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儀再次出現(xiàn),說過長篇的引言后,表涵和那女生可到紙箱前抽出各人的題目了。表涵看看自己抽出的紙條后,只是滿懷自信的笑了一下。當(dāng)司儀宣布比賽開始后,表涵不再像上次般閉著眼的站在原地,而是跟那女生一同到食材區(qū)選擇食材?;氐焦ぷ髯狼?,她倆都不是立刻動手制作,而是看著時鐘那秒針的跳動。
部份食客眼見她們這么久還沒動手,開始變得枯燥了,有些更是先行離去。眼見狀,兩女竟相視而笑,然后以超乎平常的制作速度來完成各自的食品。想不到制作不同食物的她們,竟同時起始,同時終結(jié)。
三份龍須糖和一籠餃子都端到三位評判眼前了。各人都拿了一份表涵制作的龍須糖,才剛放進(jìn)口中,各人都頓了一頓,交頭接耳一會后,陸先生和趙先生都舉起了八份的牌子。接著的便是中華餐館的餃子了,他們都邊吃邊點(diǎn)頭,也低聲說了些話,便舉起分牌……
“中華餐館十五分,四堂以十六分險勝?!彼緝x揚(yáng)聲宣布結(jié)果。兩位女生均得到被認(rèn)可的熱烈掌聲。
“這位小女孩,你是從何時開始學(xué)習(xí)龍須糖的技巧呢!”趙先生微笑著問。表涵便歡喜的笑說:“小學(xué)二年級時已學(xué)懂了?!苯又鴮ι夏俏慌f:“小喬也約從那時候?qū)W會餃子的技巧吧!”原來那位女生,是表涵于中學(xué)時最要好的朋友,二人皆愛好煮食,只是一人崇尚中國美食,一人則熱愛甜品。
陸先生聽后,只是會心一笑說:“那么彼此的分?jǐn)?shù)皆有轉(zhuǎn)變了。就各二十分,來個平手吧!兩位老板沒意見嗎?”俊遠(yuǎn)和趙先生聽后均認(rèn)為這是最好的決定,便搖搖頭示意沒異議。
縱然賽果轉(zhuǎn)為平手,餐廳內(nèi)也沒有噓聲傳來,倒是迎來更熱烈的掌聲。就在某一角落,楚凡正不順氣的看著表涵?!盀楹斡肋h(yuǎn)她也是特別的?”她不服氣的問。表涵拖著疲憊倦透的身軀回到家,青青想問她是次比賽打平的原因,卻被春延制止了:“就讓她休息休息吧?!北砗艅偺みM(jìn)房間,便倒在上,盯著天花上的燈泡,回想今天比賽后的事:
比賽后,俊遠(yuǎn)在一旁與陸先生和趙先生聊天,跟小喬站在一旁寒暄的表涵,視線緊隨他的身影?!跋矚g他嗎?”小喬在她耳畔輕問。表涵立刻紅著臉的否認(rèn),并解說他們只是僱主與員工,多也僅是朋友。小喬聽后,看了看俊遠(yuǎn),像是明白到什么,只笑說:“那怕他不是這樣想吧!要占卜一下嗎?”說罷,不知從哪拿來一副曼陀羅。小喬除了會煮食外,還善于占卜,尤其是戀愛,可說是毫無誤差的。表涵照她所說的,想著俊遠(yuǎn)抽了一張紙牌……
十號牌,“動”。是誰動了情?我嗎?真的會是喜歡他,還是只迷上他那罕見的笑臉?
現(xiàn)正發(fā)呆的表涵撥弄著頭發(fā)沉思,冀望能找出真正的答案。
“呵—”表涵坐起來,打著呵欠的伸展已躺累的。她甫下,來到窗前把窗簾拉開,耀眼的陽光照亮房間每一串地方,為這女孩再次帶來朝氣。
表涵經(jīng)過客廳,想到廚房弄早餐,卻見春延已著雙臂的坐在桌前等待她。梳洗過后,表涵先把早餐一事擱在一旁,就坐到他跟前。如若春延起雙臂的話,即是他在生氣,或是在沉思。但現(xiàn)在的他,眉頭并沒有蹙在一起,即是沒有動火,表涵也能淡然的坐下。
“有喜歡的人了嗎?”春延沒睜開雙目,就是戛然的一句問話。表涵只是平淡中帶點(diǎn)無奈的說:“不是呢。黃毛丫頭才不會喜歡人?!贝貉勇牶螅煨α?,看著她和藹的說:“再也不是小女孩或黃毛丫頭了。昨夜我跟看見你的神情,總像是于情感路上受挫的女孩。”
“爸,我真的沒有喜歡的人??!沒什么事的話,我做飯去了。”表涵沒好氣的回應(yīng)。
看著她的身影,春延笑說:“這女孩已長大了,可惜仍是遺傳了青青那傻呼呼的個子?!?br />
“你.說.什.么?”他身后傳來一股殺氣,以及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的聲音。春延活像缺少了油的機(jī)械人,生生的回頭一看,便看見已變成梅杜莎(又名墨杜莎)的青青了。
“如沒有人說的話,還真是沒人知道他倆是我的父母。”表涵聽著廳中傳來的慘叫,弄著早餐無奈的說。
表涵才回到餐廳不久,蘇小姐便請她找俊遠(yuǎn)去,不少女生聽后都暗地竊竊私語,使她總覺不安。
蘇小姐為她推門后,便請她先坐下,說俊遠(yuǎn)快回來,并請她耐心等待。蘇小姐離開后,房內(nèi)就只剩下表涵一人。無事可干而感到苦悶的她,開始環(huán)顧房內(nèi)每一樣擺設(shè)。米的辦公室放著一個大大的梨木柜,上面整齊的列著厚厚的文件夾。
“真的無法想像他一人竟得處理這二十多份文件。”表涵有點(diǎn)佩服的說。
再順著看下去,便是眼前這張棕櫚木制的辦公桌。桌上整齊的把紙張放在架內(nèi),一枝鋼筆就插在筆座中,放于紙架旁。
“抱歉,我遲到了?!笨∵h(yuǎn)的聲線從后傳來,接著便已來到辦公桌前的公作椅,跟表涵對坐。她想問什么回事,但他只是舉起了左手的食指,視線跟隨著右手于抽屜里尋找什么。
“是這個了?!笨∵h(yuǎn)把一個黑的小盒子推到她前說:“是小月說要給你的?!北砗押凶哟蜷_,看過后,她甜甜的笑了。疑問于俊遠(yuǎn)心中暗起,但在他想問是什么時,表涵已洞悉了他,說:“秘密。話說回來,今夜你會探望小月嗎?”其實俊遠(yuǎn)是不會去的,因為他昨日才探訪過。但看見眼前的小女孩,眸中注滿冀盼,他亦不拒絕,便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表涵的笑容更燦爛耀目了,她跟俊遠(yuǎn)多談了一會,便回去工作了。
“表涵,是否有什么事?為何老板要找你?”她才踏進(jìn)廚房,楚凡便走來用她那尖銳的聲線問。表涵想到這夜能見到小月,臉上的笑意更濃更甜了,沒有在意到鐘楚凡尖銳的聲音,“沒什么??!”她隨便的回應(yīng)后便繼續(xù)工作了,但她沒察覺楚凡那狐疑帶點(diǎn)憎憐的眼光正投向她。
陳表涵,看來你也是個會找靠山的三八吧!
和表涵接觸了那么多天,也知道對方是一個低調(diào)的人,快到下班的時候,給表涵發(fā)了短信,“下班后,我在車庫等你?!?br />
一直忙著做事的表涵沒有察覺到調(diào)成振動模式的手機(jī),等到收拾完成,這才習(xí)慣的掏出手機(jī),看到上面的短信,點(diǎn)開,眼睛不由得彎了起來。
鐘楚凡看著表涵燦爛的如同向日葵般的笑容,心里好像被什么堵著一樣,難受的厲害。見表涵匆匆出去,自己躲在一邊,跟著出去了。結(jié)果見到的那幕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果然是個虛偽的人。
“小月!小月!小月你在哪?快出來吧!”下班后,表涵和俊遠(yuǎn)才來到醫(yī)院門前,便看見醫(yī)護(hù)人員正慌亂中尋找著小月。湊巧勇軍看見他們剛進(jìn),便問:“表涵,你們剛才走來時,有否遇上小月?”
“沒有啊!她是否又胡亂走了?”表涵擔(dān)憂的追問。勇軍只能無奈的點(diǎn)頭,俊遠(yuǎn)跟表涵打過照臉后,便幫忙尋找小月的足跡了。走過醫(yī)院的草坪;再下去停車場;被迫暫停工作的殮房及手術(shù)室;各醫(yī)生及護(hù)士的休息室和診癥室……仍是找不到小月的蹤影。
“這個傻丫頭,到底走到哪里去了?”俊遠(yuǎn)急躁了,一拳鎚到墻上,把表涵嚇了一跳。
表涵輕搭他的肩膀,柔柔的說:“俊遠(yuǎn)先冷靜下來吧,想想以她的個子,她最愛到哪里?”
俊遠(yuǎn)試著平伏自己的心情,細(xì)想最能讓她快樂的地方是哪?!斑B著大海的公園!是那個公園!能夠看到那公園的地方只有……”
“天臺!”
冷風(fēng)迎面吹來,風(fēng)的呼嘯傳到他們耳中,可惜天臺只能更清楚的觀看晚空,更接近那些繁星,但仍是沒有要找的人。
“小月,你到底在哪!”俊遠(yuǎn)真的快失控與崩潰了,雖然表涵并不知道小月因為是唯一能教他感到溫馨的親人才這樣著緊,但她看見他面臨瓦解的模樣,心中更是沉重與疼痛。
表涵輕輕的擁著他,說:“別這樣吧!小月一定安然無羔的,你一定要打起精神,小月一定不想看見這樣的你。”俊遠(yuǎn)因她的舉動感到呆然,亦因她的話而平下那惶亂的心情。
他輕輕的推開表涵,感謝的說:“表涵,多謝你。這樣吧,我到公園去試著找她,但請你仍替我在醫(yī)院搜尋她的蹤影。”
車子停在公園的入口前,晚風(fēng)的嚎叫,令樹上的葉子驚惶亂跑??∵h(yuǎn)在公園四處尋找小月的身影,心跳隨著枝葉的拍打而急促起來。接著他踏上通往海灘的小徑,就在他快要看到那海灘時,一個男生從樹叢堆走出,阻礙他的前進(jìn)。
“是你,陳景輝?”俊遠(yuǎn)的聲線冰冷得恐怖,但景輝卻沒有一絲退縮的意思。
晚風(fēng)吹過,云朵飄走,月亮重獲,以它柔和的光線照著正在公園對峙的二人。彼此眼中冒出不可擋的殺氣,無知自大的少年正抱著一名熟睡的小女孩,挑戰(zhàn)冰山中的火焰。
“把她交還給我!”俊遠(yuǎn)壓抑自己的怒火,板著一張臉不客氣的命令道。聽后,景輝只是勾出一道教人更覺恐怖的笑容,接下來把手中的女孩拋上半空……
“小月!”
啪啪—
跌在俊遠(yuǎn)眼前的,只是一個洋娃娃,他憤恨的抬頭看著站在他前的小人,正當(dāng)俊遠(yuǎn)要上前揍他一頓時,他的手提電話響起了。
“俊遠(yuǎn),找到小月了!她走到別的病房睡著了?!痹捦矀鱽肀砗穆曇簟?br />
“我現(xiàn)在回來?!笨∵h(yuǎn)把電話掛下后,陳景輝已不見蹤影了。
表涵跟俊遠(yuǎn)站在小月的前,看著她熟睡的樣子,終于放下了心?!鞍l(fā)生了什么事嗎?”表涵突如其來的問題,使俊遠(yuǎn)不懂回答,她補(bǔ)說:“剛才在電話聽到你的語氣比平常還要冰冷,而且蘊(yùn)含著重重的怒氣。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俊遠(yuǎn)來不及因為表涵對他的關(guān)注而高興,憶起剛才的事,臉容再次變得嚴(yán)肅,“你得小心陳景輝。”表涵聽后,視線立刻投向他的側(cè)臉,只見他看似平淡,但雙手卻正因抑制自己的怒氣而成拳頭,并有動的抖顫。表涵沒再問及什么,只是靜靜的站在他身旁,想安慰他卻害怕只讓火勢更猛。心里卻暗暗的把那話記在了心里,這人她好像有種無緣由的信任。
表涵回到房間后,便躺在上,回想著整日發(fā)生的事情,臉龐竟不自覺的紅起來了。在睡前,她還是多寫了一遍網(wǎng)志:
今天收到了小月的禮物呢!是一個黃長方形的相架,多片三葉草飾邊,左上角的,則是罕見的四葉草。她還寫了一張小紙條告訴我,她懷疑俊遠(yuǎn)等待多年的女生便是我,因為能讓他放下戒備的人,就只有我。
我不否認(rèn),自己的確有點(diǎn)為他而心動,但相信那種躍動,并不是愛情吧。而且能讓他這樣好的男生等待的女生,又怎會是我這毫不起眼的小丫頭呢?相信,那一定是位很出的女生。
下班后,跟俊遠(yuǎn)一起到醫(yī)院,想要探望小月,可惜她卻失蹤了。尋找她的時候,我首次看見俊遠(yuǎn)著緊一人的模樣,以及受到打擊的失落愁緒。不知何解,心中好像有種怪怪的感覺,我總沒可能妒忌一名小女生吧!說回來,自己真的瘋了,竟主動擁抱他!雖說是想要平伏他的心情,但我怎么會這樣做的!嗚,糗極了。唉,還是別想了,只望他不要以為我是一些隨便的女生便可了。
陳景輝在某酒吧中嘗著手中的啤酒。驀地,一位女生坐到他身旁,點(diǎn)了酒后,便說:“計劃順利進(jìn)行?!本拜x聽后,冷笑了一下,頭也沒抬起,只是看著手中的酒杯說:“那就照預(yù)定的繼續(xù)吧?!?br />
“話說回來,為何你會找我?guī)兔Γ俊蹦桥鷨枺骸澳憔筒慌挛視掖┠銌???br />
“你不會吧!”景輝肯定的說:“雖然表面上,你跟陳表涵是好朋友,但其實你是暗地里討厭她吧!難道不是嗎,鐘楚凡?”
“嘿,該是呢。”楚凡冷言道,低頭喝一口剛送到她前的夏威夷冰茶。二人就在酒吧中商議著彼此的計劃,可憐的表涵仍懵然不知的倒頭大睡,有誰能救助她嗎?
“徐少爺,你的綠茶?!碧K小姐把熱騰騰的綠茶,端到睡意濃厚的俊遠(yuǎn)前,再補(bǔ)問一句:“真的不要咖啡嗎?”俊遠(yuǎn)沒回答,只是搖頭的處理著事務(wù),蘇小姐抿抿嘴的離開他的辦公室。
連續(xù)數(shù)天熬夜的俊遠(yuǎn)真的十分渴睡,他亦很想喝咖啡,但他仍記得表涵曾勸他別再讓咖啡精傷害,才壓制自己的決定。
他的視線在桌上的文件夾和電腦中的檔案徘徊,時間久了,酸痛的感覺直襲他的眼睛。俊遠(yuǎn)摘去眼鏡,兩指于鼻梁與眉心。頃間,握在手中的眼鏡被人拿去了,他立刻抬頭想看看是什么人,或許因為真的太累,他無法看清眼前的人是誰,只知道是位女。
“小風(fēng)?!迸懫鹛鹈廊岷偷穆曇?,再喊他的名字:“小風(fēng),你還記得我嗎?”
“表涵?是否跟我在小時相識的表涵啊?”聽到如此親昵的叫喊,俊遠(yuǎn)幾乎能肯定站在他前的,就是小時的陳表涵??上щp目不爭氣,他的視線朦朦朧朧的,久久未變回清晰。
“小風(fēng),我已在你身旁呢。但可請你把我找出來嗎?”這位女生就這樣問著,沒久便消失了。
“表涵!”
“是!”
俊遠(yuǎn)猛然坐起大喊,害坐在他桌前的陳表涵嚇了一跳。這時俊遠(yuǎn)才看見眼前的她,但這是他的朋友—陳表涵,卻不是剛才那名女生。他低頭看看桌子,發(fā)覺眼鏡一直拿在左手中,右手卻是搭在表涵的腕上。
“對不起?!笨∵h(yuǎn)立刻收回自己的手,并架上眼鏡,變回工作時冷漠莊嚴(yán)的他。
“不要緊?!北砗胶偷男φf:“是蘇小姐叫我到來的,但卻沒說是什么事。當(dāng)我進(jìn)來時,你已伏在案上睡著了?!?br />
“那你只是想要幫我把眼鏡放好,但我卻抓住你嗎?”
表涵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俊遠(yuǎn)算是明白了,但沒法猜透蘇小姐干么要叫表涵到來。
“俊遠(yuǎn),請別怪我好管閑事。剛才你喊的‘表涵’是……”
“噢!她是我小時參加婚禮認(rèn)識的,當(dāng)年我跟她都是當(dāng)小花童呢。我說過非卿莫娶,但十五年了,仍是沒找到她身在哪方呢?!笨∵h(yuǎn)忽然覺得自己說多了,便道:“抱歉,說了這些怪事給你聽?!?br />
表涵掛著笑的搖頭,可心里卻浪潮翻涌,原來真的就是這人,小月猜測的很對?可生育還是一如剛才的平淡,道:“都不是呢!沒想到俊遠(yuǎn)你是如此記得自己說過什么的。”
其實只會記得跟她說過的話而已,別人的,都記不得的了。
俊遠(yuǎn)只勾勾沒說任何話,表涵亦不想打擾他工作,便請辭了。把俊遠(yuǎn)辦公室門關(guān)上后,表涵捂著自己的嘴吧,心想:
婚禮、小花童、十五年…場合、身份和時間都合呢!小月說的對,俊遠(yuǎn)真的是小風(fēng)。怎么辦?激動之后就是濃濃的煩惱,他對自己說過的話是認(rèn)真的,但我僅把他當(dāng)作朋友而已,該怎么辦?跟他說清楚,還是先瞞著他?若跟他說過明白,那我的身世不也就……果然還是先要隱瞞嗎?下班了,表涵和楚凡才踏出門口,便聽到遠(yuǎn)處有人高呼“鐘楚凡”一名,往聲沿一看,原來是陳景輝在對面馬路等著她。
表涵以手肘輕撞楚凡,詭異的瞄著她說:“你還真是好朋友呢,交往了也不告訴我。何時開始的?”
聽到她的問話,楚凡的腦海突然劃過早前跟他的影像,害她臉紅了。但這在表涵眼中,只是含羞的緋紅而已。
“我……我還是先跟他走了?!闭f罷,楚凡便往他走去??粗麄z離去的背影,表涵總覺有什么不對勁,但卻說不出怪在哪。
砰—
頃刻傳來的響鞍聲,把表涵的注意力拉回來,只見文敏坐在元明已駕到她前停下的車中。
“姨姨?你們怎么會來的?”
“唉,表淑你怎么會這樣胡涂的?難不成你忘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嗎?若是讓依菱知道的話,你可會受難了。”文敏看見她愚昧的相子,就只能這樣無奈的說。
剛把餐廳巡了一遍的俊遠(yuǎn),一出來便看見表涵踏上元明與文敏的車遠(yuǎn)走,他心中不再生疑問:“蔣依菱的父母,天使屋的兩名高手。這丫頭到底跟她們一家有什么關(guān)系?還有藍(lán)子平和陳家的名人姐弟,到底是啥的一回事?”
車子就停在明星酒店前,表涵跟著文敏先下車,元明則去把車子泊好。表涵邊打量著這酒店的所有設(shè)施,這酒店的名聲,她可是聽過不少,但說踏足于此,這還是首次。
“姨姨,依菱和飛星都沒有工作嗎?怎么我們能于正日跟他們慶祝的?”踏進(jìn)升降機(jī)后,表涵便問。
“這兩個傻孩子就是知道太久沒跟我們慶祝,因此依菱特意命她的經(jīng)理人,請她把今天應(yīng)有的工作,安排在早數(shù)天前完成。飛星亦已在昨天完成了公司要求的十首曲子,和歌詞了?!蔽拿粽f,心中不知該笑還是擔(dān)憂那兩位孩子的。
“那么,我哥和姐、宏勝和子平,及勇軍也早知的嗎?”文敏沒回答她的問話,只是輕輕點(diǎn)頭,表涵就只洩?dú)獾恼f:“怎么就只有我不知道的?”
“這都只可怪媽太糊涂了,都忘記了告訴你?!?br />
電梯門打開了,她們來到一個大廳,沒有陌生人,有的只是自已熟悉的鄰里與友人。依菱和飛星正站在一起跟表淑和英喆等人說笑。表涵向他們走去,依菱便裝小孩的噘嘴說:“表淑,你真的比任何人要慢呢!該不會是忘記了我和哥哥的生日吧!”
“怎會呢!量上天再給我多百萬個膽子,我也不敢忘記‘主人’的重要日子吧!”表涵開玩笑說。
“咦?想不到表淑仍記得小時玩‘主仆游戲’的角呢!”飛星有點(diǎn)詭異地說,同時各人都回想到小時的時光,引進(jìn)了小孩時的與丑事的研討。不時傳來嘻嘻哈哈的笑聲,都退去了在外人面前的偽裝,只留下最真誠的一面。
可這本來應(yīng)該是自己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可為什么自己會覺得有些孤單呢?難道是餐廳太大了么。她像個路人一般,看著那些人嬉笑,歡鬧,不自覺的也出笑容。
“表涵?!北砗澈髠鱽硪荒ㄅ?,是依菱呢!“你怎么了?吃過蛋糕后,便獨(dú)個兒站在窗旁,大伙兒叫你玩也聽不進(jìn)耳?!?br />
表涵只是看著地毯搖頭,依菱便問:“不快樂?還是有事讓你感到困擾了?”果然還是她眼利,只是這樣的一個動作,依菱便知道她努力壓抑的感受。
“原來徐俊遠(yuǎn)就是小風(fēng),而且他仍想要實踐小時的承諾?!钡椭^沉默半晌,她本就是藏不住事情的人,更何況這人還是自己的好友。
“你不知該否告訴他你就是那名小女孩,因為你更不清楚你待他的感覺,對嗎?”依菱真的是表涵最要好的朋友,一句說話便能明暸她的感受,一句話便可刺中她的弊病。
“表涵,你心就是太善良了,讓別人產(chǎn)生遐想不單止,自己對那人是否愛情也混淆不清了。緊記憧憬、仰慕、喜歡跟愛是捷然不同的?!币懒鈬@了一口氣再道:“就我感覺來說,你會常記著小風(fēng)這人,只因?qū)λ私獠煌笍兀闹皇呛闷?。而徐俊遠(yuǎn),他是個資優(yōu)的人,或許至今你也只是仰慕他而已。當(dāng)然,他同樣可能是個令你開始憧憬戀愛的男生,但我真的不認(rèn)為你現(xiàn)在是喜歡他?!币懒廨p搭表涵的肩膀,體貼而溫柔的說:“每人的戀愛觀也是不同的,縱使相似也不會完全相同,因此別想只跟著我的說話行動。表涵,十二月你便歲了,你也該學(xué)習(xí)怎樣而對各種更復(fù)雜的問題了??辞宄约旱男陌伞!币懒庹f后,便讓表涵細(xì)想清楚,獨(dú)個回到表淑他們的小圈子里。
“表涵有什么事嗎?”子平見只有依菱一個回來,便這樣問。
“都是一些女孩常煩惱著的問題吧!”依菱理所當(dāng)然的回答:“任何人也無法幫忙,只可自己面對的煩惱。”
眾人也感到依菱最后的那句話是苦的,但是就只有子平什么也感覺不到。
“對不起呢,勇軍。麻煩你要載我到醫(yī)院了?!弊隈{駛中的勇軍旁的表涵有點(diǎn)歉疚的說。
“算吧。但你這么急著找小月有什么事呢?她或許已了?!庇萝姾傻恼f。
“不!”表涵肯定的看著前路說:“她沒睡著的,我有這樣的感覺?!?br />
勇軍聽后也不知該回什么話,只專注的駕著車子,往醫(yī)院駛?cè)ァ?br />
把車子泊好后,勇軍便陪同表涵往小月的病房走去,來到門前,表涵請勇軍就在門外等候,因為她只想單獨(dú)的問小月一些問題。
表涵來到邊,原是裝睡的小月也坐起來看著她,笑說:“我已猜到你會于今天來找我了。你想問我為何知道你就是哥哥等待了十五年的女生吧!”沒想到還是小學(xué)生年紀(jì)的小月,已知道表涵到這是為了什么,還猜到她到來的日子,真的教表涵只懂木訥的站在原地。
“姐姐,其實這一切也只是我的猜測。哥哥是個溫柔的人,可是卻在別人眼前裝冷漠莊嚴(yán)。姐姐你是個樂觀的人,你有著能讓人放下戒備,使人變得隨和的魅力。哥哥小時因為一些家庭問題,使他不愿意跟家人打關(guān)系?,F(xiàn)在他的家,只成為一所酒店而已。”小月深呼吸了一口氣,再說:“我可算是他唯一承認(rèn)的親人。在我還要小時,他常跟我說當(dāng)花童那天的事。我認(rèn)為只有那位女生能溶化他的冰層,因此我一直希望能找到那位姐姐。還記得我如何認(rèn)識你嗎?就在你跟我說第一句話時,我已猜到那位姐姐就是你。姐姐,你可救贖哥哥的心嗎?”
表涵驚訝身旁的人都是這樣優(yōu)秀,連這位小女孩也不除外。單憑第六感,眼前的這位小女孩便可找到期盼相遇已久的人,表涵不問自己是否真的太遲鈍??∵h(yuǎn)那堅定的眼神,背后掩藏著閃爍不定的心,在今天終于得到證實。
表涵當(dāng)然想幫助俊遠(yuǎn)吧,但她對自己的能力仍有所保留,對小月所說的魅力仍有著猜忌。
小月感覺到表涵的猶豫,便握起她的左手,右手食指在她的手心畫上一個六芒星,抬頭笑說:“這是能增強(qiáng)自信心的魔法,也是我送給你的護(hù)身符?!北砗牶?,心房躍動了一下,一種自羞的感覺泛心頭,但亦有一絲快樂。她為自己的猶豫感歉疚,為小月對她的鼓勵感到溫暖。她點(diǎn)頭了,由衷而肯定的跟小月許下承諾。日子真的似箭的飛快劃過了,還有兩星期便是第二場比賽了。在此前,先說說表涵的變更吧。自那夜跟小月對話后,表涵比從前更樂觀了,也許是明白到若要幫助俊遠(yuǎn),首要的是自己更需樂觀,而且她有小月送給她的護(hù)身符吧。現(xiàn)在到了天陰下雨之時,她亦不再低落灰沉了。每星期總會找一天跟俊遠(yuǎn)起午飯,跟他聊聊天。因為她能做到的,暫時就只有這樣。
現(xiàn)在,俊遠(yuǎn)在總公司繼續(xù)他的忙碌,表涵仍在餐廳接受著黃師傅的特訓(xùn)。一切都如常的運(yùn)行前進(jìn),但天使屋卻沒有營業(yè),而且還充滿著濃厚的火藥味。春延、青青、徐梅和如蕾只能無奈的坐著看文敏跟元明吵鬧。
“難道就不能推掉嗎?”文敏深呼吸一口氣,嘗試沉著氣的問。
“若我不去的話,他可是找不著能勝任的了?!痹饕娢拿舻幕饸獠惶蜁r,他也嘗試壓下自己的怒氣。他想搭文敏的肩膀,卻讓她背面相向了。
“文敏,你就別太火吧!”春延無奈的勸說:“元明也有他的難處,你身為他的妻子,總得體諒他的難處吧?!?br />
“就是嘛,而且她也不一定會成為元明的手下敗將吧?!比缋僖矌兔菜疁缁稹?br />
“雖是這樣,但……”
“我可是對她十分有信心?!蔽拿粽瘩g,卻被青青截斷了:“她一定不會輸給元明的?!?br />
“要不這樣了。若我真的讓表涵落敗的話,我任你處置好了?!痹鞣挪荒猩淖饑?yán),提出對他十分不利的條件,為的就是要尋回紅顏一笑。
“今天也要,誰叫你把我了?!甭牭皆魍俗屃?,文敏當(dāng)然會“乘人之?!卑?!為了她不再生氣,元明只好不甘愿的答應(yīng)。
日月星晨在穿梭,兩星期于眨眼間躍過了。四堂餐廳自舉行比賽后,人流確是增加了不少,比賽的今天,更不可例外。
餐廳里坐著的,過半都是女,因為表涵今次的比賽對手可是蔣元明呢。雖然是已婚的中年男人,但他的鋒芒仍不被歲月所遮蓋。一個眼神不知多少婦人迷倒,一個笑容不知讓多少少女缺氧。同坐在餐桌前欣賞比賽的文敏,心內(nèi)正感矛盾。跟她同坐的徐梅大概猜到她在想什么,便安她道:“若你想支持的是元明的話,便放心支持好了。憑心中的感覺去成為某人的精神支柱好了。”
文敏正想回應(yīng)什么,但平常盡說廢話的司儀今天直說比賽開始,使她不得不把話語吞回肚中。
這次表涵和元明的比賽題目是日式小吃。二人抽過題目后,面上麻木的表情沒變更,也沒有猶豫的拿食材,更沒有呆站著讓時間虛耗。文敏看見他們?nèi)∈巢牡姆萘?,便奇怪的說:“他們拿的都是三人份量的食材,原來除了考驗技巧外,還會巧驗速度的嗎?”
時間不斷的走過,餐廳內(nèi)洋溢著的空氣越來越濃郁,直教人三尺,肚子咕咕作響。
“怎么會這樣的呢?”文敏突然奇怪的問。
“什么了?”徐梅不明所以。
“表涵弄的是日式燒餅,元明的是日式菓子。這兩種小吃該很快便完成的,但他們絕對是超出基本時間。而且……”文敏嗅嗅餐廳內(nèi)洋溢著的香氣,再道:“而且元明弄的日式菓子的氣味也混在燒餅的香氣中。日式菓子的香氣該只有放在口前才聞到,遙距絕不覺它獨(dú)有的‘清香’?!蔽牡叫烀废雴柺欠窦恿讼懔希憷m(xù)說:“依他的個,他是絕對不贊同使用香料于食物中。若是這樣,莫非……”文敏再多認(rèn)真的聞聞那淡淡的香氣,便驚訝說:“莫非是于火舌上增添木槺?”
就于文敏坐位不遠(yuǎn)的元明聽到她們?nèi)康膶υ?,聽到文敏得出這結(jié)論,他佩服的勾出一抹笑容。
第六章 登堂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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