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離開安康村了,我曾經(jīng)離家那么近,我曾經(jīng)離晴兒那么近,但我依然沒有見到晴兒,我依然沒有見到父親,帶著遺憾離開了,同樣帶著我有多少歲的疑問,同樣帶著現(xiàn)在的我到底配不配拿起那把殺豬刀的疑問。
我不知道我是出于那種心態(tài),我此刻調(diào)動馬頭跑的方向是我昨天才驚險逃生的鬼村。也就是安土村。
和我并排的還有我后面的那些白癡,他們都將在前面的某一片白霧里,迷失自己。當(dāng)然,有可能還連帶這我。
我已經(jīng)看到了安土村的大概模型,那里還是鬼霧四起,慢慢達成自己的陰謀的心態(tài),讓我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不自覺的冷笑,當(dāng)然,我也很感謝我的馬,我知道它真的不容易,明明是一匹普通的馬,卻非要被我當(dāng)場一日千里的汗血寶馬來騎,還要接受背后又如此多優(yōu)秀的同類的追趕,此時的它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整個身子只是在依照慣性望前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蒙住了我的眼睛,我竟然沒有看見我的正前方竟有一根手臂粗的干枯木枝,當(dāng)我看見的時候,我可憐的馬的蹄子已經(jīng)踩了上去,整個身子因為突如其來的事情而力竭,我從身一躍,在馬前方十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而我的馬,它一直躺在倒下的地方再也沒起來過,路過的鐵騎在它柔軟的肚皮上插了幾個窟窿,馬兒累的連叫‘媽’的力氣都沒有了,它貼著地面,眼睛一眨一眨的看我,好像再說;快跑!
此刻,不管別人如何說,我真的相信你是西域來的汗血寶馬。但是馬兄,對不起,沒了你,我就已經(jīng)沒有逃跑的權(quán)利。所有的鐵制品以圓圈的形狀把我圍在中間,我在像前走一點點,那冰冷的槍頭就會刺穿我的喉嚨。我并不害怕,我只是可惜沒有把他們都帶進前面的鬼村里。
我正前方的幾名鐵騎望旁邊擠了擠,媚老師和三位同學(xué)又從新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媚老師騎在馬上,沒有微笑,也沒有威脅,如一個朋友一樣的問道:“你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嗎?”
我說:“不知道?!?br />
媚老師又說:“不知道你為什么望這邊跑?”
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應(yīng)只有一個,那就是:“不知道?!?br />
媚老師嘆了口氣說:“哎,天佑,你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孩子,你是什么秉性我非常清楚,前面那是安土村,朝廷派了很多人去查看那里,但是他們都沒有出來,你是想把我們望死路帶啊?!?br />
這話一說完,人沒說話,圍著我的馬圈反而開始躁動。這什么意思嘛?難道媚老師說的話馬也聽的懂?
媚老師看著我接著說:“你們先退下。到我后面五十米的地方等我”
眾人開始疑惑,我的三個同學(xué)倒是面色平靜的調(diào)轉(zhuǎn)馬頭向來時的路走。媚老師重復(fù)了一遍剛才的話,那些鐵騎也開始跟這我三個同學(xué)的馬屁。
媚老師說:“難道你真的想把我害死嗎?難道你自己也真的想死嗎?”
我說那道不至于,我說:“我能活著從里面出來過,就是昨天的事?!?br />
媚老師忽然從悲傷變成疑惑,她看著我,懸著的嘴說:“你是騙我的吧?”
我說:“媚老師,我什么時候騙過你?!蔽矣烛_她了,我騙她的次數(shù)超過我對她說實話的次數(shù),對于這句話的真?zhèn)危鸵纯疵睦蠋煹降琢私馕矣卸嗌盍恕?br />
媚老師沒有正面回答我,她開始轉(zhuǎn)移話題,她微笑的說道:“還記得嗎?我給你說過你爸爸是我做過的最失敗的生意。”
我點頭。媚老師接著說:“現(xiàn)在這筆生意不僅失敗了,反而還被你爸爸給坑了一手?!彼f著從懷里拿出了一塊布包著的形狀和殺豬刀差不多的東西。她開始鼓起腮幫,學(xué)著我父親的摸樣說:“媚老師,看在我們之前還上過床的份上你能不能幫我一件事?”媚老師又恢復(fù)女兒身說:“什么事啊?”學(xué)我父親說:“能不能幫我把這把刀交給我兒子?”說著,她把刀遞到了我的面前。
我接過用布包著的刀,它比兒時要輕了很多,我把布緩緩打開,刀身依然光潔亮麗,鋒利的連反射的光似乎都能射穿人的眼睛。我說:“媚老師,謝謝你?!?br />
媚老師對我微微一笑,然后接著說:“我把燭光,趙子龍,林天羽帶走,五十鐵騎留給你,如果你能活下來的話,記得,你欠我兩個人情。”
媚老師調(diào)轉(zhuǎn)馬頭準備走,我說:“媚老師等一下。”媚老師轉(zhuǎn)過頭來,我說:“媚老師,如果你能幫我找到在原來的班級里掉的一本叫《瞑》的書的話,我愿意欠你三個人情,替你做三件事情?!泵睦蠋熚⑽⒁恍φf:“你能活下來再說吧?!?br />
媚老師和三位同學(xué)的身影慢慢的變小,五十鐵騎的身影卻在迅速的變大,五十鐵騎,所有人的臉都藏在僵硬的頭盔里,全身護甲,手持長矛,即使連馬身上都做好了鐵甲防御,但是他們注定會死在我的手上,因為媚老師將這把殺豬刀交給了我。
五十鐵騎加快馬速,我迎面而上,以此刀的鋒利程度,那些看似僵硬的鐵皮會在此刀的刀鋒之下完全喪失抵抗力,你們這些鐵制品,我會告訴你們什么叫住削鐵如泥!
果然,我持刀在空中中橫向揮去,離我最近的三匹馬的前頸的鎧甲劃出一道口子,馬的嘶吼聲和口子里的血同時奔發(fā)了出來!三匹馬隨即倒下,我一步上前,盯準三人的脖子,一刀在空氣中畫出波浪的弧線,可惜鐵騎的鎧甲沒有針對脖子的防御,也可惜我用的力度太過于大,兩個可惜導(dǎo)致了他們腦袋搬家,其余鐵騎見狀紛紛勒住了馬繩!哼哼,我知道,他們怕我了,我俯身沖去,眾人向我刺來鋒利的矛,我刀藏于后,忽然一躍而起,豎刀劈下,我正中下的一個人連帶馬被我的刀氣劈成兩半,那人的尸體分半,撒到兩邊,連腸子里的混雜物都冒了出來,血腥味淌在全場。
我冷冷一笑,我已經(jīng)看到有兩個騎士在逃跑了!更多的騎士都在勒住馬繩望后退。
忽然遠處傳來兩聲恐怖的叫聲,那兩個騎士的腦袋從遠處望我這邊飛了來,兩個血肉模糊的腦袋使場面顯得更加恐怖,還有趙子龍的吼聲:“你們誰都別想用逃來解決問題,只有殺了他的人才能活下來!”
誰都知道這個‘他’是誰,眾人的目光在那句話后開始有所變化了,我望著遠方,媚老師和三個同學(xué)就站在那里面朝這我們,媚老師真的打算放了我嗎?難道?她是想把我逼近鬼村?
一個帶頭的騎士喊道:“兄弟們,我們必須要勇敢,如果要活下來見家里的妻兒老小,我們只有殺了他!兄弟們上??!”
所有的矛頭在這叫聲中紛紛指向了我,如果單憑實力,我一個人能殺了他們,但是很艱難,更何況他們現(xiàn)在也成了生死一線,恐嚇之術(shù)顯然已經(jīng)不能對他們起到作用!我是多么的了解,一個人在求生的時候,完全能夠爆發(fā)出令人難以想象的強大力量。
我不是故事的主角,我沒有一人一刀滅一國家的能力,即使是面對五十鐵騎,我也只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我躍起刀下,割掉一個人的腦袋,替他坐上了他的吳國良馬,幾十鐵騎在后面緊追不舍,就算我費盡力氣把他們?nèi)慷細⒐?,可后面怎么辦?就算媚老師答應(yīng)放了我,可是在那頭虎視眈眈的燭光,趙子龍,林天羽,他們會放了我嗎?曾經(jīng)的他們也都是我最痛恨的八個人之一!曾經(jīng)在學(xué)校里我賞他們的拳頭,他們難道會忘記嗎?
似乎在我說出我曾經(jīng)從鬼村里逃出來過一次之后,我的路,在媚老師的安排下就只剩下了一條。
而且,我還向媚老師用掉了一次求助的機會。
我總是在重復(fù),重復(fù),又重復(fù),我離開了家,然后如今又回到了家,雖然又離開了家,我走進了鬼村,好不容易大難不死,可是現(xiàn)在我得為了活命又繼續(xù)望著鬼村里沖!這和鬼村里的煙霧有什么區(qū)別?難道我就不能在下一步勒住馬繩,讓他們的矛刺穿我的心臟,至少那樣我還換的了幾十精英鐵騎的性命,也算得上死得其所了吧?
但是我依然辦不到,我沒有辦法說服自己,或許我還太貪戀生活,或許我還太懼怕死亡。
我就這樣直直的,直直的沖進了那個煙霧漩渦,進了鬼村,連馬都不能分清方向,它站在原地,驚恐的看著四周,卻怎么也不肯踏出一步,我心里十分慚愧,連馬都能做到的事我居然三番五次的放棄了。但是鐵騎良馬畢竟是鐵騎良馬,它深深的鐵蹄印是絕對不會出賣我的,我摸著蹄印走到我進來的口子周圍,找了一堵墻做掩護。
媚老師林天羽就在離我只有五六米的地方,因為煙霧的關(guān)系,他們看不到我,但我卻看得見他們,還能清晰的聽得見他們的對話。
第十三章 你必須選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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