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開這里,坐上高鐵,一路北上,傍晚的時候來到了臺北,在遠大集團那高大輝煌的總部外面徘徊了一會,見整個遠大集團已經下班,沒有人了,所以他只能先找了旅店住下,計劃明天一早,就把這個消息報告了,領取那可觀的賞金。
這一夜他好不興奮,展轉難眠,即害怕有人捷足先登,把這個消息報告了,另外心里面也有些沒底,只想,那個坐在女兒車后的小子,真的會是那個身家過憶的富商?可他為什么會在那里出現?他既然有手有腳,為什么自己不回到臺北,他不知道整個集團都在找他么?若說他不是,可天底下真的會有兩個人長的一模一樣么?
呀,張喜財這一夜好不難過,天一亮,趕緊爬了起來,向遠大集團的總部而去。
現在的遠大集團,董事長室的主人已經不再是卓伯文,而是他的表弟卓修武了,卓修武二十三四歲,皮膚白凈,頭發(fā)黑亮,雖然也有幾分的英俊,但總是給人一種浮夸陰鷲的感覺,和他的表哥相比,完全的是兩種性格。
今天是他第一次真正的坐在那張巨大的董事長桌子的后面,那種興奮和得意無法言說,他望著眼前的一切,忍不住想要哈哈大笑幾聲,天知道,他為了坐在位置,花費了多少的心力,付出的才力和人力更不用說。
這個時候,董事長室的門突然打開了,一個女步而入。
卓修武的臉色沉了下來,不敲門,秘書也不敢阻攔,能直接闖進來,走到他桌前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卓宜芳。卓宜芳是一個妙齡女郎,二十多歲,面目交好,身材高挑,也算是一個白白靜靜的美人,帶著一副高度眼鏡,這個時候臉色陰沉的走了進來。
卓修武的臉上轉為笑容,從大靠椅上坐了起來,張開雙臂,熱情的迎接道:“姐姐,你怎么來了?”
卓宜芳瞥了他一眼,說道:“你還在這里得意?你知道么?卓博文并沒有死!”
卓修武大吃一驚,臉色驀的就變了,張大了嘴,說道:“什么?你說什么!他沒死?怎么可能……”
卓宜芳冷冷道:“千真萬確,李老大沒有找到尸體,卻親眼在不遠處的一個鎮(zhèn)醫(yī)院里看見了他?!?br />
卓修武瞪大了眼,臉上的肌肉不停的跳動,遲楞了幾下,說道:“那還等什么?告訴李老大,無論如何也要做了他,絕不能讓他返回臺北!”一掌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齒。
卓宜芳卻搖搖頭,說道:“不行,我們不能再冒險了,你知道么?有人已經盯上了我們!”
卓修武焦躁不安,道:“誰?誰盯上了我們!”
卓宜芳道:“沈名江。”
嚴修武冷笑一聲:“他呀,他有什么可怕的,沒有了卓伯文,他連一條狗都不如,我們何必怕他?”
“他是不用怕,可根據我的消息,警察局刑偵科已經秘密在調查我們了。”卓宜芳冷靜的說道。
卓袖武這才吃了一驚,說道:“怎么,他們看出什么了?”
“到現在好沒有,”卓宜芳搖搖頭,說:“可如果我們繼續(xù)下去,那一定會被他們發(fā)現,到時后悔就晚了?!?br />
嚴修武瞪著眼,道:“可如果我們不采取行動,等到卓伯文回來,能有我們的好日子,出了這么一場大車禍,以他的脾氣一定是會懷疑我的,他會報復我的!”
卓宜芳看著暴怒的他,忽然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平靜的說道:“你放心沒,他不會回來了。”
嚴修武急的在桌前來回踱步,并沒有聽清她說什么,又問一句:“你說什么?他不會回來?”
“是的?!弊恳朔伎隙ǖ狞c點頭,說道:“他雖然從車禍逃生,但是卻得了一個后遺癥……”
卓修武焦急看著她,等待她繼續(xù)說下去。卓宜芳賣了幾秒鐘的關子,這才淡淡的說道:“他已經失憶了,甚至連自己是誰也忘記了……”
卓修武瞪著眼睛,卻好象并不相信:“你說什么?他失憶了……”卓宜芳點頭:“是的,他現在喪失記憶,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誰,所以他是不會回來的?!?br />
“失憶癥……”嚴修武喃喃的說著這三個字,似是微微松了一口氣,突然卻有緊張起來,說道:“可是說不定哪天他便會好起來,到時候他不還是要回來么?不行,保險起見,必須做了他……”
卓宜芳搖頭:“那是以后的事了,現在不能殺他,要知道李老大他們現在可能都已經被警察們監(jiān)控了,一旦有什么動作,立刻便會被警察發(fā)覺,所以這個時候,我們不能再胡來了?!?br />
卓修武焦躁的走來走去,說道:“可是,可是……你肯定他得了失憶癥?他不會是假裝的吧?”
“你認為以他的脾氣,他會忍下這口氣,假裝是個病人么?所以這是千真萬確的,我剛剛同那個醫(yī)生通了電話,據他說,卓伯文甚至已經有了自己的新名字,叫做高坡安,和一個年輕女子相隨在一起,好象是情侶?!弊恳朔及阎赖穆f了出來。
卓修武聽了,想了一會,還是不放心。畢竟這有關他的身價性命,一點也馬虎不得,他深深了解表哥的脾氣,一旦返回臺北,知道是自己在汽車剎車上動了手腳,那么自己的結果,比之車禍身亡,恐怕也好不了多少。
卓宜芳卻已經為今天的談話定了最后的結果,說道:“好了,事情就這么定了,卓伯文的事暫時要放在一邊,等風頭過去,再處理也不遲,”她看著嚴修武,說:“你聽見了么?”
嚴修武點了點頭,心中卻有另一番的主意。
這個時候,桌上的電話響起,嚇了他一大跳,他暴躁的抓起電話,喝道:“喂!”打電話的秘書被他兇惡的口氣嚇著了,呆了一瞬,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董事長,沈先生有要緊的事要見你……”嚴修武和聽見話筒聲音的卓宜芳對望了一眼,交流了一下眼神,對秘書說道:“我和他沒有私誼,公事公辦,你請他在一樓的會客廳等我?!泵貢饝宦?,掛下了電話。
卓宜芳看著卓修武,說道:“你不用太緊張,他什么也沒有發(fā)現,你正常面對他就行了?!闭f完,轉身離去,高跟鞋踩在地上噔噔而響。
卓修武望著她消失在門外,吸了一口氣,正了正脖子上的領帶,清清嗓子,擺出董事長的范,昂首也走了出去。
一樓會客廳。
遠大集團是整個東北亞有名的商業(yè)集團,橫跨金融房產制造百貨等十個行業(yè)領域,富可敵國,員工有數十萬人,其創(chuàng)始人是卓伯文的爺爺,到現在,已經是三代了。
一個帶著金絲邊的眼睛,斯斯文文的年輕男子正在等著新任的董事長,他坐在一張圓桌子旁邊,目光透過玻璃望著外面的景象,眉頭緊皺,顯的心事重重。
腳步聲響,會客廳的門砰然分來,嚴修武大步走了進來,笑道:“啊呀,名江兄?!?br />
年輕男子站了起來,笑道:“卓董事長好?!弊啃尬湮⑽⒁恍Γ疽馑抡f話,自己拉開一張椅子,在那男子的對面坐下了。
那男子自然就是沈名江了。兩人都坐了下來,卓修武笑道:“名江兄,你這么著急的見我,有什么事么?”瞧他皮笑肉不笑,沈名江心中自然也明白他的心思,但還是禮貌的回道:“啊,其實也沒什么,只是卓董事長的人一直沒有消息……”卓修武微微一笑,糾正道:“是卓前董事長?!鄙蛎缓退麪庍@個沒用的,點點頭,說道:“是啊,卓前董事長一直沒有消息,有些事也沒法處理?!弊啃尬涔恍Γf道:“你不用著急,這么大的一個人,總是能找到的,再說,你是他最親近的朋友和下屬,一向知道他的心思,所以我就要問你了,你說,他會是去了哪?”
沈名江皺著眉頭,搖頭:“這一次實在是奇怪……”
卓修武嘆了一口氣,說道:“哎,是啊,表哥的行動雖然一向有些出人意料,但從來沒有這么的出格……唉,這讓人實在不放心啊……”
沈名江面色嚴肅,平靜道:“不,我不這么認為,伯文兄福大命大,我想就是有什么危險,他也是能度過的?!?br />
卓修武心中一咯噔,但還是點頭笑道:“但愿如此啊?!?br />
沈名江:“所以我們絕不能放棄,要加大力度尋找。卓先生現在是遠大集團的董事長,這件事還要請你多多幫忙?!?br />
卓修武臉不悅,說道:“沈先生這話,我就聽不明白了,那可是我親生的表哥,我怎么會不盡力尋找?早日尋到了,我才能對我伯母有個交代。我已經把懸賞金額再提高了一倍,只要有人能夠提供消息,立刻便可直接帶來見我……”
沈先生笑道:“卓董事長誤會了,我絕不是那意思。”
這個時候,聽得腳步聲響,一個主管樣子的人急步走了過來,滿臉喜色,對著卓修武報告道:“董事長,外面有一個老頭,他說他有卓董事長的消息!”
卓修武心中一個咯噔,一個念頭立刻閃過,難道是真的有人看見了那該死的卓伯文?目光刷的看向那主管,嚴厲無比。沈名江卻是眼睛一亮,雙手撐著扶手,第一時間想要跳起來,但隨即的便平靜下來,依然靜靜的坐在椅子里,冷眼瞧著卓董事長究竟會如何處理?
卓修武裝出一副驚喜的樣子,笑道:“是么?快請他進來?!痹谏蛎拿媲?,他只能這么做,否則會更加的惹人懷疑,心中只盼望著今天來報信的只是一場空,并不是真正的見著了卓伯文。
第五章:遠大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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