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至今我都還沒有弄明白為什么我的床底下會有一口裝著尸骸的箱子。
老太太說: 橋生以為會是什么貴重的西,因為箱子還是挺沉的,他找來了錘子把箱子的鎖給敲掉了?!?br />
頓了頓他繼續(xù)說道: “可打開一看箱子里面竟然是一套死人穿的壽衣,衣服整整齊齊地疊著,從臉布到壽鞋自上而下地放著,而且明明是從水里撈起來的,可是里面卻一點水跡都沒有?!?br />
隨后他想了想繼續(xù)說道:
“看到是一套壽衣的時候我們都嚇到了,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哪家丟出來的不干凈東西,于是我就讓橋生趕緊把壽衣連著箱子丟掉。
聽到這里,我追問說:那你們?nèi)恿藳]有?
老太太說了個大概。
說是橋生也嚇到了,當(dāng)時是國蘭和他一起去扔的,而且確認(rèn)是扔進了河里這才回來。
只是誰想到到了半夜的時候我聽見國蘭的驚叫聲,就起來看,然后就看到國蘭站在床下邊。
橋生穿著那一套扔掉的壽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直挺挺的。
喊他也沒反應(yīng),老太太試著摸了摸他,身子雖然還是暖的,可是呼吸基本上已經(jīng)沒有了。
老太太問國蘭怎么會變成這樣,國蘭說她正睡著的時候忽然聽見有人在耳邊喊了她一聲,他就驚醒過來了,然后就感覺到躺在身邊的橋生不對勁,接著就看到了這一幕。
說實話,聽見老太太這樣說我自己也被嚇到了。尤其又是這樣的夜里頭,就只感覺心里有些毛毛的。
我問說:那后來呢?
老太太說:我當(dāng)時只當(dāng)是橋生中邪了,就急忙找了一些紙錢和香幫他化了一份,誰知道我點紙錢的時候怎么也點不著,火才點在之前上就熄掉了,我又去點香,然后就感覺有什么東西抓住了我的手,我看向自己手腕只看見了黑色的手掌印,于是我才知道家里是招邪了,就想去找先生來幫忙,誰知道就看見橋生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在了堂屋門口,穿著那一套壽衣喊我說一一媽,我不行了,替我準(zhǔn)備一口棺材吧,你找來了先生,家里就要停三口棺材了,說完他就直愣愣地站在門檻邊上,他那穿著壽衣的樣子就像死人詐尸了一樣,到現(xiàn)在我想起來都還有些后怕。
一直不出聲的白先生說:他當(dāng)時是這么的?
老太太聽了白先生的疑問似乎有些訝異。
但很快他就非??隙ǖ鼗卮鸢紫壬f:
我記得一字不差,他的每個字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即便已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都像是昨天才和我說的一樣。
白先生說:他說如果你找來了先生,家里就要停三口棺材了,而絕我所知,當(dāng)時你家的孫子已經(jīng)有兩三歲了,算起來你家有四口人,為什么卻是三口棺材?
我沒想到白先生會在這個問題上較真,可能這么多年來老太太也從沒想過這句話背后的意思。
我看見她的神情也僵住了,然后看著白先生,有些木訥地問說:你說什么?
白先生說:這件事本身就存在著很多的詭異之處,先不說橋生招惹回來的是什么東西,他阻止你去找先生的那句話,為什么他不愿意找先生來,為什么先生找來了家里會停三口棺材?
老太太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
卻最終什么都沒說,白先生看了她一眼說:
當(dāng)時你們能就近找到的,又能解決一些這樣的邪事的,應(yīng)該是你們村里的李先生,是不是?
老太太點頭說:當(dāng)時我的確是想去找李先生來的。
白先生則繼續(xù)說:而據(jù)我所知,李先生是在木頭出了那事之后的一個月后去世的,然后再有小半年,國蘭就也吊死在佛堂里了。
老太太說:是這樣。
白先生就問了一聲說:那么你們有沒有想過,或許橋生的這件事,本身就是和李先生有關(guān)聯(lián)的?
老太太沉思了片刻,似乎并不能想到什么,只是看著白先生。
白先生繼續(xù)說:李先生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風(fēng)水先生,而是一個地師,只是因為你們村里并沒有別的能看神鬼頭的人,所以就把他當(dāng)成正經(jīng)先生了對不對?
這個李先生我倒是從來沒有聽家里提起過,要不是現(xiàn)在白先生說出來,我還真不知道這個李先生的存在。
老太太聽見白先生這么說之后說:是的他是村里唯一的先生,而且很是靈驗,基本上村里的事都是去找他的。
白先生繼續(xù)說:所以我的理解是,當(dāng)時橋生阻止你去找李先生,是因為李先生來了之后會發(fā)現(xiàn)什么,他說會停三口棺材,而不是四口,說明李先生能發(fā)現(xiàn),卻無法解決這件事,也無法阻止邪祟,那么既然全家會有一個人幸免于難,這個人應(yīng)該就是被邪崇附身的人,至于你家其他的人,都要死。
老太太聽了嚇了一跳,白先生之后說出了一個名字:在我們剛開始聽到這件事的時候都以為邪祟是跟著橋生回來的,然后附在了橋身身上,可是卻沒有想過,如果邪祟不是附在橋生身上而是國蘭身上呢,畢竟當(dāng)晚發(fā)生了什么,只有橋生和國蘭知道,我們所知道的,也是國蘭告訴你的。
老太太聽見白先生這樣說,整個人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她的神情很是復(fù)雜,一時間我竟然看不出是什么表情,白先生忽然就話鋒一轉(zhuǎn)問說.我記得你還有個孫子他去哪里了?
老太太說:他在外面打工,很少回來。
白先生卻說:是很少回來,還是再也不能再回來了?
白先生這句話像是炸彈一樣在我耳邊炸開。
明明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像是激起了千層浪一樣,不光是我,臉老太太也驚到了。
可她的驚訝完全來自于事情被拆穿之后的驚訝,但她始終一言不發(fā)。
白先生說:我看到了他的亡魂,只是……
第二百九十六章 床下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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