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顧業(yè)磊,是就讀于江西省刑事警察學院的一名學生。
今年19歲,很普通的一個人。然而,我的人生卻并不怎么普通,入學不到3個月的時間里,我就遭遇了一件詭異的事情兒,改變了我的認知。
2012年7月7日的那一天,阿年死了。
阿年不是別人,是我的一個遠房表哥,也是大我一屆的學長,因初來乍到的原因,來到這個地方上學,人生地不熟的,就索性央求著和他一起擠宿舍。然而,我們還沒有正式的一起坐下吃個飯,他就出現(xiàn)了意外。
我不知道!
那一根鋼管是哪里來的?!
甚至想不明白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的巧合,當時我和阿年一起走在郊外工地上,他在前,我在后。
路的一邊是隔離的灰瓦高墻,一邊是高聳的建筑施工樓。
剛穿過一條小路,我鞋帶松開了,正巧彎腰系鞋帶,阿年,他在前面笑著,聊著,踢著一只掛在矮枝椏的紅色塑料袋……
意外就發(fā)生了……
阿年,腦袋被一根細長的鋼管貫穿……
我還沒抬頭,就聽見了前面幾個行人的尖叫聲,等我抬起頭來的時候,阿年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整個人的身子,軟軟的,像一只未被完全捏死的昆蟲一樣,抖動著,我甚至于嗓子里被堵了一塊棉花……
奇怪的是,我好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鋼管上的一端,好像包裹著什么黃黑色的符箓,像一枚黃綠的草紙錢,還沒容我仔細看,一陣風襲來,吹跑了,我揉了揉眼睛,好像是看錯了。
始終,這個事情的細節(jié),我沒有跟警察提起,因為這樣的描述有點可笑,畢竟這是現(xiàn)實,可不是港臺的僵尸滅鬼的靈異電影。
然而,我看見。
白色、紅色,甚至于渾濁的東西,密麻的,表哥的腦袋里如同打翻了的一支顏料瓶,我嚇懵了,腿肚子抽筋,連哭都忘記了,隨后,有人報警,我被帶走調查,之后得到了一個令我震驚的結論……
掉下來的鋼管,是有人蓄意扔下的?
因為,鋼管是工地剛到的一批螺紋鋼,還沒從貨車上運下來,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跑到建筑施工樓上去了,更為讓人驚訝的是,工地里的監(jiān)控畫面,看不到有人拿過這根鋼管?
如果沒有人。
鋼管長腿了嗎?還是自個跑上去的,然后又偏偏從樓上滑落下來,砸在阿年的腦袋上,這一切簡直太離奇了。
我理智的分析著一切,卻還是抑制不住心頭的悲痛,我試圖找到兇手,可無論我利用沒課的時間。
去找身為刑警中隊長叔叔的幫忙,查找工地里的監(jiān)控,還是在同學的配合下,去提取周圍農民工的人事檔案,都一無所獲!
鋼管,就好像憑空出現(xiàn),并且只沖著阿年來的。
然而,這還不算是最為詭異的,更為詭異的事情,就是我表哥死了七天之后,他又回來了,對!沒錯,他真的回來了。
那天,是星期天,一樓的宿舍公寓里除了我之外,基本上都去外面浪著玩去了,沒人,我剛好擺弄著手里的東西兒,是表哥阿年的一張遺照,剛用抹布著亮,還沒來得及上香,就聽見了“篤篤篤”的一陣敲門聲。
“誰???”
我嘟囔著,心里有些低落。
畢竟這是我表哥第七天的忌日,前幾天,我們還坐在又說有笑的,說過幾日去爬山,鍛煉體能,誰知道還沒有幾天,他的遺像已經裝裱好了,就擱在桌子上。
唉,世事無常。會是誰?我心下盤算。
算了,管他是誰呢。
我沒有理會敲門聲,但是后來敲門的聲音越來越大,這讓我很是生氣。
“小磊,開門,是我回來啦?!?br />
一陣熟悉粗啞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瞬間讓我的后背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表哥!
我不會記錯表哥的聲音,但……
我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剛剛被我擺上去的遺像,又回頭,看了看不斷被敲擊的大門,有點不確信耳朵里聽見的聲音。
鬼?
我想到了這個詞,但我很快就搖了搖頭,看了這么久的刑事案件分析和案例,科學理論早已刻印腦海,這個世界根本就不可能存在鬼。
或許只是一個和表哥聲音很像的人?
想到這里,我心里不禁有些惱火,這個時候居然來跟我開這種玩笑,也太不懂事了。
盡管心里不舒服,但我還是去開了門。
只是打開門的那一刻,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表哥!”
表哥一如既往的憨笑,不過,他看了我一眼,絲毫沒有感覺到有什么的異常,伸長了脖子往屋里看。
“小磊,你不會趁著表哥不在的這幾天,帶女孩子來我的宿舍了吧?”
“沒……沒有?!?br />
我在門外結結巴巴,縮著手說道。
眼前這個男人,確實是我的表哥,我愣住了,在心里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表哥的外貌沒有變,還是依舊穿著臨死去之前,那一件呢子料大衣。
不過,阿年的身上,總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讓我的心里如貓兒抓一樣難熬。
表哥之前留著一頭烏黑的長發(fā),濕漉漉的,貼在臉頰上,透著一股胭脂紅的死氣,我嗅到了一股詭香,緊皺著眉頭。
宿舍里迷漫著一股濃重的濕氣。
突然間,表哥的臉色有點掙扎,有意的在回避我。
眼神里好像是在畏懼著什么東西而,嘴巴微張開,喉嚨里發(fā)出了一陣咳咳的聲響,有點像是溺水而亡死者的回音。
“哥,你咋啦?!”
“咯咯……”
“沒咋著,就是有點難受,身子不舒坦呢?!”
他笑了,強行擰過了身子,扭過臉不讓我瞧他,彎下腰,嘔吐似的朝地下吐出了一只蜷曲的肉蟲,很惡心!
我愣了,準確的說,我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突然也想吐。
四下里有些黑,現(xiàn)在時刻是7點45分,昏黃的夕陽已經下沉,夜色正即將拉開帷幕,整棟公寓樓層的照明燈還沒打開,整個兒寢室有些灰暗,周圍沒什么響動,安靜的掉了一根針在地上也能聽得見。
“呦呵,小磊啊,你怎么那么看我,咋了,今兒也真奇怪了?我剛碰到隔壁的宿管老王頭,也是這一種眼神看我?”
表哥阿年說話了,好像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和他沒關系。
但是我分明看到了一只惡心的肉蟲子,翻滾著,活的。
讓我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兒?表哥奇怪的舉動已經讓我震驚,但是,剛才表哥發(fā)出的這聲音分明是一個嬌滴滴的女人發(fā)出來的。
我咽了一口唾液,原地不動。
心思轉演,于是假裝著平靜道:“哪有哇,沒什么,我只是覺得您越來越有男子漢氣概了?!蔽艺f完之后,哥像一個女人一樣撇了撇嘴吧。
他白了我一眼。
不,準備的應該說是她?
不過,他嘴角掛一絲邪魅的笑,不知是什么緣故,讓我心生一股惡寒,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我根本無法解釋眼前這一幕。
他沒有在說話,手里拎著一袋蘋果,紅顏色,像是他生前臉上的酡紅色,雖然我心里緊張。
但我還是保持著一貫干練冷靜的作風,盡量配合他的演出。
“磊兒,你干嘛愣著啊,咋了,哥臉上有花兒啊?哼,你現(xiàn)在跟穎兒怎么回事兒啊,也不知道這孩子怎么了,早上我買蘋果碰見她的時候,老遠兒的見了我撒丫子就跑了,磊兒,你是不是背地里欺負人家了?!”
“沒,哥,我可沒那個膽?!?br />
他走到玄關脫下了鞋子,走到了客廳了,然后關上了一扇窗戶。
“外面都快要下雨了,你怎么還跟一個小孩子一樣,家里的事情一點也不關心,哎,誰讓老姑、姑父走的早呢?!?br />
哥一直嘮叨著,我默不作聲,靜靜的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他的一番話,讓我的情感在心底泛起一陣波瀾,多年的表兄弟之情讓我不禁有些濕了眼眶。
“糟糕!”
突然發(fā)覺,家里供桌上擺著表哥的遺像呢,鬼知道表哥看到了會怎么樣呢?!我不敢冒險讓這悲慘的一幕發(fā)生,于是趕緊跑去攬住了表哥的肩膀,撒嬌似的哄道:“哥,你去陽臺收衣服吧?!”
“哼,懶鬼?!?br />
表哥丟下了一句責罵,就徑直的走向了陽臺。
第一章死而復生的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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