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估摸的沒錯的話,這建造此樓的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早就死了。
現(xiàn)在沒有時間管這些陳年老事。
我順著方才的無根土繼續(xù)往下看,注意到這下面出現(xiàn)了棺材。
棺材土是陰中最盛!
陰陰得正!
看樣子那韓四還有救!
于是我將這一小捧土拿著旁邊的錦布包好,掐了一個風(fēng)云訣便匆匆上樓。
此時是韓四的危急存亡之時!
但凡我慢一點兒,這人可能就要沒了!
我沖回了方才的那個房間,錢大同倒是聽話,一直在拿著招魂鈴鐺不停的來回搖晃。
我將陰土放到這個人的胸口上,然后朝著錢大同伸手。
“你有沒有清水?給我來一點清水!”
“清水……清水?這呢!”
錢大同害怕到手不停地顫抖。
他的理智已經(jīng)處于崩與未崩之間了。
他連忙從旁邊給我抽出來了一瓶都已經(jīng)發(fā)爛發(fā)臭的礦泉水。
不過,是水就成,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我拿食指沾了沾清水,然后在黃紙上寫 了一個‘樓’字。
緊接著我將‘樓’字的木去掉。
木靈不夠旺盛,陰氣多陽氣少,盡管現(xiàn)在是天明之時,卻無法將這木子穿天……現(xiàn)在此樓是天道應(yīng)允的血光之災(zāi)?。?br />
大事不妙。
我看了看這個房間,那窗戶的方向倒是并非被封死,而是長滿了爬山虎。
“你快去給這個爬山虎全都砍光燒光!韓四現(xiàn)在需要照太陽!”
“啊——啊好好好!”
他連忙跑到了窗戶旁邊,然后將這個窗戶周圍一圈全都拿著匕首給切割出來一條條縫隙。
爬山虎上面都黏黏糊糊的不知道是什么粘液,錢大同強忍著惡心,將這爬山虎窗戶打開。
瞬間,陽光大照。
我注意到陽光在半空當(dāng)中形成 了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
這網(wǎng)已經(jīng)牢牢地給韓四籠罩住了。
韓四臉上的血氣,那是凝結(jié)到能夠滴下來黑水的程度了。
我拿著手里面的棺材土將韓四的臉給蓋住。
本來就進氣少出氣多了,現(xiàn)在他能夠出氣兒的官感全都讓我給遮蓋個嚴嚴實實完完全全。
“小李爺,這人不會死吧?”
“會死?!?br />
“啊——!”
“死了以后,又會活過來?!?br />
先死,后活。
不破不立。
我說完了之后,將方才的錦布放在這人的臉上,然后在他的臉上開始不斷地澆灌無根水。
和水刑同樣。
讓他窒息……而亡。
因為韓四的身體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和正常人比了,所以不過短短一分鐘,他就失去了呼吸,進入了瀕死狀態(tài)。
緊接著我將棺材土從他的臉上胡亂掃開,將錦布繼續(xù)放在他的臉上。
我注意到陽光牢籠已經(jīng)讓我給打破了。
接下來。
就看這個人的造化了。
過了三分鐘,突然,韓四猛地深呼吸了一番。
“活了?!?br />
只見這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他這是真的剛從鬼門關(guān)走 了一遭!
“胖——胖子——”
這聲音,好像我們家老奶奶拉了二十年的破風(fēng)箱。
錢胖子連忙抓著他那還有蛆趴著的手!
“韓四,你到底發(fā)生啥了!你別說話!我這找了個大師來幫咱倆,咱們……咱們還能活!”
“我……要……死……了……”
“你別說這傻話!我身邊的這個人是小李爺!他什么事情都能做!他什么事情都能做!你就相信他吧!??!你別著急!咱都有辦法!千萬別失去希望,知道嗎!”
錢大同說完了之后,轉(zhuǎn)頭看著我。
“只能說,你們二人這都是讓人給種了陰基,讓邪物看上了!唯一能夠活命的機會,只有一個,就是到時候讓我去你們曾經(jīng)下了的那個墓看看!”
“下墓,下墓?咱還得去一次嗎?”
“怕死?”
若是現(xiàn)在怕死,過兩天,他可能就真得死了。
突然床上的韓四指著我身后的方向。
錢大同回頭什么都沒有看見。
“該不會陰陽無常已經(jīng)來找你了吧……嗚嗚,別接我兄弟走啊,我兄弟……”
“起開。”
我踹了他一腳。
這人現(xiàn)在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全都滴答著掉了下來。
我一臉無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說的是我身后的這些工具。這是不是你們當(dāng)時帶下去的玩意兒?”
他轉(zhuǎn)頭一看。
點點頭。
這人已經(jīng)哭到說不出話來了。
我們給這東西全都拿出來之后,我注意到這些工具之上帶著同樣的邪性。
“果然是一脈相承?!?br />
我 將這些東西收拾好,準備上路。
可眼下最為重要的事情便是路在。
“你可還記得路?”
害怕歸害怕,為了活命,胖子還是能夠勇闖虎穴的。
“記得……!”
胖子咬牙點頭。
他現(xiàn)在身上不光是帶著他的命。
還帶著韓四的命呢。
臨走,胖子轉(zhuǎn)頭看著韓四。
“咱不能給他就放在這等死吧?”
“你白寶齋陰氣還沒散呢。”
拿著陰氣養(yǎng)這個半死不活的人,挺好。
“找人給抬到你那白寶齋去吧?!?br />
“成,誒,小李爺,韓四好像有話要跟您說?!?br />
我轉(zhuǎn)頭,果然,韓四那手都要爛的斷了,卻仍然拼命的朝著我的方向舉起來。
他在指著自己的胸口。
胸口處有什么嗎?
我走過去將手放到他的胸上,立馬就感受到這地方有一塊小令牌。
我將它拿出來一看。
好么,這還是個好玩應(yīng)兒。
“韓四的摸金校尉令牌!”
這些下墓的人,手里面拿著一塊摸金校尉的牌子,就等于給自己的名號都鍍了金。
鍍了金的伐墓者,有個摸金校尉美名。
沒有這牌子的,單純就是野路子來拿死人錢的乞丐。
他們一般都將這牌子視若本命。
如今,韓四自己的摸金符卻交給了我。
他這是也覺得自己時日無多了啊。
我笑了笑,想要將它放回去。
“我不需要這個?!?br />
摸金符能防身辟邪,看似金光閃閃,其實這都是內(nèi)里的靈力外散留下來的法力保命陣。
看我要將摸金符塞回去,韓四就差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起來了。
好么,這半死不活的人,脾氣倒挺倔。
“小李爺,你就收下吧……”
第十章 不破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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