呼的看著他。林峰被她這個樣子逗得哈哈大笑。
林峰就伸手在她的頭上亂揉,葉蟬本來就生氣,現(xiàn)在頭發(fā)又被他弄亂了,火就大了,伸出手使勁的掐林峰的胳膊,還故意捏著一點點皮掐,因為她知道這樣掐是最疼的。林峰疼得大叫,但又不能對她動手,就只能忍著疼,出一臉痛苦的表情。
兩人還在這兒大眼瞪小眼的時候,旁邊的林子豪把手上還剩的半根煙扔到煙灰缸,然后起身看著他們兩個說:“該走了?!本妥约合韧T口走了。
這邊還在鬧著的林峰和葉蟬立馬安靜下來,看著林子豪走了,就趕緊站了起來想追上去,擋在她面前林峰就往旁邊讓了一下。葉蟬站了起來,發(fā)現(xiàn)對面的男人深情的注視著她,她馬上別過臉,像是并沒有看見他似的,葉蟬當(dāng)然不可能沒看見他,但心底并沒有泛起太大的波瀾,血管里的熱流往上涌動著,但那兒早已結(jié)了一層厚厚的冰,這樣的溫度并沒有滾燙到能把心里的冰融化。
葉蟬低著頭穿上鞋,往門口走的時候身體一軟,險些跌在地上,林峰在旁邊緊張的扶了一下,葉蟬很淡然的說:“該跟這兒的人建議換地毯了,這地毯太軟了,客人容易滑倒?!绷址鍥]有和他辯論,跟在她后面出了門。
街上的人已經(jīng)沒有幾個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多了,林峰依舊搭著葉蟬的肩在后面拌著嘴,林子豪走在前面,步伐穩(wěn)健。
林峰搭著葉蟬的肩膀,昏黃的燈光印在葉蟬的臉上,林峰輕輕捏著葉蟬的臉說:“葉蟬,你看你,哪里像個女人,都不知道好好保養(yǎng)一下,出門也不化個妝,瞧你這臉色,蠟黃蠟黃的,還沒到三十歲呢,就成了黃臉婆了,要不,你好好打扮打扮,要是哥哥我看上眼了,就勉強收你做媳婦好了。”
葉蟬用力的踢了他一腳,沖他吼道:“滾,就你這樣的花心大蘿卜,鬼才愿意嫁給你!”
林峰趕緊竄到林子豪身邊,怕再和葉蟬走一起,自己會死得很慘。
林峰突然注意到后面有一輛車一直跟在后面,于是神情嚴(yán)肅了起來,小聲對旁邊的林子豪說:“哥,有輛車一直在后面跟著我們?!?br />
林子豪并沒有表現(xiàn)出異樣,仍是一副很淡然的表情,輕輕的回林峰:“我知道,車?yán)锏娜瞬皇菫槲覀兌鴣淼?,是葉蟬?!绷址寤仡^看了葉蟬一眼,葉蟬一個人在后面走著,雖然林峰從她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但林峰看到她的眼睛后,從她的眼神里發(fā)覺出,今天的葉蟬和平常不一樣,又看了一眼跟在葉蟬后面的黑色轎車,這車和葉蟬隔著不到十米的距離,速度估計才碼,林峰覺得車?yán)锏娜苏嬗幸馑?,這哪里算是跟蹤?。恳窍敫櫟脑捲趺纯赡苓@么明目張膽嘛,這顯然是窺視,赤裸裸的窺視。
不用猜,車子里面的人肯定是周成了,剛才在休息室的時候,他知道葉蟬肯定是看到她了,但那時候他仿佛像做夢一般,雖然知道眼前的人就那么真實的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但他的身體卻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注意到葉蟬看她的眼神是冷漠的,看著葉蟬冷漠的眼神,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擋在他和葉蟬面前的有太多的東西,他們之間過去所有的情感和回憶,都堆積在了一起。當(dāng)葉蟬終于出獄的時候,他卻連繼續(xù)面對她的勇氣都沒有了。直到最后聽到葉蟬死亡的消息后,那個死亡了的葉蟬讓他丟掉一切虛假的偽裝,他對葉蟬所有的情感都毫無阻擋的涌現(xiàn)了出來,他終于聽到了內(nèi)心最真實的聲音。
車內(nèi)的周成看著葉蟬眼神是熾熱的,他覺得面前的葉蟬讓他迸發(fā)出一種人類最原始的狂野的情緒,他為她癡狂,心里既覺得陌生又充滿刺激。
周成的眼睛始終沒有從葉蟬的身上挪開過,雖然映入眼里的只是葉蟬一個漫不經(jīng)心的背影,但他的眼神卻是貪婪的。前面的小巷很窄,只供人走,車子是開不進去的,所以他下了車,把車停在巷口的邊上,然后繼續(xù)跟在三個人的后面。而前面的三個人像是不知道有人在跟蹤似的,依舊在前面慢悠悠的走著。
林峰故意停了一下,等葉蟬走進后,和她并排走著,一只胳膊以一種保護的姿勢摟著葉蟬的肩膀,葉蟬仰起頭朝他笑了一下,林峰也只是笑著,還溫柔的敲了一下她的頭。
這一切都被他們身后的周成看在眼里,這些動作和表情在周成看來是很曖昧的,周成盯著林峰的眼神是充滿仇恨的。曾今,葉蟬的生命里,只有他的影子,從來沒有人保護過她,她沒有父親,自己又心思單純,不善言談,所以也沒有一個值得依靠的朋友,在她最落魄,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沒有人能夠保護她,她是孤苦無依的。雖然她還有一個母親,但她只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看著女兒的一切,誰也不能否認(rèn)每個母親都是愛著自己的孩子的,只是葉蟬母親對葉蟬的愛太過隱晦,太過深沉,讓葉蟬幾乎感受不到,她靜靜的看著葉蟬獨自經(jīng)受苦難,但從來沒有幫著她度過苦難。或許,葉蟬的媽媽,是希望葉蟬獨自經(jīng)歷人生的喜怒哀樂,看透人情的冷暖,等到葉蟬在獨自經(jīng)受這些后,若她還能勇敢的繼續(xù)生活著,那么,她也能夠放心獨自留下她一個人在世上,也相信在經(jīng)歷這些風(fēng)雨過后的葉蟬,能真正找到自己的幸福。你可以說她媽媽殘忍,但也只能說,每個母親表達愛的方式不同而已。
周成明顯的感覺葉蟬已經(jīng)變了,不管是內(nèi)心,還是外表。整整八年的時光,他帶給她的所有磨難,已經(jīng)讓她徹底的脫胎換骨。以前的葉蟬雖然看起來身材很龐大,但眼神卻是清澈的,因為她的情感是空白的,但現(xiàn)在的葉蟬,身形是柔弱的,心里卻不再是空白,而是裝進了太多的情緒和情感,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周成?,F(xiàn)在的葉蟬就像是清晨的一株沾著珠的野花,雖然身體因為承受了珠的重量而往下壓,雖然看起了平凡,但卻讓人不自覺的想要去保護她,呵護她。周成自己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激動的心情,是因為懷念曾今的那個葉蟬,還是為眼前較弱的人兒感到心疼
現(xiàn)在28歲的周成,曾經(jīng)年少的時候,內(nèi)心被權(quán)利和欲望充斥著,那時候的葉蟬周成怎么也不可能想到,他自己的心里在某一天,某個時刻,會因為某個人而產(chǎn)生這種復(fù)雜的,無法訴說的情感,他從老沒想過自己會有這一天的到來,是不是當(dāng)人們還年輕的時候,一顆心都是堅硬冰冷的,人們的心里充滿激情,充滿力量,但卻只是被金錢和名利的欲望驅(qū)使著,這個世界的浮華,這個世界的殘酷,在我們眼里都變成了理所當(dāng)然,自己沒有能力就活該被人踩,沒有人會憐憫,也不能回頭。所謂的朋友之間只是因為利益關(guān)系而湊到一起,沒有人會為你兩肋插刀,誰也不會珍惜誰,情人眼里的淚水都是廉價的,父母期盼的眼神,我們也看不到。我們不顧一切的往前走,向上爬,只會不斷地索取,殘忍的拋棄,從不懂得付出。卻要在很多年以后才明白,當(dāng)初我們拋棄掉的,竟然是自己人生中最寶貴的財富
當(dāng)初周成背叛葉蟬,親手把她送進監(jiān)獄的時候,他是沒有絲毫的后悔的,但這個世界是不斷變化著的,誰也不能否認(rèn),人是會改變的,可以由好變壞,也可以由壞變好,當(dāng)人擁有足夠的物質(zhì)后,又會轉(zhuǎn)而尋求精神上的滿足,在經(jīng)歷了一些事情后,隨著時間的流逝,人生觀和價值觀是有可能發(fā)生改變的,所以很多富人在年老后心也變得柔軟,會同情弱者,甚至把自己的財產(chǎn)捐給窮人。
時間能改變一切,在葉蟬進監(jiān)獄的第一年里,他專注于自己的事業(yè),他的野心不斷膨脹,他不斷地想得到更多,但他卻從來不會想起葉蟬,也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直到葉蟬在監(jiān)獄的第二年,他的腦海里會偶爾忽然的閃現(xiàn)出葉蟬的影子,但卻只是一閃而過。雖然每次的時間很短暫,但隨著年月的累計,他不用可以去想,也不用可以去回憶,這些情緒慢慢的在他心里堆積,在心里長成一根尖銳的刺。然后在某一天,他開始覺得自己當(dāng)初有多么無情,多么自私,他以為自己的人生徹底的和葉蟬沒有了關(guān)系,但其實,他已經(jīng)和葉蟬綁在了一起,他逃脫不了。他開始對葉蟬產(chǎn)生了害怕的情緒,所以從不敢去監(jiān)牢里看她。他害怕看到葉蟬在監(jiān)獄里失魂落魄的樣子,害怕看到那個人生已經(jīng)被他徹底摧毀的葉蟬。
周成之所對葉蟬害怕,是因為他不知不覺中竟然開始心疼起了葉蟬,他開始好好審視他和葉蟬之間的一切,直到有一天,他終于覺得自己虧欠了葉蟬,他永遠(yuǎn)也彌補不了,他并不想刻意的想起葉蟬,但卻又總是不自覺的想起,他心里是矛盾的。直到葉蟬出獄了,他依然是矛盾的,他心里是想彌補的,也想挽回,但他知道當(dāng)初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多么的殘忍,他再也挽回不了了。只要他們還在一個城市,那么誰都不可能正常的生活,因為葉蟬不可能忘記周成加在她身上的傷害,那樣的傷害是任誰都忘記不了的,于是他又一次的自私了,他再一次的想逃離葉蟬,于是把她送到一個遙遠(yuǎn)的地方,卻沒想到,自己是親手把她推向了死亡。
而對周成而言,葉蟬的死讓他有了太多的改變,雖然外人看不出來,但他的心里缺了什么,他自己很清楚,于是他不再矛盾,不再恐懼,他只想葉蟬愿意看他一樣,他可以放下所有的尊嚴(yán),可以放棄一切….
通往家門口的那條路很昏暗,葉蟬的家很偏僻,所以門口沒安路燈,越到門口光線就越按。
林峰一直保持著半摟著葉蟬的姿勢,葉蟬已經(jīng)很困了,所以靠在林峰的肩上幾乎要睡著了,三個人相繼進了門,葉蟬還是留在最后,鎖好院子里的門,轉(zhuǎn)身關(guān)門的時候,看著一個人孤單的站在遠(yuǎn)處看著他,昏暗的燈光里,那人孤單的身影照進葉蟬心里,葉蟬只看了一眼,就關(guān)上了門,她太疲憊了。
第二天又是一個好天氣,三人吃過早飯后,林峰回房里在電腦上處理一些事情,葉蟬閑著沒事,就樓上樓下的打掃衛(wèi)生,葉蟬做衛(wèi)生的時候好幾次經(jīng)過他的房間,看見林峰神情專注,一會兒安靜的看著電腦,一會兒又煩躁的在房里走來走去。葉蟬也沒有進去打擾她,偷著笑了一會兒就也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林子豪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看看雜志,處理了一些公事,一上午的時間也很快就過去了,葉蟬前幾天特意買了新茶,于是拿出來拋給林子豪喝,還很殷勤的幫他續(xù)了幾次水,像個小丫鬟似的。
一直到正午的時候,葉蟬正在給院子里的花澆水,最近天氣熱,天陽大,花也很容易蔫,所以差不多隔一天就得澆一次水,葉蟬正專注的忙著照顧花兒,林峰從樓梯上跑了下來,站在葉蟬面前,看著她說:“葉蟬,我餓了,給我做飯吃?!?br />
葉蟬回頭看他,見他精神不大好,估計是工作上遇到一些麻煩,所以心里有些煩躁了,于是也沒跟他斗嘴,馬上放下手上的活兒,笑著對他說:“好好,我我現(xiàn)在就做飯去,那你在一邊給我?guī)蛶兔π胁恍醒???br />
林峰雖然不會炒菜,但他做事情得時候可是很有條理的,他切菜的時候很仔細(xì)認(rèn)真,每次也總是把廚房收拾的很整潔,所以也給葉蟬幫了不少忙,林峰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低頭切著葉蟬要用的菜,葉蟬也沒有怪他,兩人各自做著自己的事兒,這時候,院子里傳來敲門的聲音,兩人這才對望了一眼。林峰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想去湊下熱鬧,于是興奮的要去主動開門,葉蟬卻阻止了他,神情嚴(yán)肅的看著林峰說:“我去開?!?br />
門外的人忐忑在門口的等著,這時“吱”的一聲,門開了,門外的陽光全都溜了進來,葉蟬在門內(nèi),周成站在門外,中間只隔著一個門檻,卻像是隔著兩個世界。這兩人終于正式的見面了。
忽然溜進的陽光讓葉蟬很不適應(yīng),頭有些昏,看著眼前熟悉的人,她的心卻是一片平靜,血液里翻滾著的熱流被心底厚厚的冰覆蓋著,所以心里不是波濤洶涌,而是平靜如水。她已經(jīng)不用刻意的隱藏自己的情緒了,只是很自然的,淡淡地笑著,對面前的人說:“你來了?!睕]有分離后相逢的親密,只有一聲禮貌的問候。
周成在葉蟬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就看到了葉蟬的所有,從身體的外面,到內(nèi)心。不管隔了多久沒見,不管中間發(fā)生了什么事兒,他們都是這世界上最了解對方的人,周成透過葉蟬的眼睛,看到了葉蟬的內(nèi)心,他知道,曾經(jīng)那個奮不顧身愛著自己的葉蟬,已經(jīng)死了。他面前的這個女人,看到他的時候,心里并沒有泛起任何波瀾,而是平靜如水。當(dāng)發(fā)現(xiàn)這一點后,周成的心里是失落的。
陽光照在周成的臉上,周成溫和看著葉蟬說:“葉蟬,你好。”他這次決定來見葉蟬,是為了達成某個目的,他的目的便是想方設(shè)法的得到面前的這個女人,而為了完成這一目的,他必須先掩藏好自己所有的情緒,盡管他的心里已經(jīng)是大浪翻滾了,但表現(xiàn)出的卻是平靜淡然。
葉蟬繼續(xù)笑著說:“你好,周成。你要進來隨便坐坐嗎?”周成點點頭,葉蟬轉(zhuǎn)身帶著他往家里走。就在葉蟬轉(zhuǎn)身的那一秒,周成眨了一下眼,把眼里的淚水收了回去,葉蟬已經(jīng)有六年沒有叫過他的名字了,當(dāng)初出獄的時候,她一句話也不肯跟她說,后來又傳來她的死訊,葉蟬和她陰陽相隔,他以為這一輩子再也聽不到葉蟬叫他的名字了,忽然聽到葉蟬聲音的那一瞬間,心里卻輕輕的動了一下,并不是多么疼痛,只是心里酸澀的讓他控制不住的泛起了淚花。
葉蟬的腳步很輕,肥大的上衣套在她瘦弱的身上,隨著腳步飄蕩,雖然太陽很大,但周成卻覺得眼前的葉蟬很虛幻,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葉蟬的背影,生怕一不留神,葉蟬就突然消失掉了。
葉蟬引著周成一直走到客廳,林子豪還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坐著,葉蟬和周成進來的時候,他馬上抬起了頭,看見周成的時候,眉頭突然緊鎖了,眼神也變得意味深長起來,像是在思索著什么。
葉蟬輕輕走到林子豪面前,之前的微笑已經(jīng)沒有了,她看著林子豪的眼睛,認(rèn)真的說:“大哥,我有些事情要處理,你能不能先客廳借我用一下?!?br />
林子豪皺著眉頭看著葉蟬的臉,葉蟬一臉平靜,幾秒鐘后林子豪似乎放了心,眉頭也舒展開來,輕輕合上電腦,起來淡淡的說道:“你們聊吧,我先上樓去了?!绷肿雍雷叱隹蛷d的時候,依舊是沉穩(wěn)的步伐,經(jīng)過周成身邊的時候,也沒有去看周成一眼。
葉蟬招呼周成坐到沙發(fā)上,看他坐下后,又忙著給他倒水,茶具已經(jīng)擺在桌上,水杯也有,所以葉蟬就直接坐在地毯上,開始燒水
葉蟬低著頭找出茶葉放了一點到茶碗里,淡淡的問道:“你來舟山出差的吧?一切還順利吧?”
“恩,是來出差的,還….還挺好的。”周成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在說謊,他一點都不好。
誰也沒有提起當(dāng)年的事兒,似乎他們之間從來就沒發(fā)生過不愉快的事兒。就像兩個很久不見得老朋友,只是簡單的敘著舊。葉蟬覺得他們之間最好的相處方式也只能這樣了。
“葉蟬,我現(xiàn)在還沒結(jié)婚?!敝艹珊鋈徽f出這一句話。
葉蟬正往茶里沖著水,聽到周成這么說的時候,稍微停頓了一下,“哦,是嗎”,她簡單的應(yīng)了一聲,其實周成不說這句的話,她都不記得一年前周成告訴她,他馬上要結(jié)婚這回事了。但她的心里卻依舊平靜如水,按照林子豪教的方法,她先把第一遍泡出來的茶水倒掉,又添上開水,蓋上蓋子悶了一會兒,然后倒了一小杯,遞給周成。其實葉蟬很清楚,她對眼前的這個男人已經(jīng)沒有任何欲望了,她并沒有奢求能從他身上得到什么,所以葉蟬心里也不會起任何波瀾了。
周成低頭喝著茶,他問葉蟬:“葉蟬,你現(xiàn)在過的好嗎?”
“恩,我挺好的,我媽死之前留給我了一筆錢,我用錢在這兒買了一處房產(chǎn),然后靠收取房子的租金過日子?!比~蟬低著頭,其實,她很疲憊了,她不想繼續(xù)著和他這樣的對話,她也不想看見對面的人。
“哦,那就好?!敝艹蓱?yīng)著。然后兩人都沉默了,誰也不知道他們之間還應(yīng)該繼續(xù)聊些什么話題,若他們真的是很久不見得朋友,肯定不會這么尷尬,可他們不是。
“葉蟬,快點出來做飯呀!”,林峰的這句話替葉蟬解決了這尷尬的場面,葉蟬起身對周成說:“你先坐會兒,我有點急事?!?br />
還沒等周成回答,葉蟬就快步走到客廳外面,門外的走廊上,林峰的手里竟然還拿著一把菜刀,明晃晃,林峰一臉奸笑的出一口白牙,殷勤的把菜刀遞到葉蟬面前,一臉興奮的說道:“葉蟬,需要我借把刀你么?”
葉蟬瞪了林峰一眼,她甚至懷疑,林峰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她和周成以前發(fā)生的事兒。她沒說話,拿過林峰手里的刀,直接往廚房去了,然后就沒有再出來了。其實,葉蟬是在由著自己的性子來,她和周成在同一個空間里覺得疲憊不堪,所以干脆逃開,不想再看到他。
知道葉蟬做好飯,大家都準(zhǔn)備吃午飯的時候,周成還一個人待在客廳里,沒人理他,很明顯,這三個人都是故意把他晾在一邊的,但他也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
大家還是在走廊上擺了個小桌,飯菜也都端出來擺好了。林子豪這時候下了樓,路過客廳的時候,竟然對坐在里面的周成招呼道:“周先生,可要同我們一起用餐?”還坐在沙發(fā)上沉浸在回憶中的周成忽然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叫著自己的姓,先是一愣,然后竟然也沒有拒接,欣然答應(yīng)了。
整個吃飯的過程中,誰都沒有說話,氣氛很沉悶,也有些尷尬。在這過程中,林峰對周成也是一臉的鄙視,葉蟬之前每次吃飯都能吃兩碗,胃口很好,每次吃飯的時候,也是她一天心情中最好的。但今天,她卻一點胃口都沒有。
飯后,照舊林峰去洗碗,葉蟬也不想再勉強著去招呼周成。她看周成吃完飯后也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而自己也不好說出趕人的話,就自己跑樓上自己房門口曬太陽去了。最后只剩下周成和林子豪兩個人還坐在飯桌上。
葉蟬任性的連個招呼都沒打,就拍拍屁股走掉了,林子豪和周成一直看著她上樓,然后消失在他們倆的視線之中。林子豪把視線收了回來,看著周成說:“周先生可有興趣和我談一談?”周成詫異了一下,但這兩個都是在商場上打拼多年的人,同樣的老練世故,所以但看對方的眼睛就能知曉對方的目的,周成知道他想談什么。
周成跟著林子豪進了客廳,半個小時之后才見他從客廳走了出來,而這時的他,眼神比之前更加的堅定,也明顯的多了底氣。出客廳后,他站在客廳外面的走廊上停了幾秒,眼睛在院子里搜索了一圈,沒見著葉蟬,聽到樓上傳來輕微的聲音,就上了二樓。
而此時,林峰和葉蟬正躺在地上的席子上,葉蟬本來是在專心看小說的,旁邊的林峰很無聊的拉著葉蟬的手往他肚子上按,讓葉蟬幫他揉揉,說中午吃太飽了,肚子很不舒服,葉蟬也懶得跟他斗嘴,就隨意的用手揉著林峰的肚子,但眼睛卻始終看著自己的小說。
周成的腳步很輕,所以他上樓梯的時候,葉蟬并沒有聽到他的腳步聲,于是周成一上樓,就看到了這么一幕,他愣了一會兒,然后說:“葉蟬,我要要走了?!北緛砹址搴腿~蟬平時也這么鬧騰著,但兩人都不覺得這些小舉動有什么,但這一幕看在周成眼里,他心里當(dāng)然不是滋味,估計心里對林峰是恨得咬牙切齒的。
躺的好好的兩人聽到聲音后才反應(yīng)過來,葉蟬有些吃驚,一下子站了起來,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周成回了一句:“啊,你準(zhǔn)備走啦?”
“嗯。”周成點點頭,他沒有馬上下樓,心里盼著葉蟬能主動送送他。
葉蟬還沒想到該怎么往下接話,卻不想林峰一下子站了一起,一副痞子相的看著周成說成說:“啊,你現(xiàn)在要走啦,那你自己走好啊,我們就不送你了啊?!?br />
周成用一種很陰沉的目光注視了林峰幾秒,最后還是轉(zhuǎn)向葉蟬說道:“那我就先走了,葉蟬,下次再來看你。”
林峰故意擋在兩人的視線中間,所以葉蟬根本看不到周成,她只能朝著周成大概的方向說:“恩,你好走啊?!敝艹梢矝]有再說什么,自己下樓走了。
周成下了樓梯,穿過走廊,背影孤寂,臨走的時候又抬頭看了樓上的人一眼,正好對上葉蟬漠然的眼神。此時的他們,雖進在咫尺,卻隔著永遠(yuǎn)無法跨越的距離,曾經(jīng)在內(nèi)心里波濤洶涌的情感,最后卻只能歸于平靜。
第十九章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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