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再回教門

    守一道暗暗地撇了撇嘴，見眼前的人面目還算清秀，神情高傲，氣度風(fēng)格倒有明道尊年少之時的感覺，他已經(jīng)不再對眼前人的身份懷疑，但面對著此等小屁孩，要自己叫他‘師兄，師長’是很難開口的，但要自己以身作則，對門下眾徒弟起帶頭作用，表面上一點怠慢的神色肚皮沒有表出來，正想彎身施禮，少年已經(jīng)是上前一步托住他雙手，道：“道長你好啊，飛劍很久都沒有見到你了?！?br />
    一句簡簡單單的閑話就消淡了兩人多年后見面生疏的尷尬，守一自然是明白人，他心眼清的很。心里面就對眼前還算陌生的少年有了親近之感，微微壓了下身對飛劍拱手道：“師尊他這老鬼還活著嗎？”

    這是給師公他的禮數(shù)，不算輕薄了身份，飛劍回禮，道：“很好很好，和往日一樣好?！?br />
    守一道長轟然大笑，說道：“趕緊，跟我后面來，霉塵師叔等到花兒也謝了?！?br />
    如果說教中大小上下，碰到飛劍這個人而能不作他想，只有好感的人，只有霉塵長老了，而且這個師弟長得不賴想風(fēng)道骨的，年齡并不大已暗含一種世外高人的感覺，他為明道尊能有這樣的徒弟感到高興。知道師尊安好后，他對這兩師徒的往事感到好奇。

    時間撥回數(shù)月前，迦樓羅教。

    師尊進(jìn)了包廂，飛劍很聽話地站在外面為他把風(fēng)。

    外面的走道卻甚是寬大，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讓然不知道哪里才是它的盡頭。

    穿著各式迷你裙的女侍應(yīng)在外面，里面轉(zhuǎn)悠，拿著各種看上去就知道貴的器具進(jìn)去又出來，出來有進(jìn)去，美女們不敢正眼看飛劍，只是偷偷地瞄了飛劍，上下左右地打量著飛劍全身，她們走遠(yuǎn)了也聽到那悅耳的小聲議論，飛劍倒沒有想太多，你們偷偷地看我瞄我，我就可以大模大樣地看你們瞄你們……身上那迷你短裙。

    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有美女丟給飛劍種種吃的，她們怎么知道自己餓了呢，飛劍也沒多想拿起來就吃緊肚子了，那些小巧的糕點被他一顆一顆地丟進(jìn)了嘴里，飛劍邊吃邊道：“這個鳳梨酥可真是好吃吶，奶油和鳳梨的配比調(diào)得很好，既有濃郁的奶香又甜而不膩吃完了還想要在吃，哇，還有沒有我還要??！”

    那美女奇怪道：“哎喲喂，沒想到你喜歡吃這個……”

    雖是一口秦腔，但是她的聲音很是好聽。

    飛劍道：“這位美女是中土人啊?！?br />
    美女出高興的表情，問飛劍道：“你怎么知道？”

    她高興的同時卻也忘了秦腔口音。

    劍子道：“中土的鳳梨酥可是非常好吃的，姑娘你大概是四川人吧，有點辣辣的味道。以前我和師尊經(jīng)過青城時曾經(jīng)路過那個地方。”

    那美女頓時對飛劍產(chǎn)生了好感，就想捏捏他的小臉蛋示意友好，不過飛劍那時候已經(jīng)十七歲，處在成年和還沒成年的境地，對美少女的舉動感到尷尬。加之自己只不過是迦樓羅的客人，面對美女的挑逗自然不敢太深入操作。

    就在飛劍忐忑的時候，飛劍聽到明道尊叫自己的聲音：“飛劍，你在門外么，進(jìn)來吧?！?br />
    那位美女馬上拍了他一下屁股賊笑著溜了，飛劍只好拿著盤子臉紅耳赤地快步走了進(jìn)去。

    燕北飛在飛劍的眼里，自然是英俊不凡的家伙這么多年里面飛劍當(dāng)然也見過很多奇怪古怪或者帥的人，這些人無疑都是人中的極品，是精英分子，不過論豪華裝設(shè)自己的身體這方面來說，眼前的燕北飛沒有一個人能比的上，就算是中土皇帝也是。

    正確來講飛劍見到燕北飛以前，飛劍還真沒有見過哪個正常男人弄得如此花枝招展而不讓人感到想吐。

    飛劍想起了去年七月半，和師父在西湖正好遇到花魁盛會，畫舫，紗燈，明月交相輝映下裝扮得神仙中人似的那些綺麗女子，定會甘愿為了此人此刻此身裝扮而付出一切代價，可，這種裝扮放在她們身上一定會壓制住她們的美貌吧，就如寶石太過耀眼，就無人留意到基座，而眼前這位燕北飛的風(fēng)華，完全讓人忽視了那些珠寶的光彩。

    就這種種行徑而去懷疑燕北飛的取向或者性別的人一個都沒有，他是帥氣，而不是面如桃花，那兩條眉毛好像是修剪過的一樣細(xì)長，眼神卻是冰冷逼人，那又白又長的手指不是玩弄著自己的頭發(fā)就是玩弄他隨身的扇子，看上去好像對俗世中的所有事情都感覺到厭煩。

    他左看右看最后將目光，停留在飛劍和他手中拿著的鳳梨酥上，他的口忽然撇了撇看著飛劍出了一個不明的笑容。

    明道尊對飛劍笑罵道：

    “飛劍你不知道這不是自己地盤嗎，雖然這種隨意的個性讓你方便交朋友，不過別人給你什么，你就吃什么，都不怕東西過期或者有什么毒啊?！?br />
    燕北飛將他的扇子丟向明道尊，眼睛中射出怒氣，明道尊頭一歪算是躲了過去也也不當(dāng)一回事，還是望著他的徒弟，輕輕地道：

    “這次就算了，吃慢點給我留一塊，迦樓羅教自然不會做哪些陰損的事情，畢竟和你師父是老熟人，你就當(dāng)這里是自己教中好了?！?br />
    飛劍一點都不將過期食品，被加料的東西放心上，這么多年里中土的藥材有萬種只怕自己都吃了九千九百九十九種了，那些將自己丟在藥壇里放進(jìn)各種藥材熬個七七四十九天這種事情多了去了。

    燕北飛不知道從哪里又拿出了一把扇子作勢欲丟向道尊道：

    “你一個骯臟不堪的老色胚，為什么就能得到這樣一個英俊不凡的小孩子做徒弟呢，你看他多么干凈啊，還用香水，又愛穿白色衣服，整一個天仙下凡的樣子呢?！?br />
    飛劍當(dāng)然不是天仙下凡，首先嘛他還必須吃那些俗物五谷，其次就是以前中毒的時候，吃的藥多都是苦得讓人說不出話的，明道尊為了哄他，就帶他四處海吃胡喝，中土所有美食大多他都嘗試過，就算是王宮里的也不例外，因此也令他的味覺與眾不同。

    燕北飛看著飛劍轉(zhuǎn)頭問道：

    “我說，你徒弟的頭發(fā)和眉毛怎么回事啊，少年白頭的……”

    明道尊撓了撓頭，不知道是尷尬還是有隱情，他道：

    “可能是我放他在鍋里煮的時候，火太大或者煮的時間太長了，一個不好就煮成這樣了吧?！?br />
    飛劍覺察到了，燕北飛翻白眼的動作也是同樣華麗。

    當(dāng)然，明道尊這老變態(tài)只是開個玩笑暖場，怎么可能煮一煮就可以將頭發(fā)都煮成白色呢，那樣還用染發(fā)干嘛，頭發(fā)變白了自然是飛劍排清體內(nèi)毒素的跡象，或者說后遺癥吧。

    明道尊這次來燕北飛這里，自然是因為飛劍。

    飛劍他身體之內(nèi)藏集的毒已經(jīng)去得七七八八了，不過藏在飛劍筋骨之內(nèi)的毒素，不知道為什么還是去不了，還是在穩(wěn)穩(wěn)地在他體內(nèi)，明道尊思考了很長一段時間，得出的結(jié)論是找一個夫和自己差不多，的夫路子也差不多的人一起給飛劍發(fā)，飛劍自然不知道燕北飛的夫路子性寒，明道尊的就屬火，兩兩相沖正好可以在飛劍體內(nèi)形成漩渦，希望這個漩渦能將飛劍體內(nèi)的毒素清除出來。

    明道尊年輕的時候，和燕北飛都是在學(xué)校一起學(xué)習(xí)的同學(xué)，但他在江湖中浪了一段時間之后卻進(jìn)入了道教，此后也不過問紅塵俗世，一心成仙之法。他的夫也雄勁為主要，不過不知道他為什么也可以具備迦樓羅的陰冷路子，燕北飛自然是江湖中少有的高人，年輕的時候得病身子變得虛弱，還好明道尊將他教中那些瑜伽之類的修生養(yǎng)息的法門教給了他，大家的夫一方是強中有柔，一方確實柔中強勁，對飛劍體內(nèi)的毒素的排除自然是最合適的人了。

    飛劍的痛苦是難以想象的，想想被中土最頂尖的兩大高手合力將內(nèi)力輸送道自己體內(nèi)來排毒，那種恐怖的事情真不是常人能頂?shù)米?，不過是曾經(jīng)被明道尊丟在鍋中后忘記了飛劍，令到他被煮了七七四十九天的苦悶，現(xiàn)在的痛苦比那時候的只能說是小巫見大巫了。

    他撇了撇嘴，閉上眼睛硬是啥話都不發(fā)出，全身的汗將他濃得好像從水里撈出來的樣子他也是忍住，明道尊和燕北飛已經(jīng)將力催發(fā)到了最大，數(shù)十柱香過后，他們兩個人卻只是出了點汗，飛劍體內(nèi)的毒素，和他們預(yù)期的是深了很多倍。

    兩人忙了半天，他們都需要休息，飛劍那時候的身體也受不了當(dāng)世兩大高手的亂翻折騰，過些時間再行運是正確的選擇。

    后院里的菊花不知什么時候開了，飛劍趴在地上隱隱有了睡意，他拿著的那本滑落到了地上，一片片枯黃的樹葉掉落到他頭上，不得不說樹葉有點多，差點將飛劍掩埋了。

    燕北飛這時候走了出來，眼前搞笑的情景讓他有了不忍打破的想法，這不得不說是一幅搞笑的情景，如果將情景畫成油畫，那也是好事。

    飛劍好像知道了被人看著的感覺，立馬醒過來，看到燕北飛站在那里。

    那人站著的地方是一種華貴的地板，地板上早就被打掃的干干凈凈，它的反光映照出，燕北飛的衣著十分得體，卻又華麗非常比那秋天的金黃還要華麗了幾許，飛劍對他嘆為觀止：這逼才是天仙下凡塵吧！

    燕北飛搶過飛劍手里拿著的書，他看了看，是年度增量版，他面無表情不過心中卻樂翻天了，飛劍卻也學(xué)他面無表情，燕北飛看到飛劍全然沒有小男孩害羞的表情，反而激發(fā)了他戲虐之本性，他問飛劍道：“這些書你能看得懂?。俊?br />
    年輕人口直心快，回答道：“妖精打架，不過就是人性本善，人性本惡之類?！?br />
    “對此，你有什么看法嗎？”

    “人的本性嘛當(dāng)然是什么都有的，我不知道的，就不說了說我知道的，自己是善還是惡我不敢自己去評價，我覺得我自己的本性要在經(jīng)歷過一些事情的磨礪之后才能知道?！?br />
    燕北飛望著飛劍很長時間，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說什么，只得嘆了口氣，緩緩地走回了自己房中，他看見明道尊在自己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甚是寫意地對著自己笑，顯然剛剛外面發(fā)生的事情，對話全都被他目睹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