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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和“它”的交鋒

小說:三星堆:詭異事件實(shí)錄 作者:龍飛 更新時間:2022/5/12 19:29:04 字?jǐn)?shù):3396 繁體版 全屏閱讀

    那四個在夜色里圍著荒墳不停慢慢轉(zhuǎn)圈的,赫然就是趙老師一家。我的腦子有點(diǎn)反應(yīng)不過來,趙老師的老伴兒還有女兒女婿,不都在上海?

    更關(guān)鍵的是,從視頻的畫面上,我能很清楚的看到趙老師。如果說前幾天收到那封字跡酷似趙老師的信時,我感覺震驚,那么此刻,我完全不知所措了。

    一家四口,在攝像頭前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夢魘一般的不斷的兜圈子。黑夜,荒地,老墳……盯著手機(jī)的屏幕,我突然感覺,這段視頻的場景,就是那封信里所說的,叫做武山的地方。

    在我的感覺越來越強(qiáng)烈的同時,攝像頭的距離又慢慢的拉近,這個時候,攝像頭恰好對準(zhǔn)了趙老師,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趙老師低垂的頭微微抬了起來,我看到了他的臉。

    他的臉,和他臨死前我夢境中看到的一模一樣,滿臉的皺紋,疲憊不堪,眼圈烏黑,比現(xiàn)實(shí)中看到的還要蒼老許多。當(dāng)趙老師抬起頭的一瞬間,又出了那種像是哭又像是笑的詭異表情。

    畫面在此時定格了,定格在趙老師的臉上,視頻徹底終止。我拿著手機(jī)呆呆的站了一會兒,心里和身體忍不住一起打了個冷戰(zhàn),深深的恐懼還有巨大的壓力一下子把我壓的有些喘不過氣。

    我的思維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我能夠判斷出,接到那封信以后,我因為猶豫不決,一直未能動身趕往湖口,所以緊跟著,我又收到了這段視頻。

    現(xiàn)在的處境是顯而易見的,拍攝這段視頻的人,用這種方式無聲的威脅我,如果我繼續(xù)猶豫,那么我的下場,不會比趙老師一家人好多少。

    這一趟,看起來不去是不行了。

    事實(shí)上,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我對種種詭異的現(xiàn)象非常的疑惑,我很想知道這些現(xiàn)象背后的。出于無聲的壓力,再加上對事情本身的困惑,我被迫做好決定,拼了!

    我馬上準(zhǔn)備,包括可能用到的裝備以及信息。準(zhǔn)備工作就緒,我踏上了前往湖口的列車,路途走了一半,我已經(jīng)通過互聯(lián)網(wǎng),把湖口那個地方所有能搜集到的資料全都瀏覽了一遍??傮w來說,湖口名不見經(jīng)傳,包括歷史資料以及湖口縣志里均沒有太多的記載。那是一個鎮(zhèn)子,在湖口的西北方向,很荒僻。

    距離湖口越來越近的時候,我也忍不住開始緊張,我不停的安慰自己,給自己打氣??墒钱?dāng)我回過神來,突然就想到了一個問題。

    我到湖口去干什么?

    我一下暈了,因為我的確不知道自己到了湖口以后,該做點(diǎn)什么?趙老師的信,還有那段視頻,只是指引我來到湖口,卻沒有更具體的說明。

    考慮了許久,我只能先以視頻上的場景為突破口,找到那個地方,至于后面的事,我想不到。

    兩天之后,我到了一個叫武山鎮(zhèn)的地方,鎮(zhèn)子的轄區(qū)很大,至少二十多個自然村行政村分布在湖口轄區(qū)內(nèi)。我沒有明確的目的地,就用最笨的方法,在轄區(qū)里面一個地方挨著一個地方的找。

    地圖上巴掌大的一塊區(qū)域,真走起來簡直要把人的腿跑斷,我在武山轄區(qū)的荒山里徒步跋涉了三天,中間找到三個村子,我從視頻里截圖,然后,拿單純的場景給村里的人辨認(rèn),沒有人知道這個地方。

    我一個人背不了那么多裝備,幸好天氣漸熱,通常都是在山里宿。在武山這邊連跑了幾天,體力消耗太大,累的要死要活,入夜就一頭栽倒,睡的昏天暗地。

    但是在這種地方,不可能睡的特別死,睡夢中,我開始做夢。夢境雜亂,我夢見趙老師一家站在一片黑乎乎的荒地里,茫然無助,每個人臉上都掛著死沉沉的死氣,還有些許的詭異。

    這種場景很瘆人,更關(guān)鍵的是,在夢里的人不可能知道自己是在做夢,無形中,我好像覺得這些都是真的。

    我不知道趙老師一家到底怎么了,但我能感覺到,如果沒有救援的話,這四個人仿佛會一輩子都繞著那個老墳一般的土包,不停的走下去。

    “周正……”

    趙老師黑著眼圈兒,兩條腿僵直的慢慢挪動,一步一步朝這邊走來。他一直都到我身前,臉上依然是那種似哭似笑的詭異表情。他低著頭注視著我,一雙毫無生氣的眼睛幾乎是呆滯的,目光很直,看得人心里發(fā)毛。

    這一刻,時間好像停滯了,只剩下這個虛無又讓人膽戰(zhàn)心驚的夢在飄蕩。趙老師直勾勾的盯著我,什么都沒有說,過了很久,他臉上那種詭異的表情一下子消失了,滿臉的皺紋微微的顫動起伏。

    他就像很多很多生命將要走到盡頭的老人,無奈,凄苦,明知道快要離開這個世界,卻沒有辦法能改變恒定的自然規(guī)律。

    趙老師的眼睛里,很快就涌動出一汪眼淚,帶血的眼淚,淚水里夾雜著一縷一縷的血絲,觸目驚心。他的嘴唇不受控制的哆嗦著,欲言又止,盡管他一個字都沒再說,但我的感覺告訴我,他一定有話。

    趙老師依然那樣目不轉(zhuǎn)睛的低頭望著我,眼睛里的淚水啪嗒啪嗒的滴落下來,一滴一滴的落在我的臉上。我是個心軟的人,尤其受不了人的眼淚,一著急,瞬間就從睡夢里驚醒過來。

    當(dāng)我睜開眼睛,周圍是空蕩蕩的荒野,趙老師,還有他的家人,無影無蹤。那就是個夢,但是這些日子,我不止一次的做過類似的噩夢,這可能是個很不祥的征兆。

    從睡夢中驚醒,就很難再入睡,我撐著身子想要坐起來,人一蘇醒,思維和感官在很短時間里恢復(fù)到正常,我還沒有直起腰,突然就覺得自己的臉上,黏糊糊的粘著什么東西。

    下意識的隨手在臉上一抹,手掌頓時血紅一片,心里隨即一驚,我臉上是什么?是帶血的眼淚?

    啪嗒……

    就在我心神不寧的時候,從頭頂細(xì)密的枝葉之間,無聲的滴落下來一滴液體,堪堪落在我的額頭上。我唰的抬起頭,月光透過枝葉照射著,什么也看不到。

    頭頂只有樹葉,隨風(fēng)輕輕擺動著,然而在我抬頭的一剎那間,心里猛然浮動起一股很不安的感覺,同時還有強(qiáng)烈的預(yù)感。盡管我的的眼睛看不到任何東西,可我能感覺出來,樹上,一定隱藏著一個人。

    是那個看不見的“人”。

    我很警覺,蹬蹬的倒退了幾步,一動不動的朝樹上望著。此時此刻,我的感覺仿佛替代了眼睛,我不僅能感覺到這個“人”的存在,甚至還能感覺到它就靜靜的伏在不斷晃動的樹葉間,同樣在一動不動的望著我。

    可能也就是這個時候,我有清晰的意識,我意識這個看不見的“人”,應(yīng)該就是這一系列事件背后的始作俑者。對方在暗,我在明,局面對我來說非常被動,我是有些恐懼,可是我很清楚,如果就這樣恐懼下去的話,那么我會一直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我得想辦法爭取主動。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在我剛剛冒出這個念頭的同時,我感覺樹上那個看不見的“人”突然動了,很慢很慢的,沒有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它從樹葉間悄悄的朝樹下爬,像一只貓,悄無聲息的順著樹干爬到了地面。

    面對一個連看都看不見的“人”,我根本不知道該怎么進(jìn)攻,怎么防御,但出于本能的自我防護(hù),當(dāng)我感覺對方已經(jīng)從樹上爬下來的時候,猛然就抽出了腰里的刀。

    這邊剛一抽出刀子,還沒有動手,那個剛爬下來的“人”,似乎察覺出我有主動攻擊的征兆,它根本不和我產(chǎn)生任何接觸,轉(zhuǎn)身就跑。

    它的潰退無形中讓我的信心大增,我抓著刀子就追了過去。

    我的感覺在這時候敏銳到了無以復(fù)加的地步,我能感覺這個看不見的“人”以一種非??斓乃俣仍诨囊爸屑彼俅┧?,我緊追不舍,它絕對是事件里非常重要的一環(huán),如果能控制它,或者得到點(diǎn)線索,對我的幫助必然很大。所以我追的非常緊,用盡全身的力氣撒腿狂奔。

    但是這個看不見的“人”就如同一條飄蕩在荒野中的游魂,腳不沾地,快的異乎尋常,我玩了命般的在后面追,追來追去,漸漸被對方甩遠(yuǎn)。

    我記不清楚跑了有多久,一直到徹底把對方追丟,我才悻悻放慢腳步。但是一轉(zhuǎn)身的夫,我有點(diǎn)慌神,我對武山這邊的地形很陌生,夤夜追著對方跑了這么遠(yuǎn),一下子認(rèn)不出歸路了。

    我拿了指北針,根據(jù)自己的記憶大致判斷方位,想要找到之前走過的路。指南針肯定是沒問題的,頭頂?shù)脑铝烈彩敲黠@的參照物,可是走了很遠(yuǎn),始終覺得周圍的環(huán)境非常眼生。

    最少在這片很陌生的荒野里晃悠了一個鐘頭,我覺得自己好像越晃越遠(yuǎn)了。我沒有太多的野外探險經(jīng)驗,不過我知道不能再這樣盲目的晃下去,最起碼要等到天亮再說。

    我找了個背風(fēng)的地方,坐下來休息,之前追著看不見的“人”跑的特別急,隨身的裝備和給養(yǎng)都丟在原地,眼下一點(diǎn)辦法也沒有,就盼著天亮以后能把裝備給找回來。

    周圍很靜,只有一陣一陣呼嘯而過的夜風(fēng),我不敢再睡覺,唯恐會出現(xiàn)別的意外,一邊休息,一邊不停的觀察附近的動靜。

    就在我一轉(zhuǎn)頭的夫,余光猛然瞥見左邊不遠(yuǎn)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只貓。我的心隨之一緊,我根本就沒察覺出這只貓是怎么出現(xiàn)的,我發(fā)現(xiàn)它的時候,它好像已經(jīng)在原地蹲了很久。

    貓身上的毛是純黑的,幾乎和夜色融為了一體,它像一尊雕像,蹲在那邊注視著我。我對貓這個東西有種說不出來的忌憚,尤其是在夜晚的荒野里,猛的看到一只黑貓,那感覺非常不好。

    我這邊還沒有想好具體的對策,不知道該走該留,那只雕像一樣的黑貓突然動了動,接下來的一幕,是我這輩子都沒遇到過的詭事,絕對沒有遇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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