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陳五爺搖搖頭說:“賴皮這個名字倒沒聽過,但是摸金手這個人,可以說行內(nèi)的人,沒有不知道的?!?br />
陳五爺說話的時候十分嚴(yán)肅,顯然對這個摸金手也是相當(dāng)敬重,剛剛陳五爺也算沉得住氣,在賴皮面前竟然沒有表現(xiàn)出一丁點(diǎn)的驚訝。
陳五爺邊說邊領(lǐng)著我往停車的方向走,他邊走邊小聲和我說道:“小四,你拿好這塊石頭,看來這是件非常重要的東西。”
我聽了將石頭攥得更緊了些,只是一摸到這塊石頭,我就想起手心里的那一個和石頭上一模一樣的花紋,讓我的心里一陣陣地犯冷。
陳五爺和我進(jìn)到車?yán)?,一路上陳五爺都不說一句話,整個人很嚴(yán)肅,看他這個樣子我不敢問他在鬼市里的事情,我們一路回到陳家老宅,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diǎn),進(jìn)到客堂的時候,發(fā)現(xiàn)火叔一直都在客堂里等著我們。
一進(jìn)門,火叔就站了起來,問道:“五爺,怎么樣?”
陳五爺“哈哈”笑起來,說道:“火叔,你猜的果然沒錯,他手上果然還有另一張赫蹄,我大致看了下,沒看出什么究竟,所以就趕緊回來了?!?br />
陳五爺坐下來,我依舊坐在火叔旁邊,陳五爺將在鬼市里的事情與火叔說了,火叔在聽到摸金手這個名字的時候也是驚訝了這么一下,然后他才說道:“能請得動摸金手,這個賴皮看來也不是一般人。”
整個客堂里只有我一個人干坐著插不上嘴,火叔這時才回頭看我一眼,嚴(yán)肅地說道:“小四子,我們不是有意要瞞著你,我們正準(zhǔn)備重新去滇黔邊境的墓里看一看,具體的事情,到了墓里面自然會和你說,現(xiàn)在,不安全?!?br />
我聽火叔說的如此嚴(yán)肅,不禁想在陳家老宅里都不安全嗎?在鬼市里無論是死去的出貨人,還是賴皮,以及陳五爺都是小心翼翼,生怕驚動了什么一般,到底他們在怕什么?
說著,火叔已經(jīng)拿出了灰叔在鬼市里淘出來的赫蹄的拓印,然后鋪平整了放在桌面上,我見了,趕緊起身來幫忙,陳五爺將領(lǐng)一張赫蹄拿了出來,也放在桌上,火叔才看到這張赫蹄,就突然開口道:“這張赫蹄不是從地下淘出來的!”
說著他拿起這張赫蹄先是小心地摸了摸,然后在鼻子下聞了聞,肯定地說道:“這張不是淘出來的!”
被火叔這么一說,陳五爺也有些詫異,他也不肯定地說道:“難道這張是贗品?”
“不是贗品,的確是漢代的東西!”火叔將這張赫蹄與拓印平鋪在一起,用他那雙只有眼白的眼睛仔細(xì)地比較著,陳五爺在一旁看著,我連大氣也不敢出,火叔這樣看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這才抬起頭來,雖然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了一絲疑惑,他說:“這兩張地圖是一模一樣的!”
本來抱著很大希望的陳五爺失望地坐到雕花木椅上,問道:“難道這兩張地圖都是錯的?”
在再仔細(xì)地對比了兩張赫蹄上的地圖之后,火叔才說道:“或許地圖沒錯,是我們看錯了也說不一定?!?br />
說著他再次將腦袋湊到了兩張地圖上面,我一直懷疑火叔那沒有瞳孔的眼睛是否真的能看清楚東西,因為按照我的理解,完全是眼白的話,那與瞎子是沒有區(qū)別的。
我一直在火叔的旁邊,看到微黃的赫蹄上面一道道線條來回交錯著,根本就沒有地圖的樣子,上面的線條明淡不定,比較明晰的線條交錯成一個花紋的形狀,灰淡一點(diǎn)的線條則組成了底紋,看上去像是一個圖騰一般。
“火叔,這會不會是一個圖騰?”我忍不住說了出來。
只見火叔回頭看了我一眼,他那一雙只有眼白的眼睛看上去的確是恐怖至極,他看了我一眼,又看看桌子上的地圖,一拍手道:“我怎么就沒有想到!”
陳五爺聽到火叔如此說,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火叔抬起頭,他把我拉到桌子前,說道:“小四子,你仔細(xì)看,這上面的地圖像什么圖騰?”
想不到我只是隨口一說會驚起火叔如此大的反應(yīng),我仔細(xì)地觀察著這兩幅一模一樣的地圖,可是我看到這兩幅地圖的第一眼,就覺得這兩幅地圖是不一樣的。
可是究竟哪里不一樣,我又說不上來,只是隱隱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小四,你能看出來是什么圖騰嗎?”陳五爺也問我。
圖騰一般是原始社會和奴隸社會時候比較普遍,到了漢代,已經(jīng)十分模糊,基本上已經(jīng)消失得差不多,只有龍的圖騰一直流傳著。
其實最早的圖騰龍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最多的是蛇的圖騰,還有就是鳥的圖騰,特別在夏商以前,蛇更是最主要的信仰,幾乎取代了龍,直到商周龍圖騰才逐漸成為主流,可是在一些諸侯國依然可以看見蛇和鳥類的圖騰,像商代就是信奉玄鳥,也就是燕子,而周朝依舊信奉鳳凰為主,具體地說,龍的圖騰取代蛇與鳥類,是在秦始皇之后。
所以我也不是很確定,我仔細(xì)地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些紋路看似錯綜復(fù)雜,可是卻始終有一條主線,可是這條主線被掩埋在若干線之下,而且這條主線又是由這些支線組合而成,然后往上,分開散成若干個枝杈,枝杈上的線條旋轉(zhuǎn)纏繞,變成一個個圓,既像一根樹一般在生長,又像是一個個生長在一起的頭顱。
我看了很久也聯(lián)想不出這究竟是什么圖騰,我默默地數(shù)了數(shù),主干之后一共伸出了九個枝杈,難道是龍?
我把自己看到的與火叔和陳五爺說了,火叔在一旁說道:“漢代的話,除了龍之外,基本上已經(jīng)沒有其他圖騰的存在,可是在滇黔一帶卻也說不準(zhǔn)?!?br />
他沉吟著,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地看著我問道:“小四子,你說你在墓里面的耳室看到了祭祀的壁畫,你再和我說一遍你看到的!”
我將我看到的壁畫內(nèi)容與火叔重新說了一遍,火叔說道:“他們是去祭圖騰!滇黔一帶多崇山峻嶺,少有祭河神的習(xí)俗,那么能夠獻(xiàn)祭童男童女的,就只有祭圖騰了,而且滇黔一帶少數(shù)民族眾多,圖騰是他們十分崇敬的東西,這樣說來的話,那座墓里面,住的也許是你我都想不到的大人物!”
這時候我的心突然猛地一跳,有一個圖騰在腦海里逐漸成形,這不是龍,有九個頭,分明就是傳說中的相柳!
相柳是公共的臣子,傳說是長著就個人頭蛇身的怪物,而且相柳殘暴,據(jù)說他經(jīng)常吃人,骨頭堆得有山這么高,而且他喜歡吃胖人,于是經(jīng)常給窮苦人分發(fā)糧食,不知情的人以為他樂善好施,其實他只是想把人喂胖了吃掉。
想到這里我突然明白壁畫上為什么要去獻(xiàn)祭一對童男童女,只怕就是去先寄給相柳來保得一時平安,可是這只是我的推測,我也不知道究竟對不對。
火叔說話的時候我這樣想著,可是我又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我的目光一直聚集在兩張地圖上,火叔說這兩張地圖是一模一樣的,看上去的確是一模一樣,我仔細(xì)對照了一遍,終于發(fā)現(xiàn),看似相同的兩張地圖,完全是不一樣的!
我伸手將拓印的地圖換了一個角度重新放置,然后說道:“火叔,你們看這兩張地圖,也許這樣放才是正確的!”
第七章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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