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夜拿著一大包小面包來敲門時,剛敲了一下,房門就像等他很久了一樣立刻拉開,戚桃青白著一張臉出現(xiàn),用最快的速度把他拉進去。
裴青夜剛要說話,眼前的女人忽然一頭栽進他懷里,然后……吐了。
吐完,不等裴青夜做出反應,她又急匆匆地跑回洗手間,不一會兒,洗手間里就傳來潮奔海嘯般的沖水聲。
過了會兒,戚桃推開門沖出來,憤怒地拉著裴青夜的前襟,戳著他的胸口罵。
“你竟然真的對我下毒手!我告訴你,我就算做了鬼,也絕不會跟你冥婚的!更不會跟你做墓地鄰居,我要火化,然后把骨灰隨風灑!嘔……”
說著,她又吐了起來。
吐了一會兒,又狂奔進廁所。
如此反復幾次后,戚桃腿都軟了。
她趴在地上,倔強地拽著裴青夜的白衣下擺罵他。
“你個黑心肝的,你就是個現(xiàn)實版的藍胡子吧你!老實交代,你用這種騙婚的法子害死了幾個妻子了?”
裴青夜眼神中流出愧疚和無奈,竟然沒反駁她,還把被她吐臟了的外衣脫了,只穿著一件隱隱透出他冰肌玉骨的絲綢內(nèi)衫,把戚桃抱起來送回床上。
懷里的小女人還不甘心,扯著他薄薄的領(lǐng)口不讓他走。
“你說,你怎么才肯放過我?你喜歡我哪里,我改行不行?”
裴青夜怔忪,喜歡她哪里?哪里都喜歡啊。
嘴上卻不放松,調(diào)侃她。
“我喜歡你活著行不行?”
“艸!你果然是想要我死。那我也就不跟你客氣了,你去死吧!”
說完,戚桃抓住床頭柜上那盞粉色獨角獸水晶燈,砸在裴青夜腦袋上。
啪!
水晶燈碎了,裴青夜暈了。
一個成年男人的體重,完整地壓在又吐又拉已經(jīng)快虛脫了的戚桃身上。
她望著天喘了好一會兒的氣,才積攢起力氣把裴青夜推開。
戚桃又跑回洗手間吐了一次,才徹底平復下來。
藥效似乎過去了,又似乎終于發(fā)揮了作用,她肚子一點都不痛了,臉上因經(jīng)期冒出的幾顆青春痘還消了下去,皮膚水嫩光滑如剛剝了殼的雞蛋。
只是剛來一天的大姨媽也莫名消失了。
也好,還不影響她逃走呢。
完全不把經(jīng)期不準當事兒的戚桃,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又從衣柜里翻出一些絲巾把裴青夜結(jié)結(jié)實實捆住,這才拎著行李箱,帶上手機,逃走了。
等她跑出這棟三層小別墅的大門,一絲不安促使她回頭張望了一下。
粉色童話城堡般的小別墅樓,沐浴著山頂秋日初升的陽光,還真有點好看,令人怦然心動。
戚桃捂住自己的小心肝,狠狠往里摁了摁。
“都二十四歲的老阿姨了,還為童話城堡心動?醒醒吧姐妹!這種金玉其外的渣男留著過年嗎!”
戚桃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并不知道,在她站在別墅大門地那一刻,被她困在床上地裴青夜,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
那雙風華無雙地眼睛望身上看了看,捆綁他的那些絲巾就仿佛活了一般,自己解開繩扣,還乖乖退了下去。
裴青夜站起身,從芥子空間中找到一套相似的法袍,手指一抬,已經(jīng)重新穿在身上。
剛穿好,窗戶自動打開,一身相似白衣,手里拿著一把折扇裝大人,卻長了張娃娃臉的謝清狂,憑空出現(xiàn),斜倚著窗邊跟他打招呼。
“師傅,您是怎么想的?竟然給師娘吃修真界那些愛美的女修們才吃的駐顏丹?筑基修士才能煉化的藥力她一凡人之身怎么可能消化得了?”
“閉嘴,話太多。”
裴青夜冷著臉甩給小徒弟一個白眼,又抓起沒用了的小面包袋子扔他懷里。
謝清狂一手接住,看了眼紋絲未動的袋子,忽然明悟:“哇哇哇不會是真的吧?師兄師姐們在我來之前都告誡我,說師傅你對師娘獨占欲很強的,她的任何事都喜歡親力親為不讓別人沾手。難道你是獨占欲發(fā)作,不想讓師娘用我買的女兒家用品?”
裴青夜沒多解釋,手指一彈,一道銀光打到謝清狂身上。
后者動作突然僵住,像一尊石像一樣僵著手腳墜了下去。
裴青夜嘆氣,又使凈水訣清理臥室里的嘔吐物,還把那件滿是味道的法袍直接從謝清狂掉下去的窗口扔下去。
“洗干凈,再丟。”
令人作嘔的臭氣和冷漠無情的命令同時罩住了謝清狂。
謝清狂苦著臉,卻閉緊了嘴巴不敢再說話。
明顯就是說中了老羞成怒,再火上澆油,恐怕他真的要被師傅趕回修真界了。到時候師兄師姐們還不嘲笑死他。要怪就怪他非要搶著機會跟師傅一起來這個世界得罪了他們。說來說去,還不都是他自己的錯。
“唉,我只是一個一百歲的孩子啊?!?br />
謝清狂還沉浸在憂傷中,就聽到師傅冷漠的嗓音。
“還不快點?耽誤了時間害你你師娘出了事,直接自己回去,也別等我動手了。”
謝清狂一下子清醒,也不自怨自艾了,急忙把臟衣服收進儲物袋里,用凈水訣和清風訣洗干凈自己,快速跟了上去。
沒想到,還真被裴青夜的烏鴉嘴料中了,等兩師徒趕到時,戚桃真的遇到了危險。
第四章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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